“你为何要对付两个与你素不相识的男人?”李萌曜定定地看向坐在文喜妃身边的女人,目光里满是被人侵犯的愤怒。
被人破门而入,女人很是恼火,但在看到来人后,她突然镇定了下来。
“我没有要对付他们,我只是想要他们做我的男人。”
“你都不管他们有没有嫁人?”
“我知道他们嫁了你。”
“那你还……”
“你不是不要他们了吗?”
李萌曜就纳闷了,“我怎么不要了?”
“你都把他们拉上街游行了!”女人理直气壮。
皇帝:……
俩妃:……
“你既然不要,那我要!”
李萌曜忍了忍,“你知不知道理国男子不可二嫁?”
“我知道啊,为保护夫郎身体康健,妻主不可滥娶被人用过的男子。”
“知道你还……”
“我还没有夫郎!”
“你没有也不行啊!”等等,李萌曜怀疑地看着她,“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没有夫郎?”
“因为我爹偷人的缘故,没有男人看得上我。”女人淡淡道。
皇帝眼角抽了抽,“所以你就当街抢男人?”
“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好不好?他们都是你不要了的男人,我带回家做夫郎怎么了?”
不是这姑娘怎么回事?
怎么说不通啊!
“你看,他们俩背叛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我流着贱人的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和他们就该蛇鼠一窝!”
李萌曜:有道理……个屁!
正要向女人解释这其实是个误会的时候,对方喃喃道:“他们一个俊秀,一个威猛,一个养眼,一个爽身……”
“啊呸!”
这话来自于旁听的文喜妃,极端的愤怒让他又想起了一个从武妃那里听来的粗话。
女人受伤地望着他,“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对你不好吗?我特意为你买了红盖头,给自己却是用辣椒作钗。”
“姑娘……”李萌曜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一个好姑娘,在与你的交谈中,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能在我夫郎手下保住一命,也证明你武力不弱,更不要说你还敢于承认事实,勇于批判自己,可说是这世间少有的人。不过你找男人的手段却并不可取,你要实在想娶,京城皇商家的公子就很好,长得养眼还干净,还能赠你家产买簪钗,最关键的是,那一家子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
重新回到城中,天已暗下,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歇下。
同前夜一般,开了两间房。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身子骨弱成这般,连累妻主今日什么都没做成!偏今日是我与你同行,等回去,都不知被人怎样笑话呢!”武谦妃气呼呼道。
“也不能全怪我吧。”文喜妃很不服气,“若你驾车不那么快,我至于晕车吗?若你好好说话不呛人,我至于吐到快虚脱吗?若你安分守己,不叫我难受,我一直好好的,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吗?”
“嘿!说我呛人,我哪句污蔑你了?难道你的亵裤和我是一般尺寸?我快点驾车怎么了,若在战场人磨磨蹭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哼!妻主一个女子都没事,偏你弱得跟只死鸡一样!”
“你无耻!”
“别用手指我,妻主不在,我怕我忍不住伤了你。”男人斜眼。
文喜妃:……他一点都不欢喜。
“我不想跟你同床!”
武谦妃上下瞅瞅,“打量我稀罕你呢!”
文喜妃手指朝下,“你睡地上!”
“你才睡地上!”
“我是文人,你是粗人,你在地上凑合一夜怎么了?”
武谦妃云淡风轻道:“我不喜欢在下面。”
看着抢先一步坐上床的文喜妃,武谦妃笑笑没说话,只三步并作两步,把人一举掀翻。
“下来吧你,死公鸡!”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异响从窗外飘来。
武谦妃皱眉,“是信鸽?”
文喜妃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等信鸽回宫报了信,明儿一早就有新人来替我们了。”
男人脸色铁青,今日白天围着死公鸡转,晚上陪着他睡,都没怎么亲近陛下。
让他明天就那么走了,他不甘心!
武谦妃眯起眼,“你饿吗?”
文喜妃一愣,“我不饿啊。”
“不,你饿了,今天你都吐了一整日了。”
“可我刚刚又进食了呀。”
“都是兄弟,别跟我客气,我烤只鸽子给你吃。”毕竟是一路人,他不想做太绝,打了一巴掌后,他得给颗甜枣,陛下就是这么对待俘虏的。
“你……”文喜妃怔怔的,“你要把信鸽烤了?”
“不行吗?”
文喜妃大声道:“当然不行!”
是他小看这个武谦妃了,不同于别的武妃,他明显长了个脑子!
他烤信鸽他吃肉,嚯,陛下一查,都跑不掉!
武谦妃是要把他拖下水啊。
“你不能这样做!”文喜妃故意说得很大声,试图让隔壁的皇帝听到。
“你要死啊,说那么大声做什么,你不知道妻主的耳朵好使吗?”
文喜妃冷笑,他就是知道才要把嫌疑先洗掉。
“那只信鸽跟随了妻主多年,你说杀就杀,不怕妻主伤怀?”
武谦妃:是啊,取鸽子命事小,坏陛下心□□大。
文喜妃摸了摸肚子,有意无意道:“反正我现在已经饱了,你别再给我硬塞,吃多了明日我走不动道怎么办?”
走不动道?
武谦妃:那不就是还活着?
活着却动不了……嘿!
鸽鸽我来了!
男人兴冲冲地离开,文喜妃摇了摇头,回去就吩咐随侍,让他给信鸽摆上三炷香。
第二日,望着门前无精打采的信鸽,李萌曜先是一惊,人已经来了?
这时,她突然看到鸽子腿上绑着的白条,不由心生疑窦。
鸽子没把信送回去?
可昨夜她是看着它飞走了的啊。
武谦妃看到信鸽,眼里透着隐隐的得意,见皇帝看过去,立马收敛了目光。
文喜妃面不改色,只在心里纳罕。
武谦妃居然没把它撑死?
武妃不是一向夺命不眨眼的吗?
是信鸽太狡猾,没让他喂死?
还是他不舍得浪费,自己吃了鸽粮?
他却不知是武谦妃一次性往信鸽嘴里塞太多,让它憋不住吐了一半出来。
撑而不死,造就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们进来。”皇帝淡淡道。
“武谦妃,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干系?”
“当然有啊,信鸽失职,今日我便得多保护妻主一日。”男人嬉皮笑脸道。
皇帝面色一沉,“别跟我插科打诨!”
武谦妃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插啥?”
李萌曜忍了忍,没忍住,“你对它做什么了?”
武谦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做什么。”
“昨夜我听到了。”
男人脸色一变。
李萌曜看向一旁站着的文喜妃,“你昨夜说不行、不能,是说的什么?”
文喜妃抬起头,躲闪着皇帝的目光,为难地看向武谦妃。
这隐晦又明显的目光……
李萌曜:一看就知道,定是被武谦妃给威胁了!
武谦妃:昨日他那样对他,今日他都没有把他供出来,可见他是一条汉子!他真不是东西!
“鸽子是吃饱了撑的,其实没什么大事。”武谦妃豁出去了,他不能为难帮他的好人。
“呵,你终于承认了。”
这时,文喜妃一脸愧色地说道:“我没劝住他,是我的错。”
武谦妃:从前错看他了,文喜妃明明是个大好人!
“武谦妃,你可以滚了。”
“哦。”
“文喜妃,为保证公平,我也不能让你留下。”
文喜妃:……
白算计了。
与皇帝分离后,望着一言不发的文喜妃,武谦妃忍不住纳闷,“你怎么了?”
文喜妃头都没抬一下。
武谦妃皱眉,挠了挠头,眼睛登时一亮,“你别丧气了,日后好好锻炼,再怎么吐,亵裤都不会掉。”
文喜妃:……
造孽呀!
不同于俩人的失落,皇帝可是松快得很,没有男人的干扰,她做什么都无拘无束。
看见街上的流动摊位,李萌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从前妃嫔们都不让她吃没有固定摊位的吃食,说不干净,可哪儿不干净了?
炊器擦得锃亮,食材也洗得干净,连做吃食的人望着也白白净净,呃,男人稍微黑了些,但也能入眼。
比起店铺里食客见不到的后厨,这配置该差不到哪儿去!
嗯,这做的是什么饼?
她闻着可香了!
“给我来一个。”
“好咧!”
火炉前有一男一女,一个站着忙碌,一个坐着说话。
“我还是起来帮你吧。”
男人不容置疑地把要站起来的女人按了下去。
“你好好坐着别动。”
女人不依,“你还是歇会儿吧,别累着了。”
男人突然面色一变,“我为何要歇着?歇着让你找男人?我就要干,累死都要干,你想找男人,死了那条心吧!”
李萌曜:她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不过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在如今男子多过女子数十倍的理国,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自己嫁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太阳照到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