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快亮了灯,穿着整齐的郑木槿尴尬的笑笑,心虚的叫了一声“阿姐。”
郑孟遥逼问犯人一般,冷声问道:“去哪啊?”
她好像知道答案一般,不等郑木槿回答便打断她说:“你现在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之前你被宋白语抓住的时候,我有多担心,我费了多大的周折,宋白语突然间提起要联姻,她在盘算什么我都不清楚,就答应下来,又是为了谁?
你虽然整日不问政事,但你也该清楚,宋白语在大周意味着什么,你阿姐又是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的。如今女皇都已经对我有所芥蒂,我们郑家,还能维持现状多久?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让我省省心!”
“可是那是阿阅啊!”郑木槿终于忍不住说,“阿姐实话告诉你,现状戴着面具和你谈论政事的那个是不是宋白语还两说,阿阅他失手杀了认……”
郑孟遥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往前带了一把,“你说什么,你这意思是……他失手杀的难道是、宋白语?”
郑木槿赶紧慌忙解释说:“他们两个太像了,戴着面具谁也分不清,可能、可能是替身呢!”
“啪!”郑孟遥反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郑木槿没有防备,扑倒在一旁,连凳子都被带翻了,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久违的委屈。
“阿姐,可他是你找了很久的阿阅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为了阿阅丢失的事情,你很自责,那时候看着你的样子,我也很难过,一直想要帮你找到阿阅,但是阿姐你怎么了,他就在我们的面前,你怎么反而置之不理了呢?”
郑木槿站起来,稳住身形,说:“至少我们给他一个藏身之处,给他一条生路!”
“不!”郑孟遥斩钉截铁,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记着,阿阅已经死了,至于你口中的那个人,叫乔晚深,和我们没有任何瓜葛。”
“阿姐!”
郑孟遥在一旁坐下,“你休息吧。我今日便留在这里陪你。”
见郑木槿抿唇不语。
她又道:“明日亦如此。”
郑木槿偏过头去,有点生气道:“我不会留下痕迹,我让江湖上的兄弟,帮我去带着他逃走。这总可以吧?”
郑孟遥沉默不语,稳坐如钟,丝毫不肯动摇。
“阿姐!”
郑孟遥忽然抬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手腕一转,那茶杯随着一股劲力朝屋顶飞去。
乔晚深感觉到不对,几乎下意识的翻身躲开,不敢再逗留,脚下一蹋屋顶,正要借力,用轻功飞身离开,屋顶的瓦片一阵翻飞,里面的人窜出来,将他也震的连退了几步,险些摔下屋顶。
不等乔晚深站稳,郑孟遥已经一掌推了过来,乔晚深侧身堪堪避过,从屋顶到院子,惊动了熟睡中的人们,院子里很快点燃了火把。
乔晚深被团团围住,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没有过分反抗,只无奈的看着郑孟遥和她身后的郑木槿。
郑孟遥暗道,乔晚深一个男子又旧伤未愈,居然能够和她过招几个回合,内力不错。
她恨铁不成钢的冷瞥了一眼身后的郑木槿,质问乔晚深道:“深妾郎可能是平日里随意惯了,像你这样三更半夜私自到别人家里,我是可以直接把你拿下的!”
她上前一步,道:“我今天可以不计较,但是你记住了,郑府和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安守本分。”
乔晚深心道,不是你突然冲出来,我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这就走。”他看向郑木槿说,“帮我打探一下白宋的消息,只要她平安,我会默默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永不出现,如果她不好,拜托你,用之前我们说好的方法传达给我。该我承受的,我不能让她来替我承担。”
郑木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为他叹息,郑重道:“你放心,多保重。”
她说完,又被郑孟遥狠狠地瞪了一眼。
乔晚深不再逗留,飞身而去,府上的人也没有再阻止他。
郑孟遥当即下令,所有人对当晚的事情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
五日后,乔晚深从几个小叫花子编的顺口溜里得知了白宋平安的消息。
郑宋两家的婚事也没有推迟,丞相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街市上一切如常,偶尔有三两人聚在一起闲聊,却谁也不知道“丞相”已经被他刺死。
这件事在乔晚深看来,就和他穿越到这里一样令人不敢置信。
但不管如何,这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了,既然白宋安好,他也该离开了,走的越远越好。或许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当初见到白宋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自从他重伤时做了那个怪梦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带着心里都跟着空了一块,可是到底忘记了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
他知道白宋迫切的想要得到让粮食尽快成熟和增产的方法,他也很努力的在寻找,可是和游戏中匹配的植物,到现在他也没能够找到,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对不起,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不然,你一定会过的肆意潇洒。”乔晚深看着丞相府的方向,失落的说着,尽管万般不舍,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够妄想在这里得到自己所爱呢?
他避开显眼的街道,穿过小巷,将自己融入夜色。
安静的夜里只有打更人的声音突兀响起,一切静谧如水,平静如常。
对于丞相府的平静,郑木槿同样不解。
直到半个月后,郑木槿按照郑孟遥的吩咐,穿上喜服,前往丞相府求娶宋清澄。
两人成亲之时,她掩饰着眼神中的惊讶,看着坐在高堂之位带着面具的人,和身旁的宋清澄一同弯腰拜了一拜。
直到入洞房之时,她都没有从惊讶中缓过劲来。到了房间里,她再顾不得规矩不规矩,直接掀开了宋清澄的盖头。
“今日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是谁?”
宋清澄似乎对于她的问话感到不解,懵懂道:“自然是我阿姐,你怎么了?”
宋白语?可是她为了帮乔晚深确认白宋的安危,是偷溜出府,亲自登门,借着探望宋清澄的名义,进入相府,见到了没有戴面具的白宋,她明明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难道一切都是误会……乔晚深根本就没有伤及丞相性命。
“你怎么了?”宋清澄看她脸色不好,抬起手,想用手背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还没有碰到,郑木槿已经跑了出去。
宋清澄放下手,有些烦闷的叹口气,说:“朱舞死的事情,封锁的那么严密,外面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她见过乔晚深了。乔晚深啊,你怎么还不死!”
郑木槿几乎是一脚踢开了郑孟遥的房门。
郑孟遥很淡定的在房间里喝着茶,见到她来了,抬了下眼皮,又轻轻的吹着自己的茶盏。
“这个点,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郑木槿重重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你知道,一开始你就全知道!”
“知道什么?”郑孟遥放下杯盏不悦道,“何时变得一点规矩都没有。”
“白侍卫,宋白语,是同一个人!”
郑孟遥轻声呵笑起来,看着郑木槿生气的样子,她却对当下很满意一般,故作疑惑地说:“怎么,你盯了宋白语那么久,还带着人去刺杀,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一点障眼法而已,宋白语啊,向来谨慎,这点,我还真是佩服。”
不同于她的轻松,郑木槿整个人都要炸了,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她仿佛已经不认识她的阿姐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阿阅一辈子!他这辈子都要躲躲藏藏,他已经走了,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心爱的白宋,那个同样深爱着他的白宋就是宋白语,就是当今的丞相!”
他狼狈的躲在山洞里,冒着横死的危险都不肯离开上京城,就是怕白宋会被他牵连,可到头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乔晚深至今连白侍卫就是宋白语都没发现,连你都不如,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简直是笑话!”郑孟遥说着,嘲讽的轻笑了两声。
“可他是阿阅,是我们失踪多年的亲弟弟,难道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亲情也是笑话吗!”郑木槿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几乎吼了起来。
“哐!”的一声巨响,郑孟遥猛然起身,一拳将面前的桌子锤的四分五裂。
“郑木槿,不要以为我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郑木槿被这一声怒喝,镇在原地,她冷静下来,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倔强又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敢!”
一直追随着郑孟遥身后的郑木槿第一次和她阿姐有了分歧,她固执的转过身,任由她的话语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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