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年坐在陈拾言修好的椅子上，背靠着门框，旁边丢着昏迷不醒的顾妄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像是大雾天气，但是在这里就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陈拾言的身影在能见度低的环境下，看着有些模糊
“那是什么东西？”陈惜年有些蔫蔫的，目光落在陈拾言手里拿着的像藤球一样的东西上
陈拾言听见声音头也没抬继续捣鼓着手里的东西，等到做好大概的支架，才抽空回了句“滚灯”
伸手拨动了一下中心挂着的一个像盒子一样的东西，看着他摇晃了几下
打了点水倒进去，然后转动着手里的支架，见里面的水没有漏出来
才拍了拍手，差不多大功告成了，还缺个提手的
侧过身从后面挑挑拣拣的拿出来一个富有韧性的木条，又埋头继续捣鼓
看着装好一半的提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去房间里把我丢在地上的那些布拿出来”
陈惜年站起身，拉了拉袖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件衣服要做这么大的袖子，太不方便了
走进房间里到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什么布，只有被丢在床边的，被陈拾言划烂的他的衣服
上面还带着血，时间太久都已经发黑了
他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陈气，你说的不会是我的衣服吧？”
陈惜年捡起一块衣服碎片，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
疑惑的又喊了一声“陈气？”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身体落地的摩擦声，和压抑的闷哼身
陈惜年丢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门口
就看见陈气趴在地上，后背被人踩着
旁边围着几个人，墙上还靠着一个，正低头看着旁边，好像在跟谁说好
听到声音就抬起头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那个有些模糊的影子上
靠在墙上的人见状，走到陈拾言面前，拿脚踢了踢陈拾言的头“就你这个样子还想金屋藏娇？”
说完就开始大笑，绕到后面，脚踩着陈拾言瘸了的那条腿“看来瘸了一条腿你也还是不长记性，要不然我把你另一条也打瘸？”
“呀，不行，要是俩条腿都瘸了，那上厕所就只能跟个狗一样爬出来了，或者说直接尿在床上”
陈拾言被人拽着乱糟糟的头发，被迫仰着头
没有去理会那人说的话，只是看着站在门口那道模糊的影子，他想叫他走
但是还没开口，就被人扼住了脸颊“你看反正你这房子本来就脏的很，在多一个你，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对吧？”
一堆人听到这话，都大笑着，好像看见了那个场景一样，只有那个蹲在墙角的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俩秒就被人削掉了脑袋
扼住陈拾言脸颊的人被陈惜年一脚踢开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刚刚话最多的那个人面前
陈拾言愣住了，感受到那只踩在他背上的脚消失了，一具无头尸倒在他身边
剩余的三四个人被吓的往后猛退了几步，有先反应过来的人，拉起了倒在地上的人
眼神惊恐的看着陈惜年手里不断滴血的长剑
陈拾言愣了一下，爬着坐起来，看着滴在地上的血，就那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下了泪
“陈气？”陈惜年看着腿边坐在地上的人，有些担忧
“我没事”好不容易压抑住笑声，陈拾言仰起头“看来那顿饭没白搭”
被搀扶起来的人，听见笑死，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陈惜年，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得意太早，你觉得他能撑多久？”
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落在，陈惜年的身上，然后久久的缠绕在陈惜年脸上“倒是可惜了这脸”
推开扶着他的人，“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上”
围着他的人迟疑着，没动
“你们是想死？嗯？”彦怜目光阴冷的看着一群没用的人
陈拾言坐在地上，又开始笑“彦怜我不亏”
笑着笑着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抬起手扒开了一直遮住眼睛的头发
陈惜年这个时候才发现，那快是空着的，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凹陷的空洞
拿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看着对面的人的目光越发凌厉
“上啊！要是今天那玩意还活着，你们和你们家那些没用的老弱病残也都不用活了！”彦怜揪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衣领
恶狠狠的说完，就松开了手，他可以肯定他这句话说出来，这些没用的废物就都会为他拼命
……
顾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脸上好像盖着草席
耳边传来闷响身，像是有人在打架，刚刚他晕着的时候就听见了
脑子一顿一顿的疼，不断的用东西冒出来最后消失不见，变得空白一片
抬手掀开身上盖着的草席
乍一见光有些不适用，抬手挡了挡，摇了摇头
刚一看清楚东西，就发现是真的有人在打架，还是好几个人围攻一个半残废
陈惜年挡开一个人刺过来的长枪，往前走了一步长剑利落的捅进了那人胸膛
身后有风声，陈惜年想伸手挡，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左手动不了，而右手拿着剑，抽不出来
被人一棍子打到了身后的伤口上，眼前一阵恍惚发黑
直接跪到了地上
“陈惜年！”陈拾言吓到了，想要爬起来过去
但是却被一脚踹了回去，彦怜踩着陈拾言的腹部，脚上不断的用力“怎么，刚刚不是很嚣张吗？”
陈惜年手里握着剑，半跪在地上，胸腔里发闷，喉咙泛着痒
忍不住就咳了起来，空腔里弥漫着血腥味，有温热的液体冲出来灌满了整个口腔
喷洒出来，滴落在地上
撑在地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着
指甲里嵌满了泥
陈惜年恍惚着想抬手去擦
耳边是铁链的叮当声，陈惜年偏头看着后面跛着脚靠近的人，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撑着剑想要起身，但是在他膝盖刚离地，手里握着的剑突然消散了一样，顺着陈惜年的手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身体没有了支撑，就要往前倾倒
身后是烈烈风声，那是棍子挥过来的声音
但是他已经没有空管那个了，目光里是离他越来越近的土地
耳边是陈气的叫喊声
然而陈惜年在意的是怎么样才能不磕断鼻梁骨
在他还没思考出一个完美的策略的时候，就感觉腰间缠上了一条温度极高的藤蔓
有点烫
然后就被人拉了起来，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原本打算解决掉陈惜年的二人被藤蔓穿胸而过，变成了一滩灰烬落在了地上
彦怜见情况不对，拉上从一开始就缩在墙角的人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