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过来吃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清山,快过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焖牛肉。”
“不吃胡萝卜,我不吃胡萝卜。”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还说做了我最爱吃焖牛肉,这焖牛肉虽然好吃,但是我妈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放胡萝卜,我讨厌死胡萝卜了,我一闻胡萝卜那个味就想吐,要是生的我还能吃两口,这在锅里焖的烂烂糊糊的胡萝卜,那个味道就像是地瓜烂了似的,我是一点就闻不得,只要闻到,一定会吐,每次我妈做的焖牛肉,我都是在边上放一个大的汤盆,汤盆里是开水辣椒汤,把牛肉放在汤盆里过一过,泡一泡才能吃,也很好吃,直到我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我不是特别爱吃焖牛肉,我是爱吃我妈妈做的焖牛肉,即使我妈做的很难吃。
“没有胡萝卜,乖,快来吃焖牛肉。”一个声音就在我前面,据离我很近。
“没有胡萝卜?”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有点朦胧,画面有点模糊,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个砂锅。
“清山,快来啊,妈妈做了焖牛肉,快过来吃啊,你闻闻可香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不断的冲着我招手,一个手拿着砂锅,好像还有热气冒出来,不烫手么?
“我不吃药。”我摇着头,一脸的抗拒,从我六岁开始,每半个月就要喝一次中药,我也不知道我是生什么病了,问我爷爷,爷爷也不说,每次我问,爷爷总是笑呵呵的说“你个傻孩子,这可是好东西,现在更是难得了,都是用黄金换的,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这个别人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想喝,苦了吧唧的,大白兔(奶糖)都压不住,每次喝完我都想吐,爷爷还不让吐,说只要我敢吐就打我屁股,还要再喝两碗药作为惩罚,那个熬药的罐子就跟这人手里拿的特别像。
“这不是药,你好好看看,这是妈妈给你做的焖牛肉啊,没有胡萝卜的焖牛肉。”那个人影好像有点着急,不断的晃着手里的砂锅,倒是有一股子淡淡的焖牛肉味了。
“真是焖牛肉么?”我闻到焖牛肉味,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想看的更清楚点,毕竟我现在迷迷糊糊的,看到的也是模模糊糊的影像,就算是这个说是我妈妈的人我都没看清。
“对,快看,妈妈给你做的焖牛肉。”妈妈站在我房间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砂锅,砂锅里是冒着热气的焖牛肉,这个味道错不了的,是我最爱的焖牛肉。
“妈妈,今天是过节么?”我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到。
“不是啊。”妈妈笑眯眯的回答到。
“那是我的母难日么?”我接着问道。
“也不是啊。”
“那你和爸爸要出远门么?多久能回来啊?”我有些沮丧的问道。这妈妈焖牛肉就是在逢年过节、我的母难日也就是我生日,还有就是爸爸妈妈要出远门,很久才能回来的那种出远门,只有以上三种情况中的一种,妈妈才会下厨给我做焖牛肉,一般日子里都是我二奶奶做饭,来人宴客也是爸爸或者是爷爷下厨,妈妈能下厨,还是送到我房间里,那就是这三种情况了,既然不是过节也不是母难日,那就是爸爸妈妈要出远门了,所以我并不开心,我不想爸爸妈妈离开家,我想爸爸妈妈一直都陪着我,我不想过以前只有爷爷奶奶的日子,我想要爸爸妈妈,他们不是说回来就不走了么?都是骗人的,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但是我不能哭,被爷爷看见又会说我了,我是男子汉,男子汉就不能哭,岳家的孩子也不能哭,我不哭,没事的,我不能哭。
“妈妈不出远门,妈妈怎么舍得宝宝呢,妈妈不走,快来妈妈这里吃焖牛肉了。”妈妈笑呵呵看着我,连忙解释道,她不走,不是出远门,还把砂锅拿到了小桌子上,在小桌子边上坐着等我出去吃焖牛肉。
“那,怎么会有闷牛肉吃呢?”我看着距离我不远的的妈妈,一脸的问号。
“妈妈看清山这么乖,就给你做的啊,快过来,再不过来吃就凉了。”妈妈还是笑呵呵的看着我,说话间还轻轻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在眼前晃了晃。
“妈妈等等我。”我一看牛肉就着急了,连忙起身要去吃牛肉,可是怎么使劲都起不来,低头一看,一个黑色的毯子压在我的腿上,死沉死沉的,我怎么都推不动。
“清山那,快过来啊,再不过来妈妈都吃完了。”妈妈又夹起一块牛肉,这回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还冲着我笑着慢慢的咀嚼。
“妈啊……,你过来帮我一下,这毯子太重了,我搬不动啊,死沉死沉的。”我皱着眉头,用手使劲的推了推黑色的毯子,还是推不动啊,我就有点急了,赶紧叫我妈过来帮忙,帮我把黑色毯子搬开,平时我是有跟爷爷一起练武的,虽然年纪小,但是力气真的不小,最起码一个毯子我还是能搬得动啊,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毯子就是搬不动。
“宝宝,你是男子汉,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干,加油。”妈妈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并没有要过来帮助我的意思,还让我加油。
“
可是我搬不动,妈妈来帮帮我啊。”我看着妈妈还是坐在小桌子边上,没有一点过来的意思,很着急的伸手让妈妈快点过来。
“清山,你是男子汉,很有力气的,使劲推就好了。”妈妈看着我眨眨眼睛,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使劲推,我使劲推,怎么还是推不动呢,还湿乎乎的,妈妈。毯子流水了。”我不断的使劲推、使劲推,也不知道怎么滴,竟然黑色的毯子漏水了,这水还黏糊糊的,直黏手。
“什么毯子流水了?”妈妈好奇的看着我,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就是推着推着就流水了,还黏糊糊的。”我看看我手上的水渍,两个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两手间还拉出一道晶莹的细丝,只是很快细丝就断了,我仔细看看,我手上不知道怎么的,还有一些黑色的细毛。
“呜呜……。”一颗黑色的狗头,瞪着一对黑色的眼睛,呲着牙伸着舌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