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巨箭破空而来,向值守者疾射而去。
值守者的身躯立刻没入阴影之中,在这种状态下他不会受到伤害。
但手上的长枪依然还是实体,他荡开巨剑,刺穿了领队者的右肩,另一只长枪则向蓝袍人疾刺。
哧!
蓝袍人不闪不避,撞在了长枪上,长枪将他当胸刺透,他面容扭曲,身躯像装满水的气球一般爆裂,紫黑的水波狂喷而去,拍在了值守者的影子上。
一刹间,值守者身躯被强制从阴影中浮现,他半边铁面具下的神色剧变,长枪急回,但只来得及拨了一下巨箭。
轰的一声,巨箭射断了他的大腿,插在了地上。
值守者摔倒在地,断腿处血流如注,他立刻掏出一瓶红色的药剂喝了下去。
“值守者阁下!”
艾格惊叫一声,飞扑上去,看到他血流渐止,但伤势依然很严重。
“你没事吧?”
砰的一声巨响,第二发巨箭射来。
艾格立刻化身白烟,将值守者托开。
剩下的两名末日教徒也没有追击,他们不断地喝药,迅速处理伤口。
罗德分明地看到,他们虚弱的灵能又渐渐亮了起来。
更糟的是,又一名强敌加入了战斗。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家伙从远方跳了下来。
值守者立刻认出来了:
“不好,是黑祭司,污染者教派的黑祭司。”
他脸色苍白,勉强从白烟中站起来,一只长矛驻地。
“你要协助我,不然就全死在这。”
艾格急道:“可是,另外两人都受了重伤,一时没办法恢复。”
罗德下意识地问:“我们没有支援吗?”
值守者冷漠地说:“没有。”
他从怀中掏出两瓶药剂。
“这是血素,这是白色骨髓灰,立刻给他们喝下去。”
他又掏出一个灰色的袋子,递给罗德。
“这是雷石,如果可能的话,灌注灵能扔出去,也许有点用。”
罗德接过袋子,脑子里还有些混乱,他们怎么会没有援军?他分明记得雷斯林说过值守者已经通知防务司了。
但形势很紧张,容不得他多想。
黑祭司将手上的巨弓一折,尖刃从两端弹出,变成了一把双头刀,向他们疾冲而来。
“快!”
值守者低喝一声,长矛拄地,手上加劲,猛地将他弹了出去,径直冲向黑祭司。
艾格只能迅速将药剂给卡拉蒙和雷斯林喝了,随即化身白烟也加入战斗。
卡拉蒙感觉疼痛迅速离他远去,疲惫从灵魂深处消褪,灵能又一次涌了出来。
更让他欣喜的是,雷斯林身上的蓝色水波正在迅速被吸收。
很快,他睁开了眼睛。
卡拉蒙迅速将事情前后告诉了他,雷斯林没有太惊讶,在被人从前胸刺中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
“上吧。”
雷斯林捡起他的刀盾,平静地说。
层层虚影再一次从他身上浮现,反击壁垒已经启动。
随着三人再次加入战斗,战局又变得扑朔起来。
卡拉蒙把辅助的重点转移到了值守者身上,不断地增幅他的灵能,治愈他的伤势。
雷斯林则凭借他优秀的战斗技巧为值守者分摊压力,而每当敌人试图转头攻击他时,他就会迅速转身,用更坚硬的背部抵挡攻击并反击对手。
最棘手的还是艾格。
他漂浮在半空中,不断地用白烟干扰或攻击敌人,或打断攻势,或拦截移动,还能保护队友,让人烦不胜烦。
罗德则在一旁打冷枪,不时扔出两个雷石,虽然威胁不大,但时机总能卡在他们最难受的时候,让他们进退不得。
在这样的辅助下,值守者完全压制住了黑祭司,长枪如暴风骤雨般逼得他连连后退。
黑祭司不仅要面对值守者的猛攻,还要应对艾格的干扰,还要不时挥舞双头刀弹开从刁钻角落里射来的真银子弹。
另外两人则被雷斯林一人顶住了,他像个大刺猬一样逼得两人无法过来援助。
哧!
长枪忽然透过舞得密不透风的双头刀,刺穿了黑祭司的兜帽。
黑祭司猛地向后跳开,拉开距离,兜帽下的面容被浓浓的雾气笼罩。
“不愧是黑枪里维。”
一个娇媚的女声从浓雾下传来。
“还有白烟艾格,你们这支队伍果然是留校生中的传奇。”
没有人答话,黑祭司离场,他们迅速将攻击转向剩下两人。
只有罗德愣住了。
他清晰地看到,浓雾下的面容,正是卡拉蒙的前女友“多娜”,第二大区的执政官“艾丽克丝”。
她竟然真的是末日教徒!
震惊之后,又是一阵狂喜,当时
这位女执政官可是向监查长劳伦提供了非常多不利于他的证据。
如果能证明她是污染者,那他不就是清白的吗?
这个嫌疑洗清了,他的生存压力瞬间就能减少一半。
绝不能让她跑了。
罗德手握雷石,悄悄地从侧方靠近。
这石头非常有意思,它只用一点灵能就能激活,但也可以吸收非常多的灵能,从而实现从电击麻痹到雷击伤害等不同的效果。
只要黑祭司想要逃跑,他就把这一颗他蓄了很久的雷石扔出去。
一定要把她拦下来。
但黑祭司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她只是冷冷地说:“但无上天神的意志不可违抗,终结一切的黑暗之王必将到来,你们干扰不了我们!”
她忽然笑了起来,美艳的脸上荡漾出诱惑的波纹,含情的媚眼里水波闪动。
“你说是吗?我的小卡拉。”
哧!
一柄黑刀穿透了艾格的胸膛,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像以往无数次一样,被他的白烟卷到身边的卡拉蒙,用一把他们从未见过的黑刀,刺穿了他。
“你……”
卡拉蒙眼中弥漫着黑色的光,呢喃道:“当然,我的女主人。”
白烟消失,两人一同从空中摔了下来。
值守者心知不好,阴影之纹全力发动,影之长枪倏地伸长,刺穿了巨剑的同时,又刺穿了另一人的咽喉,他跪倒在地,疯狂咳血。
值守者转身向另一人猛攻,两把长枪如狂风一般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身上伤口暴增,鲜血爆射。
黑祭司却一点也没有过来援手的意思,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哀伤。
“雷斯林,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出身就是一种伤害,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悲惨的世界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快乐,我们又何必为它奋战呢?”
值守者猛地回头,看到雷斯林倒转刀柄,插入了自己胸膛。
“是啊。”
他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