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殊明白了,这些大概就是宗旸说的“贵妃的人”吧。
贵妃要杀自己无外乎是为了宗迟,这些年京四处都是传言,说自己爱慕宗迟的风言风语罢了。
贵妃怎么看得上自己呢?便是上一世成了婚,她也没少发难责罚。
父母之爱子,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来的这样快。
她正思忖着今日该如何破局,就听到身旁的陈云紧紧的拽住自己,“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只见黑衣人渐渐逼近了二人。
陈云害怕极了,自己的报复还未实现,难不成就要死在此处么。眼前这些粗鄙之辈,只怕就是脱身了也不是也难保清白之身。
“我姐妹二人与尔等无冤无仇,可是有什么误会?”陈云小心问。
黑衣人中为首的人铿锵有力的说,“无需多言,拿命来。”
说着,就朝二人冲来。
至此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的刀被碎石子一个个击落,刀落下来。一众黑衣人也是机敏,很快就瞧出了暗处有人相助。
功夫不低,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力度,少见的功夫。
几个人分别环视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席子殊思忖,难道是宗旸,此事只有他知晓。想着却也觉得不妥,总不见得那么巧就刚好在此处吧。
陈云却是吓坏了,见到有人相助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整个人似是一张松了的弓顿时瘫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何不现身?”黑衣人有些慌张,对着四周叫喊道。
无人回应。
此时不好与人过多纠缠,毕竟贵妃的令是悄悄处置了,不得让人瞧出来。本是今日看到席家姑娘身边没有带着暗卫,若是横生枝节,恐怕会牵扯上贵妃。
四周空空如也,除了几声鸟鸣,什么都没有。
“尔等还不散去,你们也瞧见了我们身边带着人的。”席子殊威胁道,“我看你们都蒙着脸,想必并不想让我知道主使是谁,快快散去保下性命吧。”
席子殊故作轻松姿态,将陈云扶起,“姐姐不必害怕,他们伤不倒咱们。”
她虽是浑说,却装的淡然自若轻松不已,让黑衣人有些踟蹰,几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难道这丫头真的是带着高人,前几日便有个少年日日跟着,功夫定是不错,今日还是先离开才好。
下一刻,黑衣人便不发一言四散离开。
席子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总算是保下一条性命,这重生还没些日子怎得就差点又没命了,今日的事情上一世也没遇到过啊。
时也命也,总以为是重回到了起点,却发现命的妙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陈云几乎是瘫软的,靠着席子殊颤抖的发出声音,“帮咱们得人,你可认识?”
“不知道,或许是哪位侠客,不愿露脸拔刀相助吧。”席子殊说,
陈云的脸色煞白,吓得不轻,“总归是有惊无险,咱们快回吧,这地方好害怕。”她说着四下再看看,发现天渐渐变的阴沉下来,显得这里格外凄冷。
“也不知道巧巧找到救兵没,咱们回去会不会和她错过。”
陈云可管不了一个下人的死活,“你管她?万一那帮人再回来,还,还,还会有人就我们么?”
席子殊愣了愣,虽说话显得无情,却也是有理。
看着席子殊不说话,陈云又说,“快走吧,巧巧那丫头定是按照我们来时的路走,我们就原路回去,定能遇上。”
“是。”席子殊说。
大路边上,是被二人丢弃的马车。
在城里时就隐隐觉得不妥,便让巧巧先去找救兵。刚一出城就发现跟踪的人越发肆无忌惮,陈云便说二人分头逃跑,可是没一会她又变卦说要一起跑相互照应,这才在树林里被黑衣人堵截了。
席子殊扶着陈云朝着马车去了,心里有些不安。
相救之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宗旸呢?又觉得自己是被梦扰的心神不宁了,怎么会是他呢,难道真的是侠义之士的高人,遇到女子落难这才出手相助?
陈云扶着席子殊踏上马车,忽的软塌塌的晕了过去。
“啊,这,这,这。”席子殊吓了好一跳。
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难道那帮恶贼当真杀了个回马枪,席子殊慌张的转身四下去看,只是能看清的地界确实很小,看不清什么。
“是,是,是谁?”席子殊喝道。
说完,她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此时若是那些人回来,只怕顷刻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这黑漆漆的地界,自己该如何面对。
她委实有些害怕了。
只见黑看之中隐隐出现一个身影,步子轻的几乎听不到,席子殊努力探看却有些看不清楚,好似能看到衣衫上的些许磷光。
人影渐渐清晰起来,他一身玄色衣衫不走近是瞧不见的。先是皮肤先显露出来,再就是他凝峻的目光,面上不苟言笑,仔细看又仿佛带着分毫诡异的神情。
让人看不清的宗旸,“救了你的命,总
该讨句谢谢才好。”
果真是他。
席子殊本就猜测与他有关,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会出现。
“是你?”席子殊故作猜测,又看了看马车上昏倒的陈云,“你将她如何了?”
只见那人不语,站在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过来。”
语气的命令之意显而易见,席子殊微微发怵,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儿上,便原谅你如此强势的言辞。
席子殊有些担心,万一陈云没有昏死,只是佯装岂不是坏事。
她抬步迟疑又后退看了看马车。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一时半会自也是醒不来的。”暗处那人说道。
席子殊放心的跟上他的身影,走向暗处。
她不知道跟了几步,四五步又或者已经十几部也未可知,怎么就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前面那人定是功夫极好,一个男子的脚步总该是比自己会重的。可是这么安静,却什么都听不到。
印象中,上一世的宗旸不过是个极不得宠爱的皇子,身体也似是孱弱。
他,绝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宗旸。
她想了半天开口,“今日的事,谢过了。”
说完没一会,看得到的衣衫不在超前走,席子殊也止步。
宗旸回身看着女人,顷刻之间,仿佛回到了那夜她穿着男子衣衫与自己说话的样子,只是今日的月光不好,她的脸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不必,毕竟你的命可不保险。”宗旸轻笑一声,懒洋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