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在这附近有庄子。
等到黄昏之时,徐真真被接走。
这位一路上喊着辛苦,人甚至是自家下人用轿子抬走的。
魏月怡拉着林玉莲回家,才刚刚落脚的功夫,自己却被林豪宇带出家门,经过弯弯绕绕。
二人总算来到丛林处的一间小破屋中。
这处本该像平日一般寂寥!
可是今日林豪宇和战友聚集在此,昏黄的烛火微闪,这一僻静之处,总算有了一丝和谐的热闹。
“哎呦!哎呦。”
魏月怡推开房门,吱呀一声过后,她见到一群躺在地上的人。
三日时间实在过久!
他们听林豪宇的意思每日坚持。
可便是如此,他们身体内的毒素不断沿漫,直至今日,已经开始折腾骨肉,不少人来到这时,已经是弹尽竭力。
林豪宇一路上瞒着魏月怡,直到此时才与人说明。
“他们中了跟我一样的毒,我路上要你拿的药,可是拿着?”
“拿着。”魏月怡瞪了林豪宇一眼,心中莫名觉得气。
夫妻同为一体!
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跟她说。
若是有人有奇怪病症,她难不成当场从空间拿药?
将这群不知实情的人吓了一跳才好吗?
她本应该闹上一场,可现在林豪宇这些战友身体早已受损,越早治疗越好,她可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先把病重的抬到床上,去准备热水。”
“还有这些药,给他们服下去。”
魏月怡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同时立即戴上手套,口罩。
半刻钟后,林豪宇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去河流处理。
魏月怡则卸力的坐在椅子上,缓缓吐息。
好歹林豪宇所言非虚,的确与他中的是一样的毒,这次她只需要处理一些烂肉,对伤口进行消毒即可。
这些人也算是福大命大!
老徐等人在被治疗之后,原本几乎停滞的气息开始逐渐游走,他们黯淡无光的眼中总算浮出一丝亮意。
有人在床板上支撑起身体,意图感谢。
“谢谢您。”
“赶紧给我躺下,身体还要不要了?”
魏月怡没给他面子,谢谢这一句接收,还是顾着医者本能。
老徐的人虽然被喷了一顿,却还是笑眯眯的应着。
林豪宇不久后回来,此时场面有些沉重,并没有人主动开口。
他蹙眉,心事沉沉的询问。
“你们之后做何打算?”
“我们.”病榻上的一堆人眼中透着迷茫。
他们是被李将军遣返回乡的。
又没有立过功,拿的银钱补贴根本没有多少。
现在才刚回乡便被暗地伏击,他们只是普通人,早已经对暗中之人心中胆颤,更是草木皆兵。
有人埋头无奈应答:“还能如何?举家搬迁!躲开这一场祸事才是。”
老徐皱了皱眉,想插话,却又觉无力。
“不能走!你们和我会过面,一旦离开,必定会出事。”
林豪宇不敢想整件事的严重性,即刻否决。
当初若非魏月怡将他救回!
他恐是早已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我们又能去哪了?老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这一条命扛着太多人,难道你当真要我们留在这等死?”
话音落下,场上沧桑的叹息声再度浮起。
按理来说,林豪宇和他战友的事魏月怡是不想掺和的。
可她仔细瞧着,大家像是无路可走了
魏月怡迟疑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既然敌在暗,我们在明,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事!必定会挑人落单的时候动手。”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聚在一起?镇子上人来人往,各处都有官府盯着,前任御史大夫也在那处养老,去那里?不是更好吗?”
“这也太大胆了!恐怕有危险。”
林豪宇觉得微有不妥,意图劝告。
而老徐等人未曾搭话,心中却有些迟疑,魏月怡的这个法子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个破局之法。
“与其草木皆兵,为何不搏上一搏?”
魏月怡挑眉,全然未有退缩之意。
她这番态度很快让老徐等人意动,他们立刻答应下来。
只是对于之后的走向.
“我马上开一间药铺,南来北往有生意,需要一支镖队,外面的人我不相信,若是你们能够帮忙,我自是感恩不已。”
这是魏月怡突然想到的!
这些人武功高强,又早已是经历生死之辈。
让他们帮着护镖,魏月怡一万个放心,更何况,他们称呼林豪宇为老大,如此这般,连维护的力气都省下不少。
“那就这么办!嫂子,都听你的。”老徐立刻答应。
其余的人思索下来也觉得有理,摸着脑袋答应下来。
魏月怡还是第一次听嫂子这两个字!
不免有些害羞,耳垂红了又红。
好歹冷静下来,她给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让人在这段时间带着家人过去安顿,一旦处理好,立刻给他们消息。
月色渐沉。
魏月怡等人商量好事宜,总算分批离开。
林豪宇在路上牵着魏月怡的手,时不时望着对方,像痴迷了一般:“你知道他们刚才跟我说什么吗?我有你这样的媳妇,是上辈子捡了狗屎运,被老天爷眷顾。”
魏月怡被这话呛的止咳。
一脸通红的埋怨了林豪宇一眼:“瞎说。”
她话虽如此,心里头却觉得美,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翌日,唤人早起的公鸡还没有开始亮嗓子,徐真真便已经被人往魏月怡的家门口送。
不仅是魏月怡听徐琛的命令。
这庄子的人!更是把徐琛的话当做圣旨。
帮助徐真真减肥一事,他们可是万万不敢耽搁。
不过今日,这个往日娇纵的小姐倒是不埋怨了!眼底下一片乌青,身子站不稳,却还是提着锄头费力朝地上砸,一会一个坑,人反倒是沉默的很。
魏月怡瞧了又瞧,总算忍不住的问。
“表妹,这是怎么?”
徐真真抬头,黑着一张脸,轻易让人看出她心中的沮丧。
她耸下肩膀:“昨晚我父亲给消息,那个狗男人要从京城过来寻访,至多半个月,我又得见到那张讨厌的脸。”
“狗男人?”魏月怡为徐小姐这般粗鲁的话一惊。
徐真真瞪大眼睛,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还能是谁?我那个指腹为婚的丈夫,张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