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淇根本不在乎太后说的话。
他既然已经能够走到这个金銮殿。
那便说明他有这个实力,乃至是太后之流,也没有资格可以否定他。
他拿出了自己拟定的圣旨,正正好好的摆在太后跟前,冷冷的威胁着:“你今日只有一个选择,盖一下这个印章。不然在这天底下,便有无数个太后。”
“你这个疯子!”
太后被吓得生出哽咽,迷茫不已的往后退去。
她身体已经苍老,根本扛不得这些刺激。
“你凭什么不答应?”
张淇的脾气再度崩盘。
他朝着面前的人质问:“你那好儿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现在后宫之中已无可登基之人,你不同意让我当皇帝,难不成你还想当皇帝?”
“还是你那个德海长公主,来当皇帝呀!你们这些女人,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太后闻言,表情顿时一窘。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臣子不是不知道德海长公主有这个心思。
所以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推举宗室之中的男子,只不过有太后做主,这件事情一直不曾成功。
谁想!
这番不该为外人道也的话反倒是被张淇说出来了!
太后顿了好一会,情绪愈发的激动,她焦急的反驳:“谁说这皇室中无人可以继承皇位,本宫说有就有。”
“太上皇还有一位小皇子,当初先皇登基时不小心遗落民间,哀家在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最近也有了一些眉目,他颇有太上皇之风,这皇位他是担得,张淇,你今日就算是杀了哀家,哀家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这般狂妄之举,而今日这御玺没有定下,你便只能一辈子是篡位,一辈子是恶名.”
太后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淇的方向。
到底是在后宫历练的人,他能看出张淇心里在想什么。
张淇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一时怒目圆瞪,发了好大的脾气。
金銮殿内的东西不少被他亲自毁掉,破碎一地。
可是太后。
他却是杀不得。
“来人啊!将太后押送后宫,好好的伺候着,千万别出了任何的纰漏。”
太后松了一口气,身子却依旧在发软。
张淇突然凑到她的跟前,冷笑的说着话:“太后娘娘,你猜猜,我知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太后的表情一瞬间大变,来不及反驳,人已经被抓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
小百灵在张淇的跟前焦灼的踱步,她显得很是不安。
“大当家的,你当时就应该把太后给杀了!杀鸡儆猴,那些大臣难道还会不从你吗?”
小百灵想的过于短浅,张淇听时直皱眉。
他的脚架在书桌上,不断的皱眉摇头。
“你去安排人把徐琛给我叫过来,这人与林豪宇有私交,找他最合适。”
“我马上就过去!”
小百灵看张淇不愿意听自己的,不情不愿的离开。
不久后。
五花大绑的徐琛被押送到张淇跟前,他虽不至于多言,眼神却依旧坚韧,有魏月怡多年来的调养,身体反倒比当年在朝堂之上更好一些。
他得知徐琛请自己过来之时便已经知晓其中的缘由。
他落座:“都城现在的消息全部被锁,无人可知公孙将军的情况,只是在几日之前,太后已经同意和匈奴调和,我想公孙将军他们应该会如期回归。”
“那你觉得,我应该拿什么把柄才能够让林豪宇将手上的虎符给我呢!徐琛,身为户部侍郎,我想你的法子应该比我的好。”
张淇一改威逼利诱,反倒决定和人好好商谈。
徐琛冷哼了几声。
“当年太上皇用的什么法子你们就用什么法子呗!我们这些臣子无所依靠,现在朝中无人,无论是你又或是林豪宇,我们都得活着不是。”
“那就希望徐大人好好表现了!这丞相之位,我看到挺适合你的。”
张淇终于满意了一些,走过去拍了拍徐琛的肩膀。
徐琛厌恶的将人甩开,眼中情绪复杂不堪。
皇室中人无可用,他只能寄希望于林豪宇,公孙将军手上的大军并无损耗,若是能耗到时间让他们来到都城,就算是一场恶战,这皇帝之位也别想落到张淇身上。
他撑起了几近麻木的身子:“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张淇动了动嘴角。
眼中情绪意味不明。
五日之后。
公孙将军的大军即将到达城外,众人意识到这是一场恶战,所以不少人提前回了家,准备做最后的道别。
林豪宇脱下戎装,皮肤黑了不少!面上的英俊却是一点不减,反倒增加了别的味道,更有一番姿色。
他快马加鞭,终于在夜色降临之前来到魏月怡书信之中所说的宅院。
这也算是他的家!
只是一去边境几乎一载,这是他第一次踏入此处。
才到门口
。
里面传来悲凉的哀乐声,门口的两个白色灯笼随着寒风不断晃悠。
林豪宇莫名的愣住,虽然他不知道里面是谁,可心头一股难掩且冲不开的情绪让他突然没有胆子再往前走一步。
他是不相信的!
脑子里晃过许多人的脸,心绪更加的繁杂。
他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身子几乎站的有些麻木,直到大门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二者对视,林玉莲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小姑娘抱着林豪宇时一脸悲伤,哭的眼泪直往下流也不曾擦拭半分。
“爹,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林玉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豪宇的心头更是狠狠一坠。
他也知道自己亏待了母女二人,想着京城的事情一过,便是再也不会让他们母女吃任何的苦头。
“爹,娘被人杀了。”
“娘被人杀了!”
林豪宇刚想带着林玉莲进去,谁料小姑娘拽着他,一脸恨意地重复着话语。
林豪宇心头的悲伤并未降临。
他听到话时反倒是呆滞,不知所措。
他觉得这话是假的,便低头呵斥林玉莲:“小丫头,爹爹才出去多长时间?你怎么偏偏这么乱开玩笑?”
“你娘亲前几日才与爹爹传了书信,可骂了我好几顿,人必定是鲜活着的,怎么可能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