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
林豪杰听后瞬间眼睛瞪直。
莫说三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他现在也拿不出来!
为让林友山去上学塾。
他和刘青凤手上的银子已然被掏空。
刘家二表哥一双眼睛看的明白,现在林豪杰的反应一看便是没钱,当下没了兴致,随意的喝一口酒。
“没钱,没钱就算了!”
“别别别。”
林豪杰赶紧将人叫住,无奈拉着对方,眼睛瞬而耷拉下来,苍老的脸上带着苦笑,尝试着商量。
“二表哥,好歹是亲戚,这钱不钱也不必说的这么直接,好歹是有情分在的。”
刘家二表哥的表情一时古怪不已。
心里骂着窝囊东西,面上的表情也透着鄙夷。
或是想到自家表妹娇憨的模样,这位有些贪婪的舔着嘴唇,不免存出心思来,他终于在表面上松口:“要不这样,我给你时间去筹集,三天内,要是筹集不了,拿东西来换,也未尝不可!”
林豪杰一门心思想要挣钱!
根本看不出刘家二表哥眼中的贪婪,甚至是感恩戴德的答应下来。
路过钱庄,林豪杰心生一计。
谁知才进去,立刻被请出去:“乡下来的穷鬼,你仔细瞧瞧这是哪里,若是没有贵重物品,你拿什么换钱?”
“真是痴心妄想!”
“我才不稀罕,欺软怕硬的走狗。”
林豪杰被砸在地上,气愤的拍着屁股后面的灰尘。
才要继续骂,一样东西突然浮现于他跟前。
林豪杰的眼前一亮,顿时一拍手掌:“瞧瞧我这个记性,老婆子哪里不还有一样东西吗?”
林豪杰回到家中,立刻去找厨房忙活的王桂芳。
“儿子,你这是去哪里了?”
王桂芳将自家儿子看的比宝还要重。
一边帮着拍灰,一边不忘记手上的伙计。
“妈。”林豪杰无视这些所谓的关心,立刻迫不及待的发问,“那个东西呢?那个东西在哪里?”
只要拿那块玉佩出去换钱。
他将来就发达了啊!
林豪杰一想到此,不免心生澎湃。
到底是一家人,王桂芳自也是明白林豪杰的意思,偏她这次不求着喊着要给对方,沧桑的脸上反倒生出踌躇。
王桂芳低眉顺眼,沾着水的手在围裙上不安的擦了擦。
“儿子啊!那块玉佩不能给。”
“当初人家交代过,等回来的时候那块玉佩是要拿回去的,他们位高权重的,要是和咱们计较和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听到不行,林豪杰的表情立刻透出阴翳。
他根本不在乎的挥手,满是幽怨的质问自己的母亲:“快二十年了!那群人来吗?你清醒一点吧?这些年来咱们一家已经是仁至义尽,父亲都死了,你还要如何?”
“我”
毕竟是多年来的期盼,王桂芳终归是做不出决定。
此时的林豪杰更恼,气急败坏的将自家母亲直直推到灶台跟前,裹挟着愤怒的声音溢出寒气。
“母亲,你难道忘记了,我才是你的”
“好,给你。”
或是怕事情暴露,王桂芳立刻堵住林豪杰的嘴。
不断沧桑的叹气,最终从狭小的柜子之中拿出一块尘封已久的玉佩,上方的图腾神秘且庄重。
一看便知道是大家之手。
“母亲放心,等我挣到钱,一定让你好日子。”
林豪杰在看到玉佩的当下露出贪婪的表情。
急哄哄的抢走,迫不及待的要拿去换钱。
王桂芳跟着走出去。
眼中的一抹浓厚的担忧久久未曾散去。
山路上!
林豪杰喜不胜喜,掂量着玉佩,不免有些惋惜。
“是个好东西,但要是换不了钱,还不如砸掉的好。”
早在十几年前!
他便已经开始掂量,只可惜,老太婆一直藏得紧。
今日才让他终于得手。
山路一旁便是萦绕着云雾的山林,仔细看去,深不可测,自也暗流涌动。
此时林豪杰身后,几位黑衣男子手握长刃,缓缓露出身体,因为此人没有掩盖手中之物,玉佩上的华色瞬间叫众人锁定。
众人互相对视,其领头人无声开口。
“动手!”
“啊!”
林豪杰莫名被踢中肋骨,一口鲜血喷出,体内尽数失力,完全无法行动。
黑衣男子竞相走出,顺手将林豪杰手中的玉佩拿走。
“你们要干什么?”
林豪杰疼的一张狰狞,裹挟心头无上的恐惧,使他挣扎的表情更是扭曲。
“打劫的。”
黑衣男子们说着流里流气的话,却偏显得正气十足。
“玉佩。”林豪杰虚弱的伸出手。
黑衣男子直接压住他的手掌:“东西是哥几个的了!”
“快滚,不然取你性命。”
后面的半个时辰中。
林豪杰不知何时回的家,他只知道自己被救下时。
堪堪没了半条性命。
“儿呀!”
“当家的!”
林豪杰迷迷糊糊的睁眼,想是觉得丢尽脸面。
他蹭的一下从床铺之上坐起,对着自己泪湿地母亲狠狠辱骂:“你个老不死的,你存心害我是吗?”
“儿!为娘如何能够害你,为娘心疼你还来不及!”
王桂芳不明所以,一时哭腔更加。
刘青凤或也是悟出不对,当下变脸跟着骂王桂芳:“老太婆,你果真是偏心,不想给玉佩就给玉佩,你又何必在背后动手脚,说,你到底干了啥?”
“我,我干啥了呀!”
王桂芳拢着白眉,愈发手足无措。
林豪杰提一口气,瞎话脱口而出:“那块玉佩是假的,根本换不到钱,就是你,害我日夜赶路,这才把自己给摔了!”
一句气愤的抱怨!
既是将玉佩被抢的事掩盖下去,又能挽回自己的面子,林豪杰无所不用极其,自私的彻底。
“什么?”
刘青凤被蒙在鼓里,愤怒不已。
她原就是泼皮无赖一般的任务,现下是能借题发挥,自也是更加,口中说着王桂芳偏心,不由分说便要赶人。
林豪杰对此不管不顾:“找老二去!我这家里容不下你。”
夜深露重!
王桂芳带着一床破旧的被褥被赶出家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哭嚎着解释。
只可惜,无论她如何敲打房门。
里面的人不过捂住耳朵,不为所动,包括她那位每日心心念念的大孙子林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