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怡在回去不久后便收到林王爷正式的消息。
没有将合作的事摆在明面上,只给了春江宴的邀请帖,这个宴席参加的大多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林王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药材生意的前两步走得很顺畅,魏月怡心头憋的气松了下来,随后便交代阿肆带着人去乡下分发种子和肥料。
她的药材一向长得很快,在和人生意谈妥之前至少能长两茬,光是那些药材她就能收回三成本。
这事,原该是很顺畅的。
可偏是最不该的地方,出了大岔子.
三日之后,魏月怡在百货铺子里和赵瑟瑟对账本,结果没过多久,原该在乡下的阿肆一脸苍白地跑了回来。
他喊着魏月怡去看看:“掌柜的不得了了!那些药材昨天刚下的地,今天一早上就沤烂了!现在地理一塌糊涂,咱们的种子和肥料全都浪费了。”
“不是叫你们盯着吗?这么重要的事你都管不住。”
赵瑟瑟当了铺子的掌柜,说话比过去时凌厉不少。
好在有魏月怡稳住她:“我过去看看,你管好铺子,别出岔子就是。”
“可那么多种子。”赵瑟瑟想想就心疼。
魏月怡拍着赵瑟瑟的手背:“这东西我多着呢!不怕亏。”
要说种子和肥料,它空间里的那些至少能种上上百年。
“走吧!”
魏月怡在慌张失神的阿肆跟前招了招手。
对方明显吓得不行,一路上总共说了两句话,还都是道歉。
魏月怡不好说别的,只准备到现场瞧瞧。
等她到村里,村民且都担忧地站在田埂旁。
“不是我们干的,真的不是我们干的,一天八文钱呢!还是这么轻松的活,我们又不是傻,不会在里面捣鬼的。”
村民们怕魏月怡误会自己,纷纷喊冤。
魏月怡往田中看,立马被人发现了古怪,真是有人在田里引了水。
雨季刚刚过去,田地附近的沟渠本该是干的,再看现在,沟渠里的泥软趴趴的攀附在边壁上,而田地里的种子直接漂浮了起来,水面裹着肥料,一片浑浊。
将这些东西弄下去,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魏月怡突然有些心疼了!
刘家村的村长决定舍己为人,他想承担这次的损失:“我家还有些富余,种子和肥料是赔得起的,还请掌柜的发发善心,让我们继续在这里种地吧!大家也不容易。”
“你赔不起。”魏月怡皱着眉。
刘家村村长倒吸一口凉气。
魏月怡摆了摆手,她不需要这些无意义的承担,此事来的蹊跷,必定有人捣鬼,不把人抓出来,难不成他们要被人当个傻子完。
自然,魏月怡明面上不会说什么。
她随便胡诌一个理由:“想是山上的畜生下了山,不小心把沟渠挖开了!这事就是个意外。至于你们,谁赔都是一个冤。”
“大家不必在意,想是仓库还留下一部分种子和肥料,你们把水引出去,今天再种吧!”
“那昨天的工钱我们不要了!”
村长觉得说不过去,万不好再占便宜。
“那就这样办吧!”魏月怡也得让他们吃亏,不然日后再发生他们便不会当回事。
魏月怡的处理很合理,大家大多没有异议,急哄哄的答应,立刻便要去做事。
魏月怡背对着他们,总觉得有一道怨恨的目光在瞪着自己。
她回头,对方却不见身影。
魏月怡微微蹙眉,拿出从空间里找出的纱网:“夜里雾气大,用竹架子做个大棚出来,把这些东西放上去。”
“还有这个。”
女主悄悄的拿出一个黑色小巧的
微型摄像头递给阿肆。
阿肆没见过这东西,觉得新奇极了!
魏月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把这东西放到离沟渠最近的纱网里面,纱网是黑色的,动手的人正好看不见。”
“这东西是什么呀?”
阿肆眼巴巴看着魏月怡。
魏月怡抿着嘴琢磨,说是摄像机,太奇怪,这是古人听都没听过的词。
不过有一个说法,倒是极其贴切。
她忍笑的勾唇:“这是照妖镜,只等今天晚上的妖精出现,到底让它瞧瞧,那东西是人是鬼?”
“这么神奇!掌柜的真厉害。”
阿肆对魏月怡又生出了一分敬佩。
他是个极懂事的,依照魏月怡的要求将东西放到规定处后便再也没有多心。
魏月怡在村中装模作样的安抚了几句,随后他们便装模作样的回了城。
等到第二天,田里自然蓄满了水。
刘家村的村长已经无法淡定,接二连三的出事,他是有嘴也说不清。
魏月怡反过来安慰他:“不必担心,待会就知道是谁。”
没过多久,阿肆将大棚上面的小玩意取下来给魏月怡。
魏月怡快进其中的画面,终于在后半夜的时间里看到一个闯进来的人。
清瘦的身形,破旧的花袄子,还有用来修饰而插在耳边的海棠花。
这人,可不就是被魏月怡救下的那个小六丫头吗?
若是旁人,魏月怡还略有些理解,若是她,那还真是大逆不道。
“小六丫头,是你放的水?我赏你一口饭吃,你反过来把碗掀了!胆子倒是挺大。”
魏月怡的怒气凝聚于眉,当即满脸肃然的呵斥。
场上哗然一片。
村长大惊:“小六丫头,你平时是最懂事的,怎么能做这种事?”
小六丫头只有一个哥哥,还有她家娘,没有干活的主力军,日子过得紧巴巴,平时被刘地主欺负的最多的就是他们家。
这次刘地主栽在魏月怡手上,他原该是最感激才对。
怎么反过头来?
竟生了怨气。
“凭什么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小六丫头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心头一慌,喉咙紧张的发涩。
“是呀!我想小六姑娘是不会做的。”
村民还想相信小六身上的秉性,为难的劝着魏月怡。
魏月怡冷笑:“证据还不简单?田埂上都是泥,你昨天去的时候摔了一跤,身上的那件烂花袄子染了泥,鞋面也烂成两半。现在把你扣在这,去你家一找不就是了!我还需要听你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