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摊位第一天在惨败之中结尾。
不说猪油的成本，就是给酒楼的租金，魏月怡也是亏大发了．
赵瑟瑟的嗓子喊的嘶哑，整个人恹恹的趴在桌子前：“这可是州府。”
“怎么一个个穷的连连你们镇上的人都比不上。”
“猪牛羊本就贵，他们有所考虑也是正常的。”
盛云月看她嗓子实在烧的厉害，帮着温了一杯梨汁，轻轻哄着对方喝下。
林玉莲小大人一般捧着账本，掰扯了半天，眉宇渐渐耷拉。
她小心翼翼的望着魏月怡：“娘亲，我们今天至少亏了三十两，好多的。”
“让我再想想。”
州府到底是她不熟悉的地方，第一次碰壁也是正常。
可是这猪油的价格，她已经是斟酌再三，库存里的猪油有三百罐，空间里更是数不胜数。
她总不好将价格压到最低，那这城中的商户可就容不下她了。
外面的猪板油一斤足要八百文，这还不包括练出来的猪油渣。
魏月怡这一罐子有四斤，买二送一，一斤下来只有三百多文。
这价格可远远便宜一大半。
若是这也算是贵的话，那她实在是太冤了
难道？是大家觉得猪油不好吃，魏月怡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可一想不对，立刻摇头。
与此同时，被魏月怡安排出去打听的陶书南终于紧赶慢赶回来。
身上又多了几样物件，明显是林世子送的。
魏月怡当做没看见，直接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书南风尘仆仆，喝一口茶才压下粗喘：“我就这么说吧！不是这东西不好，是没地方放，会发霉。”
“这可是北方”魏月怡以为自己听错了！
陶书南一副这你就不懂的表情：“我以前是到处乱晃，家里从未有过柴米油盐，对这事还真不知情，今天仔细去打听，嘿，这事还真是古怪。”
“州府底下有一条地下河，再加上草植密布，许多贫苦人家的房子是见不到阳光的，平常那些蔬果青菜放几天就坏了，更不用说你这三罐猪油，一个保存不好，边缘处起霉，谁敢吃呀？所以大家是算着五百文的价格，自然觉得贵。”
魏月怡听下去，总算恍然大悟。
她扶额苦笑，叹着气摇头。
她是千想万想，却没想到输在地因上，老天爷规定的东西，她又如何争的过。
“要不咱们再降点价？”陶书南尝试着建议。
魏月怡立刻拒绝：“开什么玩笑？我们今天敢降价，明天那些商户就敢扬了咱们的摊子。”
她倒不是怕人，只是做事不该做绝，真要把人逼的没生意。
那些人只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好好想想。”
索性现在没有结果，魏月怡将一群人喊回去，自己倒也不着急，好生睡了一觉。
一大早起来，魏月怡从灶台拿了一个硕大的锅子，摊位前烧火，直接滚了热油。
彼时街道上的人还不多，但是猪油实在香，他们时不时回头张望。
陶书南等人闻味而来：“掌柜，您这是要做什么？”
魏月怡熟练地切着葱花，身边是一大锅煮好的米饭，还有堪堪八十个鸡蛋。
“做这么多？”陶书南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魏月怡忙活的没时间理会，砸了几个蒜头过去：“都过来给我剥蒜，玉莲再去打两瓶酱油，越多越好。”
魏月怡的吩咐在前，众人虽然迷迷糊糊，却还是按着要求做了起来
一群人来回的跑，一锅香喷喷的猪油拌饭总算在街道人多之前做好。
葱花和猪油往米饭里一浇，这味道，当下叫所有人垂涎欲滴。
总算有人按耐不住过来问，不好问米饭，只巴巴的问着猪油的价格，最后才咽着口水问起米饭的事。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是卖的吗？”
“免费品尝。”魏月怡趁此机会拿出一个做好的单子。
上面是娟秀的几个大字，米饭一人一勺，买猪油送配方，童叟无欺。
所谓便宜不占白不占，客人原本没有买猪油的心思，却又恨不得立刻来上一勺。
香气逼人的米饭入口，粒粒分明，猪油醇香，客人眼前当下一亮。
可米饭到底只有一勺，吃了一口不过瘾，还想问
魏月怡点了点单子。
“算了．”客人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买。
陶书南等人期待的眼神瞬间坠了下去。
他们还指望着能出第一单的。
魏月怡倒是不急，时不时搅和着米饭，淡然自若。
又过小半刻，刚才离开的客人突然折返，他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妇人。
“老板。”客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很是为难的开口，“猪油我们三个人买行不行啊？如果只买一罐的话，太贵了！”
“可若是买三罐，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你这米饭香的很
，我若是这么做给我儿子吃，到时候能省下不少菜呢！”
“这”赵瑟瑟拽了拽魏月怡的衣角，“不能让他们占便宜。”
“这叫拼单，我瞧着倒不像占便宜，能喜欢我们的猪油，我感谢还来不及。”
魏月怡一边回了赵瑟瑟的话，也算是回了客人的话。
客人听后瞬间一喜，三个人凑了碎银子递上来，猪油拌饭的味道依旧喷香的厉害，三人又吞了口唾沫。
魏月怡勾唇一笑，每个人送碗过去：“若是觉得好吃，帮我们多跟别人说说。”
“摆了两天功夫都没人买，我都要亏死了。”
“是是是，我一定跟我们身边的人说，这么便宜的猪油，咱们上哪买去？”
客人立刻点着头答应。
魏月怡等他们走后安排着盛云月在单子上加了一条新规定。
猪油可拼单，不规定人数。
直到这时，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客人终于有了胆子上门。
有想吃猪油拌饭的，也有想凑单猪油的，一整天下来虽然人数和规模比不上当初的药膳馆，可若是和第一天比，那也确确实实是进步了不少。
刨去成本后，整整挣了十两银子。
“掌柜的，你不会觉得少吗？”赵瑟瑟看魏月怡笑得开心，觉得有些古怪。
要说往日药膳馆的收成，那可是数以计百的。
魏月怡将银子砸向她：“今日是十两银子，明日还能是十两银子？”
“你啊！便该将的眼界看宽些，难怪你时常吃亏。”
“是，掌柜的。”
赵瑟瑟又被教训了一通，握了握手上轻巧的银子，面上似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