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主的意思是?你一个人!比得过我们大家的意见咯”
场上很快有不满之声传来。
他们原本依着姜如海和欧阳家主那处想讨要一些好处。
只可惜现在姜如海下狱,欧阳家主又紧巴巴不肯与人交好。
这样的人,他们可不依着。
“如此大的商会!选取会长如此的草率,我是觉得不妥。”
“我便是说一句也不成了吗?”
欧阳家主有自己的道理,倒不曾被这些奚落惹出不满。
“这选举本就是大家的意思,我看你是想存心添堵吧!”
“京城有人果然了不起,什么事儿都敢掺和.”
商户们也不遑多让,总是要说些话来膈应人,虽然欧阳家主的话没多大毛病。
“行了!”刘不言落座许久,直到场上吵的沸腾这才开口阻拦,“都是一个商会的人,如此针尖对麦芒,这岂不是便宜了他人做文章?”
他意有所指,最后目光稳稳当当的落在欧阳家主身上。
刻意的发问:“你说是吧?欧阳家主。”
欧阳家主搭在桌椅上的手指不耐烦的蜷缩,表情平稳,身子却微微往后倒。
笑道:“还是咱们会长说话通明。”
“只是吧!姜如海前面闹了那一遭,咱这商会再大操大办,这恐怕是”
刘不言歪了歪脑袋,再度意有所指。
欧阳家主淡淡抬眸:“如此这般才更要让人知道商会并未受影响,咱们镇上以药材为身,你们刘家又是皇商出身,总不好办的寒酸让人笑话吧!”
滴水不漏的回怼,刘不言的眼角抽了抽。
低头时眼神微暗,突然一声漠笑,大力拍手,佩服有加的开口:“不愧是我们欧阳家主,果然是考虑的周到,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
“上次因去京城选举推迟,不如这次,时间你来定。”
欧阳家主瞬有得意之色:“五日之后,这件事由我来操办。”
“谢过。”刘不言皮笑肉不笑,微微拱手后离席。
他一走,场面一片哗然,所有人望着欧阳家主,没敢开口。
刘长老处,听说姜如海要被送去流放,他一时气急,身子好几日不舒服。
欧阳家主拜访的时候,他在院子里面熏艾,时不时叹气,瞧着垂垂老矣,似有离世之像。
“刘长老,我为你请了一名大夫,你这般尊贵的身子,怎么蹉跎成了这副模样?”
平日孤傲的欧阳家主在刘长老跟前也有谦卑之相。
“你来做什么?”刘长老喘一口气,对来人很是不悦。
欧阳家主并不生气,朝后人招手:“快来替刘长老瞧瞧!”
大夫针灸,又留下一应的珍贵药材,走时带走院子里侍奉的下人。
很快,偌大的庭院之中只剩下闭目养神的刘长老和欧阳家主。
大夫的手段高明,刘长老身体舒服不少,一时对欧阳家主的态度也有改变。
他双手交叠:“亏你还有良心,我这老人家还以为你们欧阳家发迹,这便是彻底把我老头给忘了!还觉得唏嘘呢!”
“怎么会?”欧阳家主心口不一。
他不熟练的替人盖着被子,说道:“今日商会说起选取会长的事。”
刘长老冷哼一声:“这是我们刘家的商会,虽然我对刘不言那小子并不太喜欢,可是会长的位置,可容不得你来惦记。”
他虽然和姜如海交好,可这心里却明镜似的。
“是,我又是哪里敢的?咱们镇上这药材生意,你说第一,谁敢第二?”
欧阳家主这么一恭维,刘长老瞬间喜笑颜开。
要说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事,那便是将刘家推为皇商,光宗耀祖,他便是下了棺材那也得是笑着的。
“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刘长老道。
欧阳家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皮狠狠一压,勉强的扯嘴笑,又是突然道:“可是今日,他们想直接决定会长是刘不言。我觉得不妥呀。”
“谁?”此话瞬间触及刘长老的逆鳞。
欧阳家主故作推辞:“这刘不言太小,也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不通知您便来确定会长确实是过分,我是想着您,才让这事推迟了的!”
“今日特地来问,我是想着,刘不言那般,难不成您是知道他们想直接立会长的事吗?”
“怎么可能?”刘长老气的坐起,枯槁的手掌拍向藤椅,“这商会可是我立的,这样的大事不请我?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翌日。
几家餐馆在魏月怡的药膳馆里要了几样菜。
魏月怡看着铺子里人忙碌,决定自行去送,前去时路过县衙,征兵的那张告示前面依旧围满了人。
“今天是最后一天,听说许多人去了!再有八天便要去边疆打那些匈奴了!”
“打得好,就该把那些匈奴全部捶碎,让他们欺负我们中原的人。”
百姓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口中纷纷述着自己的爱国情义。
魏月怡听了一嘴,自知此事与自己无关,很快朝着餐馆而去。
前面时无事发生,谁知
魏月怡回程时再路过县衙,竟遇见林豪宇,老徐,还有李一凡相伴进入县衙。
县衙十足是个晦气的地方。
她眼皮狠狠一跳,以为又有人在其中捣鬼,急忙跟了上去。
“征兵处?”
魏月怡在离他们一百米远的地方停下,一眼便瞥见旗子上的几个大字,再想到刚才听到的事,表情渐渐凝重,莫名的生气。
林豪宇三人填好报名册子,拿了县衙发的东西,生怕被人发现,迅速离开。
老徐瞧了林豪宇好几眼,几番欲言又止,思索下才开口。
“大哥,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告诉大嫂,你不要命了吗?”
李一凡这才得知林豪宇依旧隐瞒,诧异不已:“豪宇哥,若是掌柜的知道,她不会饶了你的。”
大战至少数年,林豪宇这一去生死难料。
此事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接受。
林豪宇难堪的蹙眉,家恨国仇在前,他无法放手,可若是因此伤了魏月怡,他这辈子也难以心安。
实在不想看魏月怡伤心,这才数次无法道出。
且至此时,三人已到县衙门口,老徐和李一凡依旧劝说,彷徨之际抬头。
魏月怡正等着此处。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双手抱臂:“不好好在镖局,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