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魏月怡勾唇一笑。
女学生被魏月怡猛地拽出,头往前倾,差点摔一个屁股蹲。
魏月怡手掌拍灰,当众宣布:“动手的人就是她。”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确实是她,只是魏月怡当时不在现场,她又是如何能够一眼认定?
“证据呢!你总不可能护着自家女儿,就胡编乱造吧!”
“你刚才泼我茶水的时候,我可有证据呢!”
李夫人不阴不阳的笑,手上上好丝绸制作的帕子硬生生被撕成两半。
为维护住自己温和的假貌,李夫人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活该呗”魏月怡偏学不会那些虚伪的弯弯绕绕。
李夫人一梗,心头气血翻滚异常。
女学生早已受惊,害怕收回手掌:“你不能冤枉我的。”
魏月怡冷哼,强硬翻过女学生的手掌,露出墨绿色的掌心:“果真是家中大小姐,没伺候过人吧!这松香堂的墨有些特殊的,接触这块没有稀释过的墨石,一旦和空气接触,接触处便会有墨绿色。”
“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我们家玉莲到底是何来的本事?凭空把墨汁撒在你们身上呀!这可让我好奇。”
“我不知道。”女学生朝李雨菲方向求助,对方当做没看到。
她又不敢将事披露出去,人急的脸色苍白。
“夫子!”魏月怡把女学生的掌心扯过去给人看。
女夫子的脸色沉了又沉,时常接触笔墨,这事,她是知道的。
不好当面发作,压着怒气指责:“这是书院,不是你们欺负人的地方,从今日起,这种事再也不能发生!”
“还有你们,每个人写三千字的检讨,若是再有下次,我们这书院,便供不上你们这些大佛了!”
平常的惩罚无用,踢出书院,才是让所有人担惊受怕。
他们是家中培养进宫的,选女官的事无望,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女子在家中之时,只会更受轻视。
“受伤的都是他们,那些都是富贵人家,要不您看?”
女夫子呵斥了一番,私下找魏月怡,商议着说。
“总是要道个歉吧!小小年纪要什么面子?欺负人就有面子了?”
魏月怡今日来便没想善终,只让道歉已经是退一步。
至于这些敢欺负林玉莲的,一个两个,她都得好好记下。
“道歉,这自然是要的。”
“听见了吗?道歉。”女夫子转头后变脸。
李雨菲带着一副委屈脸,对不起三个字说的不甘不愿。
林玉莲不在乎,不是不在乎这件事,而是不在乎他们的道歉,之后还会犯,这是必然的事。
“这个女官的名额,我要定了!”
她强势的宣布。
魏月怡眼前一亮,对现在林玉莲的表现,尤其欣慰。
李夫人坐不住,上来拽过魏月怡:“跟我去县衙,我要治你的罪。”
“行呀!把上次寄素衣的事一并算,还有你家那几个铺子!我也给你一并清算,最近可要小心些,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魏月怡甩开李夫人的手,右手掌心的菜刀冒着寒光,忽明忽暗。
李夫人至此时才意识到遇到硬茬。
愤怒交加的脸显得扭曲,连带着身上的茶沫子,捏着帕子跺脚:“简直粗鲁不堪,我必须要让大家好好瞧瞧,你这魏掌柜是什么人?”
她在镇上也有些人脉,总是能给魏月怡使些绊子。
“我可等着你呢!”魏月怡表情兴奋的好像在期待一般。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阻,李夫人呼吸渐渐急促,意识到即将失态,只得不甘心将李雨菲拽走,被茶水浸湿的衣裳拖地,留下难看的印子。
“还不赶紧回去?”女夫子瞪着女学生们。
一群人一哄而散,魏月怡又想走,女夫子将人留下。
“我们家莲儿不会主动打人的,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护着她。”
魏月怡怕又出事端,先前提个醒。
女夫子叹气,无奈的讪笑:“并不是,这孩子平日做事勤奋,我都看在眼里,特别是这香,今日第一次上课,她便能够做到小有规模!”
“这些技艺是我在宫里学的,听玉莲说,是家中有个姐姐在教,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能不能见她一面?难得遇上在宫里的姐妹,我想着也有些话说。”
“什么宫里呀!”
魏月怡虽然是穿越者,但也一直把自己当做勤劳致富的小老百姓。
皇宫如此偏远且无法涉及,她可不认识宫里的人。
“就是玉莲的那个姐姐。”女夫子补充。
魏月怡皱着眉,疑惑的摇着脑袋:“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千金,可能学过一些,但的确不是宫里的,这种技艺又不单传,我还会点茶呢!”
“这不可能呀!”女夫子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我铺子还有事,便先走?”魏月怡觉出古怪,不想再细聊。
“我送你们.”女夫子
意识到做事不妥,立刻应下。
马车上,魏月怡的身形斜斜靠着身后的坐垫,渐渐沉思。
那日捡到盛云月的时候,当时急着救人,并没有仔细查看衣服上的花纹,但现下想来,她身上的衣裳和珠钗首饰恐怕随便一件都得价值连城呀!
李家。
李雨菲的手掌被手板打的青紫,不敢哭,继续忍痛抚琴。
“可做错了?”李夫人一边抽泣一边责备着。
李雨菲眼睛胀的生疼,卑微点着头:“女儿再也不敢。”
“什么再也不敢?”正是在饭桌上,李奇坤直觉脸面丢尽,“你是我李家的嫡长女,乡下来的也敢欺负你。”
“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人家,就是打一顿又如何?”
“我李家这样的势力?他们岂敢惹的。”
李奇坤在意的不是旁的,独独那张可要可不要的脸面,他在意的紧。
不然便是李雨菲杀的人,只要不被人晓得,他也不会在乎。
“老爷上次便说要管,现在女儿受欺负才说,你眼中怕是只有那几个庶子,咱们唯一的嫡亲女儿都不要了吗?她将来是要进宫的。”
“咱们李家可还靠着她帮衬呢!你怎么这么偏心?”
李夫人乘着机会,为的便是激起李奇坤的羞愧之心。
李奇坤果然熄火,收起之前的吹胡子瞪眼,手往桌上靠了靠。
“他们毕竟是男子!”
再次说起男女之别,李雨菲心酸的握着手掌,浑浊的泪珠紧靠死死咬着的下唇维持。
“行了,我去问问,一个小药铺,还能有登天的本事?”
李奇坤再次满不在乎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