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林豪宇和魏月怡提着一筐鸡蛋去找里正。
里正的院子是整个村最大的!
高耸入云的烟囱在下午还突突突的冒着青烟,正是在熏腊肉呢!
他躺在躺椅上,习惯性的啪嗒啪嗒抽着旱烟。
一听说林豪宇和魏月怡的要求,他皱起了泛白的眉毛,一脸为难之像。
“这事,可不好办!”
整个村子谁不知道?
林家老大不是好惹的人!
“可那些地是我们的,地契上分明写着林豪宇的名字,这事,可是板上钉钉的。”
魏月怡将翻找出来的破旧地契安置在桌子上。
最开始王桂芳把家中田地转出去的时候是想把名字也一并改了!
谁知道那时候林豪宇出征回不来,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里正仍旧晃着身子,小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心里似乎是打着琢磨。
他敷衍的瞧了一眼,转而一声憨笑,摆了摆手。
“那你们找他去呀!地契都在你手上,我这个里正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这意思是不想参与。
魏月怡皱了皱眉,回忆起转租田地的时候,里正是在场的。
这事就算他再怎么想推脱也不可能!
大手掌一拍桌子,声音添上一抹厉色:“当时你在场,你当我傻吗?那钱你也是经了手吧?没到我手上,没到我家那老太婆手上,这中间钱落到谁手上了?你自己清楚。”
林豪宇沉眉,冷眸瞬间朝里正直视而去:“何意?”
难不成当初王桂芳恶意转租田地,这其中有里正的插手?
一语落定,里正后背瞬间浮出了冷汗!身体稍颤了颤,这人终于发着抖从摇椅上走出来。
倒出了几口凉气,他摸着旱烟的杆子。
“帮忙可以帮,但在此之前,你们得替我做一桩事,帮人治病,这买卖不亏,你们仔细考虑。”
林豪宇暗眸稍敛,这事不成!
魏月怡医术才作展露他便要将人推出去,此事必有隐情。
“不可能。”他直接拒绝。
“等等!”魏月怡反倒不惧,抱着双臂打量里正,不慌不忙的问着,“只要我能把人治好,这地若是回不来?”
里正眼下一喜,立刻拍着胸膛保证:“放心的好,若是东西回不来,我把我家的地给你!”
“成交。”魏月怡毫不犹豫。
林豪宇在后方蹙了蹙眉,终归随着魏月怡去,并未再做参与。
第二天早上。
三人坐着牛车往镇子出发。
魏月怡哈了一口寒气,林豪宇瞧见后立刻从包裹中取出厚衣。
“别冻着!”
沉稳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可小心翼翼的动作仍看得出温柔。
魏月怡的羽睫眨了眨,笑意不经意间浮出,忙说着谢谢。
里正自前方调侃:“你们这夫妻俩真是奇怪,三年未见,感情还能这么好?真少见呀!”
魏月怡惯听不得这些调侃,当下阴阳怪气的回着:“可不嘛?难不成我养着小官,林豪宇养着小妾,这才叫感情好。”
拖长的尾音炸裂一般落下,里正被呛的直咳嗽,刹那间老脸通红。
他紧着摇头,做下决定再不得罪此人。
牛车在路上颠簸着,魏月怡的眼睛往前探了探,哈着寒气:“要治的人是谁?里正,你总要与我交代。”
她是治病的,不是神仙。
里正正了正身子:“这病有些古怪,我是怕你不敢治,这才没说。”
原来得病的这个人,名字叫高大头,是镇子里的富贵人家,平时主要南来北往的做生意,经常一出去两个月,大多数在走马道上过活。
谁知道前几天?他们竟然遇见了劫匪!高大头被吓破了胆,回来之后身体便不好使了!骨头没日没夜的疼。
寻了镇子上名声大的大夫也不见有个结果,眼瞧着疼了六七天,高大头茶不思饭不想,身体越发扛不住了!
里正是昨日见到魏月怡治好王桂芳,这才起了心思!
三人到达府邸时,正巧碰上高大头病发。
他看着肥头大耳,脸色却一片苍白,此时府邸正门大开,高大头在地上滚着,哎哟喊着疼。
“老天爷!我这是哪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高大头绝望的抱怨。
高夫人则哭的不行,捏着帕子擦泪,悲伤不已的求饶:“老爷不能说这糊涂话,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里正瞧着情况正好,立刻踮着脚往前走,正正经经的鞠一躬:“老爷夫人,我给你们找着大夫了!”
他往后指着魏月怡和林豪宇,一脸卑微的讨好,满脸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高大头根本不承情,直直翻着白眼,拎起地上的鹅卵石就朝着里正的方向扔。
“没用的东西,你之前找的都是什么人?若是治不好,就别给我找这些废物东西,给我滚。”
高大头情绪正
崩溃着!
短短两句话用足了力气,甚至到后时,直接无声。
魏月怡在外出淡漠的端详。
根据她的经验,他这病和身体还真没有太多关系。
高大头不愿意,高夫人自然要赶人,打眼便没瞧得起这些乡下来的,用着不屑的语气:“快走,这镇上的大夫都瞧不好,你们这些人,能治得好老爷吗?别丢人现眼了!”
里正一听急了!这可不行。
“高老爷,您相信我.”
话音未落,后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所有人看去,刹那间心中一颤。
原来是高大头受不了身上的疼,拿着头往石头撞,撞晕过去了!
“老爷。”高夫人哭着往前跑。
远处一道身影闪过,魏月怡急跑到高大头跟前,检查脉象,试探鼻息。
“你给我滚出去。”高夫人分不清楚轻重。
魏月怡淡漠瞥她一眼,熟练的用银针帮着高大头疏导:“高夫人,是该这么叫你吧!你打眼看看,这里除了我能救高老爷,还有谁能救!”
高夫人环顾四周!
周围的下人早已吓破了胆,不尿裤子也是稀奇,还真如魏月怡所说。
她有些焦灼的绞着帕子,她担忧的询问:“当真能治?”
魏月怡一把拎起高大头往林豪宇身上丢,笑了笑:“把钱准备好,你丈夫的事,交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