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了?”
蒋丽丽挣扎着靠坐在峭壁上,低头就去看她那块手表。
表盘上还是跟之前一样,那秒针跟中了邪似地乱抖。
除了这个,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但蒋丽丽却紧张到连声音都变了。
“下落不明?这不可能啊!”
“之前一直显示在这里。”
蒋丽丽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晃着自己的手表。
但不管她怎么做,那表盘上显示的东西还是原来那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了是真的没了,也没办法。”
“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正准备接着说话,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类似于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这声音一开始并不明显,但因为四周很安静,又是在悬崖上方,所有的动静都被人为扩大了。
但很快,这声音就开始变得密集起来,同时我还感觉到脚底下也传来了震颤感。
“怎么了这是?”
蒋丽丽在我身后,她当然看不到这后面怎么了。
不过我也没功夫回应她了。
因为,就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之前我死命拖着她过来的那条羊肠小道,居然从中裂开了一条大缝。
然后,碎石纷纷掉落,原本还算坚实的路面,断成了两截。
中间一段直接没了。
我惊呆了。
刚刚还在想着跟蒋丽丽商量一下,是回到悬崖上去还是怎么样。
毕竟悬崖上面再怎么样,也比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安全。
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后路直接没了。
不仅没了,我还看到,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像是搭建好的多米诺骨牌被抽掉了最关键的那一张一样,那一截路断掉之后,我们脚下的这条小路,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
从地面上传来的震颤感越来越明显,我的心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不会吧?
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我连忙往后倒退几步,跟蒋丽丽一道挤在了那个不过两平米见方的石台上。
就在我刚刚走到石台上,之前所站立的那条小道就整个塌了下去。
“卧槽!”
看着几秒钟之前自己还好好站立过的地方,转眼间就变得一片空荡荡,我直接懵了。
“丽丽姐,看到了吗?路没了!”
“看到了,别叫了!”
蒋丽丽的精神并不是很好,但说话已经能说得很清楚了。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没看到也知道了。”
“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走。”
“真要进那个洞啊?”
那个洞很明显很多年了都没有活的生物进出的痕迹,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蒋丽丽道:“那不然呢?蝙蝠可不会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而同情我们。”
是啊,别的危险不说,还有那些咬人不要命的双头血蝙蝠在一边虎视眈眈呢。
虽然现在它们好像很安静,但谁能保证,这种安静的表象,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那就走!”
我咬了咬牙。
怕个球!
地府都闯进来了,阎王爷说怼都怼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蒋丽丽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举着软鞭往那个洞口抽了好几下。
本以为会有什么妖蛾子出现,却没有想到那洞口处除了传来几下扑扑响,并没有出现别的变化。
“走吧。”
蒋丽丽说着就要往那洞里进,被我拦了下来。
“丽丽姐,这种展示英勇的机会,留下来给我啊。”
说完我抢在她前面进了洞。
这个洞口只有半人来高,进去后也勉强不过一米五六高度。
因为站不直,只能躬着身体前进。
往前走了两三米的样子,四周依旧很安静,我将手往后一伸。
“丽丽姐,前面是段下坡,你把手给我,我扶着你。”
说完,我却没有听到蒋丽丽的回复,我有些意外,往后看了一眼。
蒋丽丽刚醒过来没多久,我怕她一声不吭地摔倒在后面我都不知道。
谁知道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吓飞。
见蒋丽丽就站在我离我不过两三步的地方,但她这人跟投影似的,居然开始晃。
开始晃是什么鬼?!
我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谁知道就这么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好在拽住了蒋丽丽的一个裤腿。
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真实布料的摩擦感,我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幻象,是真实的。
蒋丽丽被我拽了一下,又晃了一下,好险没有直接扑倒在地上。
“我,我感觉刚才人晕了一下。”
蒋丽丽晃了晃脑袋,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小了。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直接挖个坑。”
我叹了一口气:“这地方两个人勉强能并肩,你这样在后面我也不放心,走慢点一起吧。”
蒋丽丽没反对,我们两个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段坡度倒不是很长,只是角度有点陡。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挪到了斜坡的尽头,一个大弯拐过去之后,久违的天光又回来了。
“有光就不觉得自己在阴间了。”
我往前快走了两步,却在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某样东西后,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差点儿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我们确实看到了天光。
那光不知道从顶上哪一处落进来,一点儿都没有散掉,悉数打在前方不远处一棵落满冰霜的树上。
那些冰霜就像是无数面会反射光的镜子,又将那些光收集起来,集中在了树底下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棺上。
“这里也不怎么冷啊,这冰棺是怎么冻起来的?”
我抬手搓了搓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小声道。
蒋丽丽往前走了两步,往那冰棺上看了几眼。
“这不是冰棺。”
“是昆仑玉棺。”
“将整块昆仑雪玉雕刻成棺材,这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昆仑玉?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是品种如此出众的昆仑雪玉。
我虽然不懂玉,但听着蒋丽丽的介绍,也不由得暗暗咋舌。
“能有资格躺在这玉棺里的,得是什么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