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出现在这家酒楼门口的,的确是江延和蒋丽丽两个。
自从在那海水倒灌之时我们几个人被冲散后,我就一直惦记着蒋丽丽他们。
我跟楚江寻都在水里拼了老命才免去了葬身鱼腹的下场,就不知道江延和蒋丽丽他们怎么样。
不过看样子,他们虽然和我们分开了,但应该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
这一点,从他们两个行走的姿态和脸上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
大家都好好的,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只不过让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个余明磊并没有跟江延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是他们三个没有被冲到一起呢,还是有别的隐情。
余明磊那家伙虽然身上带着很多让人看不透的谜,但他毕竟属于我们这个小团队,我就算再看不惯他,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看到江延和蒋丽丽,我这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很多想法,下意识地就想跟他们两个打个招呼。
只是我这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被楚江寻给拦下了。
“先等一下。”
我不解:“为什么?这个地方都不知道藏着什么猫腻,大家在一起行动,应该比分开来得更好吧。”
楚江寻却示意我接着往下看:“不,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除了已经看出来这座城池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大型的幻境外,还能有什么不对的?
要说不对,这里的一切全都不对,既然全都不对,在我看来,那就跟对没什么区别,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么,负负得正?
楚江寻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也没多说,只是示意我接着往底下看。
“你看看江延和蒋丽丽,他们两个跟我们所熟悉的状态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大家都在那海水里死里逃生,在这种地方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生火烘烤衣物之类的装备,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那是一定的。
就算我们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定制的,但也避免不了会被沾上脏污。
我跟楚江寻就是这样,所以刚才被酒楼的活计迎进门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里的人服务态度还怪好的嘞,居然不会拿衣物好坏赶人。
毕竟我们两个现在的外表可不能用干净整洁来形容,也就比街上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干净整洁?
想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楚江寻让我一直往下看的缘由在哪了。
江延和蒋丽丽他们两个人身上所穿的衣物,哪怕是鞋子,都十分干净。
可以说,干净得有些过分了,一点儿都不像是遭受过什么水淹的模样。
当然不是说我不希望看到江延他们一派正常。
而是对于我们而言,眼下这种不管是人的身体状态还是衣着打扮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可以说,我们五个人都是同时被卷进那一场潮汐里的,我跟楚江寻两个哪怕上岸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潮湿。
但江延和蒋丽丽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那是真的一点被水浸泡过的痕迹都没有。
不光是这样,他们甚至还换了一套衣服。
会出现这样结果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江延他们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换掉了脏污的衣物,要么是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这种意外情况,是我跟楚江寻所不知道的。
但这里是海底,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真正安全”的地方,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头不由得一惊。
“老板,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遭到了一些连他们自己都无法随便应对的情况?”
甚至可以说,就连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出于他们的自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想楚江寻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及时阻止了我的动作。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我除了会时不时想起蒋丽丽他们,别的也做不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都已经看到了,而且也想到了对方有可能遭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事件,那不出手相助就这么光看着,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不过楚江寻说的也有道理,他的心情未必就像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平静,但有时候做事得看时机,不能光凭冲动办事。
“做当然要做,只不过得等一等。”
我的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新念头:“老板的意思是,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说不定会自己过来找我们?”
我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楚江寻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
“你要知道,”楚江寻一边说一边看着我:“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巧合,更不用说我们刚来了这里
,就十分‘巧合’地看到了熟人。”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情并不像我想象当中那么直白。
或许就像楚江寻所说的那样,我们在这里看到江延他们,真的不是那么“巧合”。
既然这个“巧合”很有可能是人为,那我也不着急了,反正人都在这里了,迟早会遇上。
就这么一会功夫,当我再度往楼下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江延和蒋丽丽两个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是已经进了酒楼,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脑子一动,这肚子就饿得更快。
只是,我对着面前的空桌板,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里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我又往手上还剩下的半截压缩饼干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闭了闭眼睛,直接拿过饼干塞了进去。
但我塞饼干的动作太急也太快了一点,这半截饼干到了我嘴里还没来得及被好好嚼两下,就已经堵在了我的嗓子眼里,噎得我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下次就算再饿,也不这么吃压缩饼干了!
我举着拳头对着自己的胸口一顿猛捶,终于将那半截罪魁祸首给送下了肚。
我的眼角因为这一顿操作而溢出了一些生理性泪水,我正准备拿手指抹掉,一抬头,却被眼前突兀出现的一排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呃?难不成是我这边动静太大,把酒楼里面的另外人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