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跳出一个念头。
这个盒子,我非拿不可。
不知道缘由,反正就是要拿。
蒋丽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很是意外地扫了我一眼。
“你怎么了?”
突然执着起一个莫名出现的盒子。
而且,还是一个被封在玉棺里的盒子。
“虽然我们都看不到这个盒子的存在,但还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看上它了?”
我摇摇头:“可能是,直觉?”
其他的缘由,我真的说不上来。
停顿了一下,我有些打退堂鼓。
“如果你们觉得没必要的话,那算了。”
毕竟那玩意儿被封在棺材里面,真要拿的话,还得把个棺材给炸了。
这昆仑玉棺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出过什么妖蛾子,但它之前里面躺的是只猫。
那猫还是活的。
我也不知道真要是把这棺材给霍霍了,会引来什么牛鬼蛇神。
但有一说一,那个盒子对我的吸引力真的巨大。
大到跟块磁铁似的,想不注意它都难。
“想砸就砸,说不定真能砸出点什么来呢。”
老板倒是没有追问,直接拍了板。
“再坏也不过是个死,对吧?”
老板的脸色有些发沉:“但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死也得等一等。”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
我们生生死死这么久,老板的任务居然还没完成?
蒋丽丽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处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局里只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
而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都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所以,我们除了得活着,还得把任务完成。”
“既然方远要盒子,那就拿。”
听着老板的话,我那有些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
就是,怕什么?
我拿刀子往那玉棺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没想到,我这一直以来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这昆仑玉棺面前,居然连条痕都没留下。
“这真的是昆仑玉做的?不是什么别的?我这刀废了?”
也是,又是在悬崖上扎洞又是对付铁硬地面,这刀就是再好刃也该卷了。
早就钝了。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了刀刃上。
“嘶……”
还没等我喊疼,蒋丽丽就一把拽开了我的手。
“你不想活了可以吱一声,没必要自己上手啊。”
我一低头,这才发现就刚刚那一下,匕首已经把我的指尖划破了。
血冒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错了!
这刀钝了什么的,纯粹就是我瞎说的!
所以,刀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昆仑玉棺。
老板也在皱着眉看那口玉棺。
“昆仑玉的硬度还没到连刀都扎不下一丝痕迹的程度,这棺材确实有问题。”
老板倒退了两步,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玉棺上。
“没有符没有阵更没有阴气,可是,不应该啊。”
按老板的说法,这口棺材,它就只是一口棺材而已,只不过材质特殊点。
老板拧着眉:“但正因为它太干净了,反而有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能在里面关着只活物的玉棺材,能是什么正经棺材?
“可是,太干净了,就找不到下手的地儿。”
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既然太干净了,不如把它弄脏一点?”
“弄脏一点?”
老板挑了挑眉。
“对啊,以毒攻毒!”
我们都认为这个昆仑玉棺上有猫腻,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既然没有突破口,创造一个突破口也不是不行。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接煞符。
“这符据说能引来恶灵,本来就是属于禁符一类。”
我把那几张引煞符抖了抖:“真贴上去?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招来些什么玩意儿。”
拿符接鬼,是有很大风险的。
而且,我们说这玉棺有问题,也只是一个猜测。
万一真没有,我们还得费力气解决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贴!”
成!就这么着吧!
我把手里的符都贴了上去。
这接煞符跟别的符不太一样。
就拿颜色来说,别的符基本上都以黄色为主,就它,是红色的。
还是那种朱砂红。
红得人心惊肉跳。
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都是同一个手画出来的,会有这样的区别。
但现在,我再怕也没有用。
其实老板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真的无路可退。
不然就只能坐着等死。
出路没有,就只能自己找一条。
不管是不是,首先也得有条路不是?
我把几张符全都用上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们三个一动不动地站在玉棺不远处,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的动静。
可惜,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跟老板他们面面相觑。
所以,真的是我们想错了?
这棺材他奶奶的是真干净?
蒋丽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看看,却被我一把拉住。
“再等等。”
我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么一会儿都等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
蒋丽丽顿住了脚步。
“也是。”
我们三个屏住了呼吸。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在冒汗。
头一回感觉到了紧张。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好说自己是希望能整点事出来还是不希望。
都这么久了没动静,只有两种可能。
一,这玉棺是真干净,我们三个都猜错了,那个盒子什么的也别拿,早点另寻生路。
二,这玉棺确实有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我那接煞符搞不好,真的会接来些大家伙。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我们而言,都不算是好消息。
不过,潜意识里,我希望是第二种。
虽然听上去像是我疯了。
但是,这才是更好的解决方式。
我们三个在这里已经停留了这么久,如果真的还有别的出路的话,我们早就出去了。
关键问题是,没有。
都说富贵险中求,想要活命,也得先置之死地,才有后生吧。
这一把赌上了命。
我想,反正也不是赌第一次了。
不慌。
“方远,你看,那符有变化了!”
我正想得出神,蒋丽丽突然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的注意力,立刻转到了那几张符上面。
不久前还是全红的几张符,现在完全变了色。
而就在那几张符中间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