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不坏功,体若金刚,不朽不坏,炼体一层就已经凡兵难伤,那使九环刀的带头大哥,至少后天七重。
全力一刀也不过在他掌上留了个白印,其余人更不必说,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小二!接着上菜!”
随着高临水一声喊,出拳探爪如蛟龙,酒楼外的人就见得好似小二上菜一般。
从酒楼门口飞出一个又一个,威名赫赫,如狼似虎的身影,好似天女散花摔落,在街道上一滚,生死不知,紧闭着双眼。
不知是真的晕死了过去,还是像个被恶霸糟蹋的小媳妇似的,羞得不敢见人,只能装死。
清理了碍事儿的家伙,高临水坐回桌子上,眼珠发绿,身躯前躬,左手按着肚皮,右手五个指尖轻刨着桌面,留下猛兽一般的爪痕。
他还是很饿…
白玉娃娃洗去了手上油污,两个嫩白小手撑着白嫩小脸,坐在高临水对面,陷入了沉思。
这副样子,和他私奔的话,没走几步路就被抓了吧,白玉娃娃脑袋里浮现一个场面:
自己身着嫁衣,被高临水从婚礼劫走,趴在他背上,然后父王命玄甲军人手带两只烧鸡,挑在枪上四处追踪。
于是没跑多远,高临水闻见烧鸡的味儿,腿脚就本能的背着自己进了包围圈,私奔失败!
皱眉摇了摇头,不行啊,想想办法朱玉白!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妖人休走!”
“哈哈,莫要走脱了魔崽子!”
一盘盘荤油硬菜上了桌,镇江城今儿是一波又一波,开始了新的热闹,有先天强者声若惊雷,呼应奔走声,响彻了这座城。
将他们的目标压制在小范围内,此时才终于正面对打,高临水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耳朵轻抖,仔细听着那边儿的动静。
桀桀!
咔咔咔!
声调阴森诡异,伴随骨节开合,这是白骨门的手段。
俺嘛呢叭咪哞!
大威天龙!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是…高临水听到了佛道二门的口头禅以及书生念的诗文。
揪着一条鱼尾,仰头一口口往下送,连同骨头嚼碎咽下,酱汁似血滴在衣服上,糊满了下半张脸。
接过白玉娃娃递来的手帕,擦去脸上酱汁,满足的打了个嗝儿,摇摇头,这帮人打架就打架,拽什么词句呢?
“少侠,你好厉害!你练的什么功啊?”
见他好像吃饱了,一旁的红衫少女上前搭话,满脸钦佩。
体修么,吃的越多越厉害!
像山上炼体的几位叔伯,都是超级大吃货,放开了吃,几座山头的飞鸟走兽都不够他们吃的。
“姑娘谬赞了,在下高临水,修的是蛟龙劲,还有一门粗浅的炼体功法,较我的那门炼气功法差了不止一筹。”
高临水一脸谦虚,和能修到化神的玄武真经相比,最高修到金丹的金刚不坏功确实粗浅了一些。
“啊?哦!哦!少侠真厉害!”
半妖少女好似不谙世事的小狐狸,有些听不懂高临水在说什么。
人话真难啊…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厉害的功法,会很粗浅,蛟龙劲一听就是体修功法啊,怎么变炼气了,还是比那个金闪闪功法高很多的炼气功法。
在又一次经历了听不懂人说话,和对面不说人话导致的沟通困难后,红衫少女点点头,一脸崇拜的夸赞。
听不懂,但是夸就对了,娘亲说遇到人不说人话就夸他,遇到妖在那说人话也夸他,她听娘亲的。
“咳咳,谬赞谬赞…”
高临水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成为修行人不到半天,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在修行人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
一边说着,高临水就起身往酒楼外走去,说道:
“在下要去买些药材,银子我已经给掌柜的了,接下来姑娘想吃什么就随便叫随便拿,就当在下的一点感谢和心意。”
红衫少女摸摸头顶白布,狐耳动了动,眼珠一转:“一起去吧,我也吃过了饭,想出去逛逛。”
高临水揽着白玉娃娃肩膀,整个人靠在她身上,不顾她小脸通红,头上快要冒蒸汽,恍若不觉说道:“姑娘想要同往,在下是十分乐意的,那便动身吧。”
说着就对白玉娃娃耳语一番:“白兄弟,咱们走吧,别愣着了。”
心脏狂跳快要鼓出胸膛,被喜欢的男子揽入怀中,哪怕知道不能成婚,还是让她晕晕乎乎的,身子都软了。
白玉娃娃求助的看向楼外马车:乙三姐姐,乙五叔叔,快来救救我!
她腿发软,走不动路了…
高临水心也是跳的飞快,只是面上虚弱如常,丝毫看不出破绽,屏着呼吸,好像生怕吹走了什么。
那连接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脚下挪步,
揽着白玉娃娃往楼外走,感觉到她发软的身子,心里就是一荡,连忙佝偻着腰,侧身避开了她的方向。
只是寻常的身体接触,就好像被下了春药似的,这纯情少年,是最多情。
“以人魂魄炼法器?!”
一声惊怒喝问,瞬间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激烈了起来,显然动了真火。
“果然是魔道妖人,死来!”
杀气盈野,看来让人死后不得安宁这种事,突破了几位修行人的底线,惹的他们怒极生恨了。
这下不一会儿,动静就消停了,只有一声不甘惨叫,昭示那个没见过面的白骨门人已然伏诛。
车轮骨碌碌往药铺而去,乙五在赶车,暗处的乙三手握炭笔,却只觉得一阵无力。
郡主那模样,显然是真的心属了那小子,不是之前纯洁的少年人间的好感和喜爱。
这是动了春心,有了男女之情了,这种情况,算不算冒犯,她该不该记呢?
银牙紧咬,手背青筋暴起,恨恨写下:哄骗郡主,偷心小贼,其罪大恶极,令人发指,文字都难以形容,实不知该如何记下文字!
坐上马车,自然不用揽着白玉娃娃了,红衫少女坐在虎骨箱子上,刚才紧贴的两个少年人,此时却刻意避嫌般,中间空出缝隙。
眼神飘忽,耳朵发红,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唉,七日后,金山寺欲开水陆法会,超度亡魂,恳请诸位老爷出银资助一二,添福添寿,功德无量!”
白玉娃娃眨巴眼睛,说:
“这些散修势力中虽然少有筑基修士,门风却是正的,临水兄,我欲资助一二,在法会攒些功德,咱们迟几日坐船吧,回洛阳也不急于这一时?”
高临水咳呃一声,声调都不正常的柔和下来:“如此甚好,便依白兄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