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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2 章 佯疾·二

“可是…()?()”

辜嬷嬷还要再说,莫十七却不理会她。

辛菱双手叉腰,底气十足道:“嬷嬷也别拿圣上压小的,大人现在不适,无法拜堂,圣上纵使知晓了也不会怪罪。1()1[(.)]?1@?@?1()?()”

辜嬷嬷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冷脸的莫十七,知晓现在进不得屋,敷衍告退。

她径直回梨香院,明荣县主正在吃早饭,辜嬷嬷扯了扯唇角,“县主真是好兴致,看来这按察使府的早饭合得县主胃口。()?()”

汤如抬手欲抹嘴,手抬到一半,又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取了袖中手帕擦拭。

“谁惹了嬷嬷,这么大的火气。()?()”

辜嬷嬷在汤如跟前坐下,主不主,仆不仆,只因汤如这县主身份不过是天子随手一指。

汤如原是玄龙卫的一员,可惜身手逊色同僚,在玄龙卫是垫底的存在,唯有忠心值得一提。

于是她摇身一变成了明荣县主,破坏杜长兰婚事,离间杜长兰夫妇,寻找恰当时机,谋杀杜长兰。

眼下他们抵达岭南,却在第一项任务失败,无怪乎辜嬷嬷着急上火。

辜嬷嬷唱白脸:“县主别怪老奴说话难听,事情成了,皆大欢喜。事情不成,咱们都落不得好。”

唐嬷嬷唱红脸:“县主,就算不为别的,也该为您自个儿想想。事情成了,您便是永永远远的明荣县主了。”

比起打打杀杀不见天日的玄龙卫,哪有前呼后拥的县主来得体面富贵。

汤如点点头,咽下口中的蒸饺,一副受教模样,“那我等会儿去给老爷老夫人请安。”

“错。”辜嬷嬷纠正她:“您是给公婆请安。”

汤如应是。

可怜杜家老两口昨夜听闻杜长兰讲述惊天真相,翻来覆去一宿没睡着,天初初放亮,又听闻小厮通传明荣县主来请安。

杜老娘眼睛一翻,又要晕死过去,被杜老爹用力掐了一把人中。

杜老娘:!!!

杜老娘眼睛颤巍巍睁开,握着老伴儿的手,抖声道:“不,不…不见可不可以?”

她真是怕了。

杜老爹狠声道,“不成,咱们必须见。”

少顷,一名容貌标致的女子踩着莲步款款而来,并不似杜家老两口以为的狐媚样子,反而柳眉圆眼,很有亲和力。

“明荣见过父亲母亲,父亲母亲万福。”

杜家老两口被那句“父亲母亲”激的浑身刺挠,杜老娘别扭道:“不必多礼。”

明荣县主微笑起身,她低眉敛目,温柔又顺从。杜老娘看向杜老爹,忽然辜嬷嬷唤她,提出去探望杜长兰。

杜老娘哪里能应,思索如何拒绝。

“过段日子罢。”一道威严之声从屋外传来,众人寻身望去。

来人一身华服锦衣,乌髻如云,珠翠点缀,日辉从她身后晕来,熠熠生辉。

杜老娘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十七?”

莫十七越过明荣县主半步,屈膝行礼,而后在婆母下首落座,这才睨向明荣县主,露出一个浅笑:“大夫说夫君此疾来的突然,一时半会儿寻不着由头,只能静养。还望县主心宽些,莫急一时。”

辜嬷嬷蹙眉:“隔着屏风看一眼也不成。”话出口,辜嬷嬷就知晓糟了。

莫十七乃从三品大员的正妻,正经夫人,纵使她是宫里的教养嬷嬷,这般开口也是差了。对方不追究便罢,追究了就是她以下犯上。

莫十七不语,端起手边茶盏慢条斯理的拨了拨,轻呷一口。

屋内鸦雀无声。

杜家双亲坐立难安,但也不拆儿媳的台,索性学着儿媳端起手边茶盏,却是没觉出什么味儿。

辜嬷嬷被晾在屋中,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明荣县主心里啧了一声,还是认命帮着说和。

莫十七这才道:“县主是个好性儿的,纵的手下奴才这般威风凛凛了。”

明荣县主:.

莫十七上下打量辜嬷嬷一眼,“宫里的教养嬷嬷”她哼笑一声。

辜嬷嬷本就泛红的一张老脸,更是滚烫。

莫十七将明荣县主打发回去,又安抚爹娘几句,这才回到正院。

“夫人。”辛起抱着一摞公文唤她。

莫十七:….

莫十七:“抱进屋罢。”

杜长兰正躺在榻上看书,见莫十七来,刚要起身,辛起抱着公文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杜长兰眼皮子一跳,不过几日,公文堆了这许多。

辛起将公文放下,毕恭毕敬退出去。

杜长兰与莫十七隔着公文对望,他有一个主意:“十七,我教你批阅公文。”

莫十七瞳孔一缩,“这……”

杜长兰几步取来笔墨,开始研磨,窗外的日头逐渐攀高,登至正空,稳稳悬住。

杜长兰松开妻子的手,夸

赞道:“十七不愧是做惯行首的人,一事通,事事通,这按察使府的公文难不住你。”

莫十七瞥了一眼处理的公文,一个上午不过两本,多的时间长兰都来指点她了。

她心中又忐忑,又怀有隐秘的喜悦。

午后,韩箐秘密入府,莫十七看见对方的时候还愣了愣,随后又了然。

他们来赴任的路上,长兰花费那许多心思,总该用上。

日落日升,气温渐长,转眼半月过去,也耗尽了辜嬷嬷最后一丝耐耐心,无论如何都要探望杜长兰。

此次莫十七爽快松口了。

杜长兰每日减少一部分食物,一天一天累积,又熬了两个通宵,此时杜长兰眼底泛青,唇无血色,的确是一副病中模样。

明荣县主都惊了一跳,更别说辜嬷嬷。二人一时竟然拿捏不准杜长兰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若是假的,这也太像了。

可若是真的,这病是不是太巧了。

杜长兰叹声道:“我这病来的不巧,委屈了县主,还请县主见谅。”

“生老病死非人力可及,明荣明白。”明荣县主捧过杜长兰的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夫君,明荣一定会尽全力搜寻医术卓绝的大夫,治好你的病。”

杜长兰眯了眯眼,“你初,又如何能寻,仔细被人骗了。”他不经意抽回手,伸向莫十七,“十七走南闯北,经验丰富,她会寻的。”

明荣县主看着杜长兰与莫十七交握的手,眉梢微扬,这点委屈都舍不得莫十七受?

明荣县主适可而止,软声应是,之后又说了一会子关切的话,才退离正院。

辜嬷嬷兀自琢磨,回到梨香院,她终是忍不住,“杜长兰会不会是自己给自己下毒。”

明荣县主摇头,“我也无法断定。”

辜嬷嬷沉下脸,与唐嬷嬷商议去了,当日一封密信由岭南而出,传往上京。

上京,大公主府。

书房门窗紧闭,昏沉的屋内母子对坐,虞玥无措的捏手,欲言又止。

大公主按了按额头,声音晦涩:“咱们给长兰添了一个劲敌。”

虞玥垂下头去,弱弱道:“母亲,都是我的错,若非我怂恿……”

“也得我点头才是,怪不得你。”大公主幽幽吐出一口浊气,指尖鲜红的蔻丹似乎都失了艳丽,萎靡不振。

他们原是想操控红尘道人引天子立虞蕴为皇太孙,却是事与愿违。

大公主疲惫道:“索性你当初伪装极好,红尘道人应是没看出你。咱们在暗,红尘道人在明,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眼下先听长兰的,咱们静观其变。”

虞玥:“只能如此了。”

少年无力的趴在榻上,下巴枕着双臂,欲哭无泪:“大人肯定以为我很蠢。虽然也是了…”

他张着嘴,似乎有一缕白烟从他口中飘出,又被一只修长的手按回去。

大公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察觉及时,一切还有得挽回。”

静谧的屋内传来哀嚎,虞玥痛苦抱头:“挽回不了了母亲,天子赐婚,大人和十七的美满姻缘要梗着一个明荣县主了。”

少年蜷缩身子在榻上打滚,他是想帮杜大人的,却是帮了倒忙。自责与悔恨淹没了他。

大公主按住儿子,剥壳取珠一般,捧起儿子新荔一般的小脸,温柔哄道:“长兰非是寻常人,他信上说有法子应对就一定有法子。你不要自乱阵脚。”

在母亲包容如水的目光下,虞玥的情绪逐渐平复。两鬓散乱的发垂落,衬出一二颓废。

下午皇孙府来人接他过府一叙,虞玥都推了,谁知两刻钟后虞蕴杀到。

“好你个玥哥儿,我派出去的人说你病了,害我很是担心,匆匆来寻,谁知你却躲在府里纳凉。”虞蕴把弟弟的头发揉的一团乱,然而虞玥却没挣扎。

这不寻常。

虞蕴悄悄挥退下人,在弟弟身侧坐下,“你因何难过。”

虞玥摇头不语。

虞蕴便不问了,给他倒了一杯水,两兄弟并坐在廊檐下的石阶上,观院里的红色月季。

这一瞧便是一个时辰,天上的日头西斜,天边一片火红色,晚霞艳丽,本就明艳的月季花在这绚烂的霞光里更添风情。

虞蕴起身拍了拍屁股,“真没劲,我走了。”

虞玥一动也未动,却闻虞蕴道:“爹说了不怪你,你莫忘心里去。”

一段话犹如惊雷炸响在虞玥脑海,他腾的蹦起三尺高,落地后紧紧拽住虞蕴的手,慌张四顾,犹不放心的将虞蕴带回自己屋中,命人关上门窗,四下戒备。

虞蕴看着弟弟一系列动作,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虞玥迟疑的走向他,“蕴哥,大人跟你说了?”

虞蕴拉过弟弟的手,拥抱他,“没事没事,一切有哥哥,哥哥会保护玥哥儿。”

虞玥鼻子一酸,在蕴哥肩头蹭蹭,咕哝道:“对不起蕴哥,当初将红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