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尘扇竟是拥有红尘阁主一缕红尘入道之力的法宝,难怪让人只一眼就有种被摄了心魄的骇然之感。
红尘阁主竟将如此厉害的法宝赠与时瑶,可见她对时瑶的维护之意了。
因而,等红尘阁主赠礼之后,整个场面都寂静了一瞬。
不过这种寂静也只是维持了一瞬。
无极派的三圤呵呵一笑,道:“红尘阁主,我记得这红尘扇可是你的随身法宝啊,没想到你竟舍得将它送了出去。”
红尘阁主颔首微笑道:“未已小友一向与我红尘阁有缘,我又颇喜她那有趣的性子,今日既是她的化神大典,我当然要好礼相赠了。”
三圤和红尘阁主的这一番对话,又引得底下各势力的修士们颇多的揣测。
随即,应正便从席位上站起身来,对时瑶拱手一礼,道:“在下紫霄宗应正,见过未已道友。”
时瑶拱手回了一礼,“未已见过应正道友。”
应正道感叹道:“万衍宗门内各峰齐相贺,红尘一舞来相献,现下又有红尘阁主的红尘扇相赠,未已道友的化神大典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以往,其他各宗的化神修士举办化神大典时也会有其门内种种贺礼相赠,但却没有一人能有时瑶今日这般风光的大阵仗。
虽说大家都知道时瑶乃是万衍宗唯一的化神真尊,被万衍宗底下的弟子们齐齐供着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想到万衍宗多年来实力低微、且都是因为他们各宗的隐忍才能好好的存活到了现在,又想到万衍宗时瑶今日的风光都有他们各宗隐忍的功劳……
今日万衍宗和红尘阁还一起联手、来了一出红尘一舞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如此种种,想着想着,各宗的人就开始更加难受了。
于是,沙七也跟着站起身来,向时瑶一拱手,呵呵笑道:“在下烈阳宗沙七,平日里最喜欢凑热闹了,没想到今日前来万衍宗观礼还能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想来今日我们烈阳宗众人可算是来对了。”
时瑶拱手回礼,还未回话。
那边,见紫霄宗的应正和烈阳宗的沙七都起身开口了,御兽宗的官景也忙跟着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
“可不是,若不是我等知道未已道友是刚迈入了化神期,不知道的都还以为今日见证的是炼虚大典呢。哈哈哈哈——”
御兽宗的官景曾几次想要出言为难时瑶,但又屡屡被打断而无法全数言出,因此也错过了对时瑶和万衍宗最佳的发难时机,这令他直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出。
此时这种机会又来了,他官景又怎会再错过呢。
应正、沙七和官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都在恭维时瑶,实则是想要给她制造麻烦呢。
一个化神大典若是能堪比炼虚大典,那岂不是说她时瑶今日的排面比炼虚真一大能还要厉害?
在场的有四位炼虚真一,若是哪一位的炼虚大典没有她时瑶今日这般的风光,那他们会不会因此对时瑶心生不满?
红尘阁今日如此给时瑶造势,会不会适得其反?
又或者,他们再次提起万衍宗各峰所献上的贺礼……比如那枚须弥戒,还有红尘阁主的红尘扇——众人会不会更加心动?
时瑶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应正道友、沙七道友和官景道友都谬赞了。”
时瑶嘴上虽说着是“谬赞了”,但那面上的神情倒像是在认认真真的应下了三人的“夸奖”之言。
话毕,时瑶便老神在在的站立着,面上的神色不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唉???
就这?
怎么不再多说点别的?
底下其他人个个都目露精光,正想看看时瑶会怎么去反击三人呢,没想到时瑶竟是不按常理出招!
时瑶如此“张扬”的态度,实在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愕然了一阵。
连时瑶身后的万衍宗众人都颇感意外。
——这语气、这种话,可不像未已真尊一向的作风和作派啊。
但各宗各派所凝聚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了,看得冯君安和吕燕等人又都紧张了起来。
而时瑶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这“夸奖”之语后,应正、沙七和官景也都齐齐一噎,嘴角微抽。
他们三人的话是在夸奖你未已么?
这是在给你未已和万衍宗拉仇恨啊!
你未已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没问题吧?怎么还来一出装傻充愣呢?
不过,时瑶的这一招也的确是让他们三人一时都无言以对,以至于整个场面又都静了一瞬。
另一边,殷宵也站起身来,对时瑶拱手道:“在下隐神宗殷宵,见过未已道友。”
时瑶拱手回了一礼,“未已见过殷宵道友。”
如此两人见礼后,那殷宵便对时瑶温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重新落座了。
嗯???
在众目睽睽之下,隐神宗的殷宵郑
重的起身竟只是为了向万衍宗的未已介绍一下自己?
底下其他人又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看蒙了,不过这一次却是被殷宵那“一礼,一坐”的举动给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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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万衍宗与其他六宗不和,隐神宗殷宵今日的这一举动又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如此,那三个仍站立着的应正、沙七和官景就被殷宵的举动给衬得更加奇怪、也更加显眼了。
但这样一来,场面就变得愈发有趣起来了,起码红尘阁主和朱如月等红尘阁的女修们看得是更加兴起,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而其他人么,不论他们心中何想,单是从他们灼人的目光看来就知道他们是嫌热闹还不够大了。
坐在时瑶身后的万衍宗众人都将自己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不待众人多想,另一边,谭玄也站起身来,对时瑶拱手道:“在下飞云宗谭玄,见过未已道友。”
于是时瑶也拱手回了他一礼,“未已见过谭玄道友。”
这一次,谭玄可没有像隐神宗的殷宵那样选择直接落座,而是对时瑶感叹道:
“我看未已道友年纪尚轻,像是还不到两百岁。两百岁都不到的化神真尊,这在整个灵洲界都十分罕见啊!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谭玄敬佩。”
时瑶谦虚道:“不敢不敢,谭玄道友过奖了。”
哦!这一次竟是知道谦虚了。
众人心想着。
这时,司秋和司夏也齐齐起身,对时瑶拱手道:“我们是霹雳宗的司秋、司夏,见过未已道友。”
时瑶拱手回礼,“未已见过司秋道友、司夏道友。”
司秋接着谭玄的话道:“我听说未已道友百岁内就结成了元婴,如今又在两百岁内迈入了化神之境,如此可谓是进阶神速,真是不可思议。”
时瑶笑了笑,没有回话。
见状,司夏接口道:“不知未已道友所修之道为何?”
时瑶没有避而不谈,朗声道:“未已所修乃无情道。”
司秋面露惊讶,像是才知道一般,“无情道?岂不是那种斩情灭欲的霸绝之道?世上有传言,修无情道大成者,修为一日千里。难道未已为了道法有成,已经斩情灭欲?”
司夏跟着道:“又或者说,你为了道法有成,斩断了诸般执念,杀了无数拦路人?”
这两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可谓用心险恶。
试问踏入修仙途者,能从低阶修士走到化神真尊,谁未曾杀过人,谁未曾与人有过仇、有过怨?
更何况时瑶与在场三个门派或者其他宗门都有过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恩怨纠纷。
现下,场内的所有人都朝时瑶盯来,特别是那三个门派里的某些人。
时瑶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会因此陷入大麻烦之中。
时瑶抬眸,“不知司秋道友和司夏道友又是修的什么道?”
两人还未回话,另一边的沙七便呵呵一笑,不赞同道:“未已道友,司秋道友和司夏道友的话你都还未曾回答呢,怎能反倒去反问他们的道了?你如此避而不谈,难道是因为他们的问题你很难答么?”
闻言,司秋和司夏都对着时瑶齐齐的摇了摇头,同声道:“我们又不曾问你都曾杀过什么人,未已道友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时瑶先对着沙七摇了摇头,“我的话都未曾说完,沙七道友又怎知我接下来的话是避而不谈?”
接着,时瑶又转回头来,看向司秋和司夏,“我之所问你们却故意避而不谈,怎么,只容得你们向我句句发问,我却不能问上一句?”
闻言,司秋和司夏都张口欲答。
时瑶却不容他们二人张嘴了,“如此傲然作态,这就是你们霹雳宗一贯的作风?还是当我万衍宗无人,任你霹雳宗相欺?!”
两人心道:“你们万衍宗就只有你一位刚迈入化神境的化神真尊罢了,我霹雳宗岂会怕了你?!”
——但这样的话他们却不能明着说出来,毕竟红尘阁主还在场呢。
虽然她们霹雳宗也有炼虚真一大能坐镇,但现下他们霹雳宗的炼虚真一可不在场内。
因而他们岂敢像时瑶一般口无遮拦、口出狂言?
——若是不小心惹了红尘阁主生气,到时候,就是他们老祖亲自赶来万衍宗都无济于事了。
所以,两姐弟只觉心头怒然,一时都未曾有话相回。
另一边,沙七呵呵一笑:“未已道友真是口若悬河,句句珠玑,沙七敬佩!”
说罢,那沙七便当个无事人一般呵呵笑着落座。
但司秋和司夏却心有不甘,旧话重提。
司秋:“说起来,我司秋倒是从未曾见过如未已道友这般的妙人。百岁内结婴,两百岁内进阶化神境。”
司夏:“若是未已道友能在三百岁内再次进阶达到了炼虚期,那岂不是能成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