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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假戏真做

谢如晦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越发地凛冽,不屑地一笑,“你觉得你能离得开我吗?”

云喜睁圆了眼,斩钉截铁地道:“所以不要问奴家了,奴家说的实话,你不爱听,奴家也不想说。”

谢如晦眉尾微挑,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恰好在虎口位置,惹得云喜微微蹙眉。

他的眸色极暗,看不见底色,冷喝道:“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所以才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谢如晦那道冰冷的目光看得云喜心惊肉跳。

云喜心头微微一窒,使劲摇头,“奴家没有。”

谢如晦甩开她的手,“量你也没这个胆子!”

是啊!

她是没这个胆子,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恍若那卑贱出身的人,如地上爬行的蝼蚁,只轻轻一捏,便消失在人间,不配活着。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没多久便到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的小二立即上前,殷勤地招呼,“二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谢如晦道:“把你家最好的茶拿出来,招牌例菜各要一份。”

店小二连连点头,带着他们二位到二楼靠近栏杆处的雅座。

谢如晦才坐下,只轻轻略扫一眼街道,便看到今早的妇人,怀里抱着孩子,问过路的路人云来客栈在哪。

云喜也看见了,遂往二楼的楼道那看一眼,“十七爷,她来了。”

谢如晦执起茶壶,给自己和她倒上一盏,不慌不忙地道:“叫什么十七爷,叫相公。”

云喜不禁眉头微皱,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相公。”

谢如晦那两道英挺的剑眉稍稍舒展,把盛了碧螺春的茶盏推到云喜的面前,“娘子请喝茶。”

云喜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拿茶盏,指尖一碰盏身,立即被滚烫的温度给热到,犹如谢如晦的那句话,像加热的烙铁,灼灼燃烧。

她总觉着谢如晦故意说得这般清晰,好似在占着她便宜。

奈何她无证据,不能反驳,又不能露出端倪。

只好脸上强作平静之色,微微道:“谢相公。”

那妇人走到二楼,抱着儿子左顾右盼,发现谢如晦他们二人,便脚步密集地走到他们跟前,“二位公子,救救我的孩儿。”说罢,把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在台面上,拧开打结的麻布,又道:“这些就是你们要的茶碗,还有我说了送给你们的箸子,都在这儿了,你们说有办法救我儿,解药呢?”

肉眼能看见那妇人的额头冒出密汗,脸上写满焦虑的神色,云喜蓦地起身,宽慰道:“大婶,你别急,药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你先听听我家相公要问你什么罢。”

妇人那微微弯曲的背脊不由一僵,浑浊的眼眸充满着不知所措。

她看了看面前模样清朗,细皮嫩肉,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云喜,又看了看坐在长椅上,一脸淡然,执盏品茗的谢如晦,带着颤音地说道:“你们是夫妻……”

云喜横下心来,胡编乱造得滴水不漏,绘声绘色,“我们夫妻二人和家中大伯、幺叔一道前来贵地,就是想把我家老爷子手上的那批好茶转卖出去,我们托了好几个相熟的人才找到这里,说这里能卖出更好的价格,就想着大婶你能指条明路给我们。”

妇人心里苦涩难言,她不知道这对夫妻想要什么,她只知道她儿子要解药!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求贵人们赐我儿解药。”

云喜见她泪眼蒙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道:“大婶,只要你说出这批茶碗你是从哪个人手中接手的,我们自会给你解药,若你不说,抑或是故意说错,你儿子和你恐怕性命难保。”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忽而冷得跟一把刀子似的,冷飕飕,寒渗渗。

云喜缩了缩脖子,眉头一蹙,垂眸去看谢如晦。

谢如晦敛了敛眉,另一侧衣袖里的手早已拿着三四根抹了毒的银针。

他站起身来,稍稍抬起左手,只微微用力,银针便从手缝中飞离出去,准确无误地落到几位带着刀柄,欲要朝他们方向冲来的男子身上。

谢如晦那双漆黑的双目,透着寒光,“此地不宜久留,要速速离开。”

妇人神色僵硬,见谢如晦的手搂在云喜的腰身上,欲要带她离去,而弃她于不顾,大哭道:“没天理!没天理啊!你们两个叫了老妇过来,却又把老妇我弃置一旁,耍得老妇我团团转,没天理,没公理啊——”

云喜用力拨开谢如晦的手臂,走到妇人身旁,扶着她道:“大婶,快跟我们一起离开!”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谢如晦面色如寒,一时下颌紧绷,这个小娘子,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真让他头疼到眉心都能拧出深褶。

可他不知道的是,云喜被大婶一个人带着儿子的艰辛触发了体内的母性特质,她看见孤儿寡母,不由分说地想帮她们一把。

云喜把身上的揣着的凝香丸小药瓶塞进大婶手里,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该如何用药。

说完,走到谢如晦身侧,欲说些什么,谢如晦却在她耳畔小声道:“有人已经盯上我们,虽形势不容乐观,但在我们来的路上暗卫已经候在附近,可以跟对方势均力敌,你就莫要担心大婶的处境了,多担心担心你自个罢。”

他这么一说,云喜怯怯地靠近他几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被人刀了去。

她虽然表面上偶尔跟谢如晦唱反调,可关键时刻还是惜命得很。

“那……那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娘子你说,你相公我能还是不能?”

云喜的眼神闪过一丝促狭,这人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还有心思跟她说这些……

遂朝左右望了望,不情不愿地道:“相公料事如神,英勇无敌,又怎会不能,不但很能,还很棒!”

说完这些话,云喜只觉盈腮发烫,她定是看多了话本,都这个时候了,随口都能说出这些话来,暗暗佩服自己脸皮厚了不少。

谢如晦的唇边微微勾起,忽而伸手去压了压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原来为夫在娘子的心里是这么厉害的。”

云喜立即脸红,伸手去捏他的手臂,“还不快走!”

妇人的脚步并不稳妥,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们两位下了楼,面前停了一辆马车,望着云喜走上了马车,便道:“小娘子,谢谢你给的药。”

云喜转过身,伸手去扶她上车,将她扶进车厢,轻轻地看了谢如晦一眼,故意道:“大婶,我们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带着孩子独自回家,恐怕惹来杀身之祸,毕竟有人已经盯上我们夫妻二人的那批茶叶了。”

妇人越想越害怕,她坐在马车中,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把方才前来的缘由说了一遍:“我本有两个孩儿,可都早夭,这是我和我那死鬼老来得的儿子,我们当他如眼珠子一样珍贵,你们说他中了毒,我起初还不信,可我又想起那死鬼没隔几天都会带豆豆去别的地方,这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而今早我又看你们一伙人着的都是上等的绸缎,怎么看都不像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所以我就想快点来找你们了。”

她看了看车厢里的谢如晦,面如煞神,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云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如晦。

谢如晦面不改色,勾唇道:“你给的那批茶碗并不是上等的紫檀木做的,而是一个引路的物件,我说的没错吧。”

妇人知道退无可退,嘴里苦涩,只好道:“夫君吩咐过我,若别人问起一些奇怪的问题,断不能把这批茶碗卖出去,尤其是外地来的人,我们通常都卖给当地的商贾。”

谢如晦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跟我家娘子送你去城郊外,最好这几日都不要回家,至于我们的那批茶叶,再想想办法如何转卖出去吧,毕竟那一批茶都是上等的好茶,我们不想经过官府的手,让他们拿大头。”

他们适才在上车时,已经来了一个偷龙转凤的障眼法,躲开了那批要追杀他们的人。

马车咯吱咯吱地驱使到城门之外,云喜撩开车帘,入目皆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和翠绿繁茂的树林。

这时,七八个暗卫已经候在城郊外,他们看了谢如晦一眼,面无表情,异口同声地道:“主子。”

谢如晦先下的车,之后扶着云喜和妇人下车,走到暗卫面前简单交代了之后,转身对妇人说:“大婶,你放心交给他们罢,他们都是我们请来的镖师。”

交代完大婶的事情,谢如晦搂着云喜跳上车,走回车厢。

云喜坐在车厢里,用手撩开车厢窗帘,看见那妇人身边有身穿便服的暗卫护着,一颗悬着的心,悄然放下。

她放下帘子,脑子里琢磨了一下,黑玛瑙一般的双眸看着谢如晦,“十七爷,你觉着那大婶肯信咱们是转卖茶叶的吗?”

“你信她说的吗?”谢如晦双腿分开地坐在主位上,正色道:“你不信她说的,那她又怎会信咱们说的。”

云喜摸不着头脑了,绷着一张脸,“那我们还给她解药做什么,就不怕她半路逃走么,比起我们,她当然信自己的丈夫多一些。”

谢如晦莞尔道:“看吧,你的脑袋瓜不全然什么都没有,适才在客栈里说的那番话谁教你的。”

云喜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揶揄奴家。”

怪讨厌的。

谢如晦淡淡瞟了眼她,端得一副慵懒优雅之姿,悠然道:“我那是夸你,演戏演全套,蛮精彩的。”

云喜道:“那我们接下来,是……静候佳音?”

谢如晦挑起眉尖,眼神栩栩动人,“不,我们去香醉阁。”

云喜怔愣,惊呼道:“真的吗?”

马车缓缓驶动,往殷都最热闹的长街去。

“兴许,香醉阁会有不一样的发现。”谢如晦望着云喜,眼神幽暗,“而你不也想去看看,那个清倌儿吗?”

听到这话,云喜张了张口,磕磕巴巴地道:“原来你记得……早上我提的那件事儿。”

谢如晦凝视着她,一把将她拽过来,勾起她的下颌,轻声道:“你的哪件事,爷是记不住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