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晦看出她在想什么,遂走到她身侧,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道:“云儿,慢慢来罢,你是金枝玉叶,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云喜未料到他不但不安慰自己,还直截了当的让她接受。
她抬起眼帘,不悦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介意我什么身份都没有是不是!”
谢如晦怔了一瞬,忙为自己解释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说过无论你是谁,你我的妻子,我孩子们的亲娘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云喜情绪上来,心念电转间,又冷哼道:“你就是嫌我配不上你这个大周战神,你嘴上说没有,心里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么想!”
“冤枉!实属冤枉!”谢如晦太阳穴青筋迸起,情急之下,搂着她的肩膀,狠狠地往怀中按。
云喜蝶翼似的黑睫微微一颤,感觉到男人的力度,不由颦眉,“……你快放开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谢如晦放开她,面色凝重,“不准说气话,我不准!”
云喜见他面色不虞,突然起了玩心,开玩笑地道:“你怎么还管起我来,按道理你现在是我的驸马,在这里还得听我的。”
男人显然被她这句话给噎住,脑海里闪出她成为悍妻的画面,正欲开口,又听她道:
“瑾之,没想到你也有被我治的那一天罢?”
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开心地合不拢嘴。
谢如晦发觉自己方才被她的一句话,紧绷了一刻,他暗暗地松了口气,看着她,双眸冒出宠溺的泡儿。
她确确实实把他抓得牢牢的,稳稳的。
“云儿,我愿意被你治。”谢如晦目光坚定,缓缓道,“治一辈子都不够,我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
云喜听见此言,眼睫轻颤,鼻子微酸,“傻瓜,谁要跟你三生三世,臭不要脸!”
谢如晦面色平静,温柔地道:“三生三世我嫌不够,我要给月老说,要与你永生永世,永不分离,还要给孟婆说,我不要喝孟婆汤,也不要灌你喝孟婆汤。”
云喜知道他有心逗自己开心,小手覆在他的面上,言语带着笑意,“我那一世英明的夫君,什么时候眼里只有小家小爱了,你的大爱我看不见。”
谢如晦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话诚不欺我。”
如果可以,他多想带着她远离皇族,过神仙美眷的生活。
“夫君,要不……要不我们归隐田园?”云喜忽地灵光一闪,激动地道,“不归隐田园也行,咱们就开茶馆,你当你的大掌柜,我当我的老板娘!”
她还是喜欢自己赚银子自己花的感觉。
见谢如晦迟迟未有反应,便知道他肯定不愿意。
他可是大周子民的战神,是大周皇帝看重的臣子,亦是他最宠爱的孙子,不到弱冠之年便得骠骑大将军名衔。
这样的有才之人,做个掌柜也的确可惜。
云喜摆摆手,强笑道:“我小孩心性,说说罢了,你别当真。”
谢如晦说道:“云儿,我倒觉得做个掌柜先生没有什么不好,大周没我这个骠骑大将军,也会有另一个出现,大周人才辈出,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我的后半生只想陪着你,陪着孩子。”
那些功名利禄,哪里比得上与她白头偕老。
“你说真的?”云喜的喜悦快要从眼里蹦出来,咬了咬唇道,“你敢说你不是骗我的?”
谢如晦面带微笑,在她跟前举着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我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
云喜连忙捂住他的嘴,“本宫命令你,不准说最后那个字。”
“为夫遵命!”谢如晦满心温暖,“公主叫我不说,我绝对不说,公主叫我往东走,我绝不往西走,公主叫我站着,我绝不坐着。”
云喜被他逗得笑眼弯弯,嘴角上翘,“夫君,你从前可不这样。”
“我从前哪样?”谢如晦低声道,“不管怎样,你都爱不是吗?”
云喜微愣,睁着一双漂亮的黑眸,嘟嘟嘴,故意道:“我可没说,我可不认。”
“你敢!”男人挠她腰际的痒痒肉。
云喜朝他蹬腿,“我是公主,我怎么不敢,我还可以……”
谢如晦一把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他得给她点教训才行。
云喜惊呼一声,皱着眉头道:“你就只会以暴制暴,谢瑾之!信不信我去找……面首!”
谢如晦把人放到榻上,欺身而下,堵住她乱说话的嘴,狠狠地疼爱一番。
良久,他离开她的唇瓣,“他们可没我力气大,你不是喜欢力气大的……嗯?”
云喜听得面泛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你……你臭不要脸!”
他像个兵痞子,一挥手把银钩上的帷帐放下,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
他知道她的敏感在哪儿,知道她最受不得哪个姿势,亦知道她哪儿最怕痒。
这一夜,他们颠鸾倒凤。
这一夜,他们互诉衷肠。
这一夜
,他们只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