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一幕,令大堂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大堂内的杜家嫡系,也一个个瞪着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竟然有人。
敢在杜家的祖宅动手打人?
更是让杜家三爷直接跪在地上。
“反了天了,杜月婉,你看看自己生了个野杂种,他无法无天啊!”戴红娇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姜尘目光一凝,扬手又是一巴掌抡过去。
这一巴掌用了些力道,直接将戴红娇打得跌落在地上,涂满厚厚粉底的脸庞上都遮掩不住红肿。
“来人!”
“杜家护卫呢?都他妈死了吗!”
!。
杜宁盛咆哮出声,双目赤红恨不得把姜尘生吞了下去:“大哥,快让家族精锐把这人抓起来,我要打断他的手!”
杜宁建眉头紧锁,但他并没有妄动,反而先是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
老爷子没发话,他不好擅作主张。
“小尘……”
杜月婉,赶忙把姜尘拉往身后,自己站在最前方想要替儿子承担后果。
“妈,我们过来是尽孝,不是过来受气。”
姜尘重新走出来,把母亲挡在身前。
而后,姜尘冷眼盯着杜宁盛一家人:“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们再敢出言不逊,后果自负!”
原本还要喝骂的戴红娇,在看到姜尘那双冰冷的目光后,硬是不敢多说半句话。
这时,闻讯赶来的杜家护卫,也警惕的盯着姜尘,但家主和老爷子都没发话,他们也不好冒然动手。
杜荣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平淡。
从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开始,脸色就毫无波澜,只是在看到姜尘动手,而后又将杜月婉挡在身后的刹那,这位杜老爷子的眸光深处,微微闪过一抹赞赏。
可惜,这抹赞赏的目光,杜家并无人看到。
“外公,您好。”
姜尘抬头,将目光落在杜荣身上:“从辈分上来说,你是我外公,是我长辈,我本不该多说什么,可既然你老身为杜家族长,放任这些亲戚对我母亲讥讽羞辱,那便是失职!”
“放肆!”
杜宁建脸色剧变,先是看了眼老爷子的脸色,然后赶忙站出来呵斥:“你一个小辈,也敢指责老爷子?杜月婉,管好你儿子!”
“无需提醒,我妈把我教育得很好,至少,比某些穿的光鲜亮丽,却满嘴喷粪的人要好得多。”
姜尘意有所指的说着。
众人下意识看向戴红娇一家,表情古怪至极。
“哼,你屡次在我杜家放肆,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不成?”杜宁武皱眉冷喝:“记住了,这里是杜家,容不得你在这撒野,你也没资格在这说话,你……”
“让他说。”杜荣突然发话。
“爸?”
杜宁武愣了下。
“让他继续说。”
杜荣双手拄拐,目光凌厉的看向姜尘:“我倒要看看,一个小辈哪来的胆子敢对我杜荣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倒是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姜尘无所畏惧的踏前一步:“我只知道,身为家族族长不仅要看重家族利益,更要维系家族血脉关系。”
“我母亲好歹也是你的血肉至亲,多年未归家,结果回来后还要被自家人讥讽羞辱,这事传出去杜家的脸面还要吗?”
“到时候以讹传讹,说杜家嫡系缺少教养只会内讧时,你们觉得很光荣?”
两个反问,令杜家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戴红娇指着姜尘,尖声呵斥:“二哥二嫂,我就说了他们来者不善吧,他们这是来祸害杜家的名声,来隔绝你们的仕途升迁啊!”
“三舅母,看来你平时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太舒服,说话都不过脑子啊。”姜尘冷笑道。
“偌大的杜家,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那根本就没资格成为沪海豪门。”
“至于二舅他们的升迁,如果真有这么容易被影响,就算没我,他们也会被其他竞争对手抢去职位。”
“而你,我的三舅母,你除了满嘴喷粪外,难道就只会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吗?”
戴红娇气得脸都绿了,手指颤抖着指着姜尘,接着又痛苦的捂着心口大声咳嗽。
还没等她开始卖惨,姜尘再次开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三舅母这一套连招玩得很娴熟,老爷子旁边有武道高手,你觉得他会看不出你在装病吗?”
戴红娇顿时尴尬万分,只能揉了揉心口,然后沉默下来。
姜尘继续看向杜荣:“言归正传,外公你不仅没有维系好嫡系之间的内讧,更是对旁系有所冷落。”
“今天是家族宴会,嫡系成员们可以舒舒服服在大堂内部吹着空调,可旁系成员们呢?却只能在院子里入座,这未免有些区别对待了吧?”
杜荣眉头一皱,冷眼看向杜宁建。
这次
家族私宴,是由嫡子杜宁建布置。
“这院子里也有暖风系统,而且别墅建造在山内,冬暖夏凉,谈何冷落?”杜宁建皱眉道。
“是吗?”姜尘幽幽开口:“那我刚才来的时候,怎么看到你们大堂的门关闭,既是宴会,关着一扇门隔绝开来总归是不妥吧?”
杜宁建话语一滞。
其实大门最开始是打开的,只是听说杜月婉母子回来后,他们才关上门商议对策。
结果现在被姜尘抓住把柄,他也不好做多解释。
“外公,我虽然是第一次来沪海杜家,但从小就在母亲口中得知,外公外婆是特别心善温柔的人,小时候我对杜家这边的亲人不是很了解,可是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也潜意识觉得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们善解人意。”
姜尘微微摇头:“可惜今日一见,倒是和心中所想有些不同。”
场中有些沉默下来。
杜宁盛恶狠狠的瞪了姜尘一眼:“准备了这么多漂亮话,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杜月婉早已被逐出杜家,你们也不可能留在杜家!”
杜月婉闻言,凄凉一笑:“三哥,我们这番过来并不是想留在杜家,我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父亲和母亲。”
“哼,你这话谁信?”
杜宁盛冷笑出声。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母亲来沪海,根本就没想过留下。”
姜尘语气淡漠:“或许对你们来说,杜家是沪海顶级豪门,是金山银山做成的香饽饽,但在我姜尘眼中,并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