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荣微眯着眼睛,阴阳怪气道:“许会长这么支持天丹集团,莫非,你们私底下谈好了其他条件?”
这话,很是歹毒。
他们这些外地商会来楚州,算是临时盟友,如果淮州商会背着众人私下谈条件的话,那便是背刺盟友。
事情要是闹大,淮州商会的名誉将会暴跌。
许涛淡淡摇头:“你想多了,淮州商会和天丹集团合作的条件,与之前大家谈的一样,诸位要是不行,后续我会公开合作条款。”
谭会长狐疑看过来:“那你为什么这么支持天丹集团?山轩集团那边给出的条件更好!”
许涛笑了笑,直接无视这个回答,反而朝姜尘拱手行礼:“姜先生好,淮州商会愿与天丹集团共进退。”
姜尘看了他一眼:“你是淮州许家成员?”
许涛点头:“对,但我只是许家的旁系成员,承蒙主家欣赏才让我有机会担任会长一职。”
姜尘道:“许家很不错,讲究能力而不是看重身份,今后好好做事,淮州商会大有前景。”
“多谢姜先生。”
许涛行礼致谢,可内心却是狂喜无比。
赌对了!
他先前还有些不确定姜尘的身份,可简单交流两句后,他可以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相较于许涛的狂喜,其他商会却是皱眉看过来。
“许涛,你搞什么名堂?”
“天丹集团不过是楚州的一个企业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倒贴上去吗?”
“就是,整得好像天丹集团的附属公司一样,连带着让淮州商会都掉价。”
“哼,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主家许氏怕是要生气了……”
听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许涛不以为然。
姜尘看着众人已经表态,也不墨迹,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蔡睿,你通知金湖、安宝、北庄、宿州商会的主家,告诉他们,这些商会不愿和天丹集团,而是选择了一个外地的山轩集团。”
“商业市场我不会过多干涉,但同样的,后续任何亏损自行承担,天丹集团今后永久将这些商会列为黑名单,永不合作。”
姜尘当着众人打电话。
抽着雪茄的谭会长闻言,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他要找谁呢,原来是找蔡睿啊,这楚州蔡先生我也有所耳闻,若是十几年前或许能在北江说得上话,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蔡睿根本无法没什么话语权。”
孔文荣等人微微松了口气。
姜尘挂断电话,回头朝安雪妃道:“妃妃,明天会有新的商会来洽谈合作事宜,你让公司高层准备一下。”
“新的商会?”安雪妃好奇问道:“有多少个?”
姜尘说道:“具体数目还不知道,但北江六市的顶头商会都会到来。”
“姜老板说这话,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谭会长叼着雪茄,吐出口烟雾后笑道:“北江六市,楚州这边的商业环境最差,天丹集团能邀请宿州和淮州商会过来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徐州、云港等地的大型商会,可看不上你们楚州这旮旯地方。”
陈海融有些愤愤:“姓谭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楚州!”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谭会长傲然开口。
他的这副神情,令不少楚州本土企业家很不爽,但又不好反驳。
这些年来,楚州发展的确有些滞后,经商环境恶劣也是众所周知之事,再加上金湖商会财大气粗,他们敢怒不敢言。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
谭会长翻转手腕看向自己的劳力士金表,回头笑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不必在这浪费时间,走吧。”
“好。”
孔文荣微微点头,还没走几步手机忽然响起。
孔文荣看到来电显示后,眼皮一跳,赶忙开口:“稍等片刻,我要接个重要电话。”
说吧,他拿着手机匆匆前往角落。
谭会长揶揄道:“看孔会长这样子,肯定又有大生意来了,宿州商会这些年发展澎湃,听说还和云港几个豪门达成了合作共识。”
“呵呵,你们金湖商会也不错,宿州的清湖度假山庄不是也被谭会长拿下了吗。”旁边有人笑道。
“老王,你消息够灵通啊。”
谭会长大笑起来,豪气道:“到时候竣工后,诸位可要多多来捧场,我金湖商会投资了三十六亿进去,势要打造北江第一度假山庄!”
“咱俩这关系,肯定去捧场……”名叫老王的男子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脸色微变,赶忙道:“谭会长,我去接个重要电话。”
谭会长点头:“去吧,搞快点,待会还要喝酒谈生意呢。”
老王刚接通电话,就忍不住浑身一颤,旁边人隐约能听见咆哮呵斥声,他满脸尴尬的走到角落,低声下气似乎在解释什么。
“老王是个妻管严,该不会是出去玩被家里婆娘知
道了吧?”
谭会长笑呵呵开口,引得周围人也笑了起来。
但这种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铃铃铃……”
“嘟嘟……”
各大商会会长的手机,接二连三响起。
每一个接到电话的会长,脸色都变得很凝重,可想而知打电话来的人有多重要。
“什么情况,怎么电话都聚在一起了?”
谭会长眉头紧锁,忽然有些莫名的不安,不由狠狠抽了几口雪茄,企图用香烟来稳定心情。
突然,一道哀嚎声响了起来。
“刘家主息怒,北庄商会马上就会和天丹集团合作,求您不要解散商会啊!”
!。一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竟然毫无形象的嚎哭起来。
“许先生,安宝商会知道错了!”
“王老爷子,我们合作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取消了?我这里可是投资了十几亿进去啊。”
“侯先生,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了……”
各大商会会长一时间全部慌了,再也无暇顾及形象,要么痛哭流涕,要么哀嚎求饶,要么一脸呆滞懊悔不已。
孔文荣此时也走了过来。
他的年龄快有六十岁了,平日里锦衣玉食保养得很好,但此刻却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一般,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