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循……”
夜晟没料大理寺卿会如此不给他面子,当着他的面,就敢在他的晟王府中抓人,抓的还是他的侧妃。
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其他人要怎么看他?
堂堂王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王爷,下官手上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侧妃与王妃遭遇暗杀有着关系,所以,还请王爷不要让下官为难。”莫循面无表情地说:“还是说,王爷你想要利用身份给下官压力?令下官不许抓人?”
话到这里,他看到夜晟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而他并没有给夜晟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若王爷真要阻拦,那么,下官也只能说抱歉!下官奉旨调查此案,但凡有嫌疑之人,全部都会带去大理寺问话,若是确定罪名,不管身份,都要按律法处置。”
这话,够明白,夜晟知道当如此,但,他又有些不甘。
“本王相信灵蕴不会做那样的事。”
“王爷的信任,当不得证据。”莫循依旧是不动声色,半分不让:“如果王爷真想救侧妃,便找出她没有作那事的证据。”
说话的时候,他再次令人去抓褚灵蕴。
可惜,他的人被夜晟的人拦了下来。
“王爷是想抗旨吗?”莫循沉了脸,毫不迟疑地上前,亲自抓人:“既然这样,那么,下官也只能是得罪了。”
身为理寺卿,莫循除了有聪明的头脑,还有奇高的功夫。
所有人都以为莫循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人,却鲜少有人知,他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易容成中年模样,身体机能却不会变成中年人那般。
这一动手,速度快得让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好在,夜晟长年征战,对于危险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灵敏反应,当莫循动时,他已经闪身躲开。
不过瞬间,两人就大打出手。
他们的速度都极快,你来我往,愣是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身影,更无人可辨出他们谁是谁。
整个晟王府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氛,除了两人的打斗声,再无其他声音。
原本站在一旁,想要寻机帮忙的人,愣是没有找到任何机会。
好一会儿之后,夜晟和莫循才分开,两人的身上都挂了一些彩。
夜晟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冷声道:“本王早就听闻莫大人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惊。
以他的功夫,在整个夜国都难有敌手,可对上莫循,愣是占不了半分便宜。
可笑的是,他第一次知道。
莫循波澜不惊,道:“王爷缪赞了。”顿了顿:“现在,下官可能带走侧妃?”
“灵蕴身体不好……”
“她身体不好尚能请得杀手要了王妃的命,若是身体好了,怕是能弑君。”
“莫循,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下官无比清楚,所以,今天既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哪怕带回的是一具尸体。”
“你威胁本王?”
“对!要不要受这威胁,端看褚侧妃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
话到此处,莫循甩手扔出几张纸。
内力加注,软软的纸张愣是犹如一柄利刃,轻易划破空气,直冲夜晟而去。
夜晟本能地伸手接住几张纸,迅速浏览。
很快,他的面色就沉了下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你凭什么说这些是灵蕴写的?她……”
“大理寺内,证人已经在等着。只要侧妃过去一对峙,真相立现。”莫循道:“连让人过去一趟都不敢,到底是王爷心虚了?”
“王爷,妾身还是跟莫大人去大理寺吧,若然妾身不幸死在大理寺……”
“你不会死,本王也不会允许你死。”夜晟打断褚灵蕴的话,坚定道。
莫循直翻白眼,都说晟王聪明,年经轻轻就领军打了胜仗,依他看,这男蠢得要死,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褚灵蕴就不是个好东西。
“莫大人,若你真的要定灵蕴的罪,便将所有证据摆在本王的面前,若能证明她确实犯下滔天大罪,那么,本王绝不再拦你。”夜晟相信褚灵蕴良善,纵然做了些错事,也是因为他,他心里不认同,却不会让旁人误会灵蕴,甚至伤害她。
“既如此,那王爷就等着吧。”莫循也有气,横竖看夜晟这眼瞎的玩意儿都糟心。
他自己留了下来,但又让亲信下属去大理寺将证人带了过来。
府中氛围越发诡异,褚灵蕴低垂眼睑,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担忧。
顾蕊汐那贱人都死了,还来查她干什么?为一个死女人得罪她,得罪晟王,莫循脑子是不是有病?
她细细地回忆自己做过的事,发现并未留下证据,除了……
糟糕!
褚灵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大变。
她心慌意乱,身体不自觉地发抖:“王爷,妾身很不舒服,能否去
躺一会儿?”
“本王扶你进去。”夜晟下意识道。
“不要!”褚灵蕴大声拒绝。
夜晟明显一愣,褚灵蕴心下懊恼出声太快,但在一瞬慌乱后,又道:“王爷在这里招呼莫大人吧,妾身有春儿扶着回去就成。”
春儿立刻上前行礼,表示:“奴婢定会好好照顾侧妃。”
“有不舒服的地方,定要告诉本王。”
“妾身会的。”
一番叮嘱,夜晟目送褚灵蕴回屋。
他满心担忧,哪里知道那再次关上的门阻挡了多龌龊的事。
大理寺早有准备,办事之人去而复返,不过半柱香时间。
证人被带来,夜晟率先询问:“你如何证明本王的侧妃便是下令让你们杀害王妃之人?”
“回王爷的话,草民是杀手组织梦里面负责接任务,派任务之人。梦有规矩,严格制定了什么样的身份,雇佣什么样的杀手,想要雇佣天级杀手,必须要有足够的身份,足够的银子。我们接了任务,收了钱,就会将人处理掉,一次不行,便二次,二次不行,就三次,反正要按雇主之意,解决掉任务目标才算完。”已经被折磨得面无全非之人,平静地取出一张真正有说服力的契书:“早在一个月前,侧妃身边的春儿丫头就来梦组织买了王妃的性命,这里白纸黑字写着,定金三千两预付,待事成,再付七千两,侧妃亲手签下。现,王妃已死,王爷是不是可以帮侧妃将银子交给梦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