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蕴，李婉烟，你们两个最好给朕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一入殿内，皇上便将顾蕊汐呈上的证据狠狠地砸到两个女子的脸上，怒不可遏地喝斥。
两个女子都是识字的，且，这都是出自她们手中的东西，更是一看便知。
李婉烟脸色很不好看，眼中明显的不甘。
褚灵蕴则是开始哭了起来，她看向一旁跟来的夜晟，委屈又无辜地说：“王爷，你信妾身，妾身与李小姐根本就没有来往。”
夜晟并未开口。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懵。
此前，他一直在想夜桓笙离开王府时说的话，他本就不想放顾蕊汐，当夜桓笙说出娶她那番话时，更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特别不希望那一幕发生。
还没理清头绪，宫内便来人抓褚灵蕴了，半分情面都没给他留。
路上，他还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万万没有想到，会是那个哭着求她，又在逼急了对他动刀子的女人—顾蕊汐。
“皇上，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民女与晟王妃交好，在明知好友与晟王侧妃不睦的情况下，又岂会与其书信谋事？”
说到这里，李婉烟眼睛一红，泪水瞬间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她一脸受伤地看着顾蕊汐，问：“蕊汐，我待你向来真诚，也就是父亲生辰那日，我邀你入屋内说体己话时未曾答应你的要求，你怎能如此害我？”
她声泪俱下，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怎么看都是受了大委屈的小可怜。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与晟王本也不熟悉，而我又未曾婚配嫁人，自古男女有别，我又怎好半独去找他？”
顾蕊汐：“……”
什么玩意儿？
之前还想要她试药，甚至想要夺她性命，现在又在装可怜？
给了她交往书信，交待了与褚灵蕴合谋害人，现在却是推得一干二净了？
看李婉烟哭得那可怜模样，若非知事实，而她又是卷入其中的人，她都快要相信了。
真是厉害！
另一边，褚灵蕴也没落下风，她跟夜晟哭诉了一顿后，又重重地向皇上磕了一个响头，眼泪也是流得更凶，整个人就是被针对，被威胁生命的小可怜。
“皇上，妾身自幼体弱，好不容易才得了王爷喜欢，近几年在府中也是深居简出，十之八九的时间都是在养伤，且不说妾身并无心思，便是有心思，也没力气做什么呀。”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顾蕊汐，悲伤地问：“王妃，妾身自知用了你四年药血，很是对不起你，妾身也已表明不会再用，你恨妾抢走王爷，怎么骂妾身，怎么打妾身都没有关系，可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于妾身？”
“妾身本无意让王爷知晓那么多，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但事到如今，妾身若是再不说，只怕不止性命不保，还会让王爷心中生了厌。”
“妾身知道，在府中时，无意中伤到了小公子理亏，可你若不让他来对妾下／药，欲害妾身与外男有苟且，还欲害妾身性命，又说妾身之子就是你故意要除去的，妾身也不会失了理智。”
好家伙！这一番话下来，就差明明白白说顾蕊汐是妒妇，为了将夜晟留在身边，无所不用其极，连亲儿子都利用。
一直在旁未曾言语的丞相都不由得多看了褚灵蕴两眼。
“皇上，妾身冤枉，还请皇上查明真相，还妾身一个清白。”
“皇上，民女冤枉，求皇上明察。”
两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娇弱的身体轻颤，显得无助又可怜，你一言，我一语，更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动容。
“皇上，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婉烟与晟王侧妃并无勾结，若仅凭几封书信便定了晟王侧妃之罪，恐也不妥，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两人一个清白。”
坐在上首的皇上始终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从褚灵蕴、李婉烟、丞相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末了，他看向自入大殿，始终不发一言的夜晟，问：“晟儿就没有想说的？”
夜晟闻声回神，这才道：“父皇向来英明，儿臣相信此次事情也必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一个别有居心之人，也同样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依你看，这些信是真是假？她们两人又是否有所勾结？侧妃方才所说的那些，又可真？”
皇上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夜晟，要他一个答案。
其态度很坚决，语气完全不容置疑。
这是一个必答题，夜晟想了想，看向顾蕊汐，话却是对皇上说的。
“父皇，儿臣有些事不明白，不知可否容许儿臣问问顾蕊汐？”
“可以！”皇上摆了摆手，并未拒绝。
下一刻，夜晟果断开口：“灵蕴方才说的那些，可是真？你……”
“你是真没脑子，还是不敢面对？”顾蕊汐话都没让夜晟说完，冷冷反问。
“本王……”夜晟本能开口，但他的话才刚出口，就被顾蕊汐打断。
“你
先别说话，听我说。”顾蕊汐真是烦死了夜晟和褚灵蕴，她不是第一次骂这两人，今日在殿前，当着皇上的面，她也一样的骂。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想跟你和离，哪怕拼了命也要离开晟王府吗？你以为是欲擒故纵？不！那是我真正的想法，没错，人生在世，能够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但我用四年青春，以及无尽的伤害换了脑子清醒，够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褚灵蕴吗？这女人虚伪又自私，还特别的心狠手辣。你以为你这心尖宠是世界上最纯净善良之人？你可知她的手中染了多少血？你上过战场，知世间残酷，领军无往不利，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总对她出手？”
“还有，她说我家轩儿害她，甚至要毁她清白，你也信？一个不过四岁的小孩，他懂吗？他会想那么多么吗？他又有那样的能力吗？”
“最后，这女人有清白吗？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的几手货，也就你这个脑子有坑的当成宝，心甘情愿当个绿王八。活该你处处被算计。”
“够了！”皇上听着她越说越难听，忍不住喝斥：“顾蕊汐，她们二人皆说没有勾结，信亦非她们二人所写，朕令人鉴定，字迹确与二人不同，反倒是有你年少时的几分风骨，你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