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那般算计我,我岂有不回敬的理?”
顾蕊汐淡然一笑,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深刻地体会一番人情冷暖!”
“你还想干什么?”太子妃挣脱不开顾蕊汐,心里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这女人,怎就变得如此深不可测,危险十足了?
她都成这样了,如果再严重一些……
“皇上驾到……”
尖细的通报声陡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在场所有人纷纷下跪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臣媳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皇上大步走来,视线扫过现场衣衫不整之人,最后,停在太子身上,声线冰冷,威压十足。
“太子,朕信任你,将宫宴全权交由你处理,你是怎么处理的?”
宫宴未开始,任由老二胡闹,与老三媳妇发生冲突,让皇家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
没想到,宫宴之事才只开始,后面竟又接连出事。
走水?私通?算计亲兄弟。
简直丢人至极!
太子心中咯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儿臣失职,还请父皇责罚。”
“你确实该罚。”皇上冷冷道:“传朕旨意,太子无才无能,办事不力,娶妻不贤,即日起,废黜太子称号,禁足三个月,无诏不得外出半步。”
“父皇……”
太子大惊失色,一旦被废,被禁足,他还有何未来?
皇上面色陡然沉下,凌厉质问:“你还有异议?”
“儿臣不敢!”太子顿时心如死灰,无尽的悔意涌上来。
如果,宫宴之初,他不曾对临王一家三口找顾蕊汐母子麻烦视而不见,不曾放任事态发展,那么,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他想要看双方争斗,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除掉夜临安和夜晟两人。却忘了他已经是太子,只要无过,皇上就罢免不了他。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老三媳妇,你给朕好好地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面对顾蕊汐,皇上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父皇,事情是这样的……”顾蕊汐缓缓开口,不卑不亢地将入宫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了出来,并且将到手的证据都呈了上去。
当然,她突然有了一个可存物品的空间并没有说。
皇上听得肺都快气炸了,当即下令:“来人,立刻细查这些事情。另,去晟王府将褚蕴给朕带进宫来。”
“父皇,灵蕴素来温柔良善,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情?她定是被人冤枉的。”夜晟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
果然,歹毒的女人是改不了的,自己不守妇道,竟还要冤枉别人,真是可恨。
凌厉而又危险的视线几乎要将顾蕊汐给凌迟了,顾蕊汐抬眸,狠狠地瞪夜晟。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想说我在冤枉褚灵蕴吗?”
“难道不是?”夜晟道:“你向来羡慕又嫉妒灵蕴,没少找她的麻烦。亏得她还总是为你说话,可你呢?处处为难她……”
“她善良?我还真没见过善良的人会要人天天给她放血。她为我说话?她哪一次说完,我不更惨?我处处为难她?你见过谁为难别人为难到自己数次踏入鬼门关的?”
顾蕊汐是一点都没有给夜晟留情面。
这男人非要把脸凑过来给她打,她若是不打,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顾、蕊、汐……”
夜晟阴沉着脸,咬牙切齿。
这死女人,明明是她不对。
“夜晟,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皇上厉声喝斥。
虽早有听闻晟王妃成为药人,为晟王侧妃割血入药,但他没想到褚灵蕴竟丧心病狂地每天都要割顾蕊汐的血。
难怪顾将军的反应会那样大,若是他的女儿被人如此对待,他能生劈了对方。
一个人能有多少血?怎能经受住每天都放?
“父皇,顾蕊汐确实是每天都会放一些血,但那都是她自愿的,且,儿臣每天都令人给她送了大量补品,儿臣和灵蕴并没想过将她的血放干。”夜晟解释。
“呵呵……”
这狗男人怕是忘了不久前做的那些事了?
原主都被他和褚灵蕴那贱人害死了,若非她来了,便是夜皓轩都没法避免,他竟好意思说他和褚灵蕴那贱人没想过要她的命?
真是不要脸!
“顾蕊汐,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这样子,真丑!”夜晟不悦道。
“我人丑心美,不像某些人,人美心丑。”顾蕊汐毫不客气冷哼。
“你……”夜晟气结。
这歹毒的女人,还真是越发的气人了。
以前的哪敢这般跟他说话?
顾蕊汐不再看夜晟,反而是冲着皇上跪了下来:“父皇,臣媳求您赐臣媳一道休夫,不,是和离圣旨,臣媳想跟晟王爷和离。
”
“你休想!”夜晟想也没想就拒绝,看着顾蕊汐的眼神冷得仿若数九寒天那天山之上不化的寒冰,直令人彻骨的寒。
“王爷不爱我,为何不放手?”顾蕊汐一脸伤感:“你就那么恨我吗?当年我年少不懂事,以死相逼我爹上交所有兵权换来一道赐婚圣旨,可我嫁给你的第二天,褚灵蕴也进门了。就算是我不顾你的意愿强行嫁你为妻,占了褚灵蕴的正妻之位,我当了四年药人,割血不下一千四百天,也该还清了。”
夜晟:“……”
这女人竟割血那么多天?她是蠢货吗?要她放血就老老实实的放?
似乎,有些时候,她也是不愿的,是他强行放的。
他还真是禽兽!
但,这女人自己要做药人,破坏了他的婚事,让他在重要的场合不能直接带灵蕴出席,她应该付出代价。
“夜晟,你妻子怀着身孕,你却让她割血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妃去倒掉?”皇上真是气死了:“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脑子有坑,宠妾灭妻的蠢货?朕给你一天时间,若是哄不好你媳妇儿,止不住她要和离的念头,朕就让那个祸乱晟王府的东西彻底消失。”
夜晟心里又是一堵。
他想说,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管他死活?
可真正是话到嘴边,想着那孩子的可爱,他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竟隐隐有些希望那孩子就是他的。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