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
文功和林言无比忐忑地跪在夜晟面前，压着呼吸，连头都不敢抬。
视线稍微上移，就能看到夜晟手中正把玩着一条小黑蛇，那小黑蛇瞪圆了眼睛，不停地吐着蛇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渗人。
这小黑蛇，正是褚灵蕴之前放出来钻到了夜晟身体中，欲图以此来控制夜晟的那一条。
这小东西满身是毒，钻进夜晟身体之后也是一点都不老实，夜晟差点没被折腾死。
他从褚灵蕴放出其他蛊虫意欲控制他的时候，就多了个心眼，遇到这小黑蛇，他更是全身戒备，小黑蛇钻进身体后，他便运转身体中的气，将小黑蛇压在了一个地方。
幸在褚灵蕴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去杀了顾蕊汐，他才能在第一时间离开。
而在褚灵蕴看不到的地方，他立刻停下，生生用手将这条小黑蛇从身体中拽了出来。
他要了解乐城，甚至整个沧州的情况，却又不确定顾蕊汐现在将那私吞银子和药材的事情处理得如何，身体也不允许长时间在外奔波，更不允许与人动手，经过一番考量，便将皇上派来查沧州之事，又已经找了他一段时间的两位大人叫了过来。
他将依旧是普通百姓打扮，还易过容的两人打量了一遍，然后，淡淡道：“你们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查到了些什么？”
“这……”两人皆犹豫了。
虽说被夜晟召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心里就有猜测，可真正被问及，还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明里暗里查访，确实是查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眼前这位王爷的。
那本该死在皇城法场之上的晟王侧妃褚灵蕴，却在沧州出现，还搞出了不少的幺蛾子。
晟王妃顾蕊汐几次被害，皆与褚灵蕴脱不开关系。
还有摇光城被人下毒之事，包括乐城之事，都有那一位的手笔。
这些事，晟王真的不知吗？他们这要是说了出来，晟王会不会杀人灭口？
“怎么？不敢说？”夜晟双眸微眯，浑身上下皆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我们……”
当然是不敢说，可他们也不敢承认呀！
怎么办？
林言与文功对视，都想看看对方什么意见，只是，还没说什么，便听夜晟幽幽道：“两位大人，你们最好是考虑清楚了再说话，本王的耐性可没有那么好。”
话到这，夜晟的把玩蛇的手加大力道，小黑蛇疼得大叫，蛇信子不停地吐。
“嘶嘶……”
它这声音，之于两位大人无疑又是一道催命符般。
到底是文功忍不住道：“王爷，该查的微臣两人都查到了，如果王爷要杀人灭口，还是请掂量一下，毕竟，您现在麻烦事儿缠身，臣等也已将沧州之事上报。”
“乐城之事，你们知道多少？”夜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直接问。
这两人的胆子倒真是不小，居然敢威胁于他。
也是够天真的，若他真的有心要取他们的性命，他们还能活？
林言一直都在观察夜晟，就文功开口那会儿，他是真怕夜晟会出手弄死他们，他的脑海里一直都在思索怎么保命。现在一看，暂时是不必了。
王爷没有杀他们的意思，至少，暂时不会杀他们。
林言接过文功的话，继续说：“乐城之事，太子、临王、成王都牵扯其中，那位关浩大人表面上是临王的人，实际上是听令于成王的，当然，他对外却道他是帮太子办事的。”
“乐城暴乱，本王被控私吞救灾银两和药材训养私军这件事，是谁的主意？”夜晟问。
林言如实回答：“据微臣现在掌控的消息来看，在背后操控的人是成王，关浩表面站队是太子，却是被误认为效忠于他的临王推出来的。”
还真是混乱！夜晟心忖，那几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呐，他来沧州办事，那一个个的就巴不得他死在沧州。
不过，也不难理解，只要他身败名裂地被定罪，就算最后那一刻父皇没有杀他，他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他们也不想一想，西元国那些敌国为什么安静了这么些年，真的臣服了？不过是在等时机罢了，一旦他不再是威胁，他们绝对能卷土重来，挥军直上。
“王爷，除了乐城的那一场足以让你致命的安排，沧州剩下的几座城池已经混入了不少西元国的人，他们都是养蛊高手，那些山中毒瘴之气正是他们养蛊的最佳之地，至于有多少蛊虫流出来了，又有多少人被控制了，微臣还未查出。”
“晟王妃医术高明，曾解顾少爷了身上的蛊，或许，他前往那几城能有所收获。”
言下之意：顾蕊汐很厉害，还大有用处，不能杀，也不能让她死了。
至于褚灵蕴，早听闻夜晟极宠褚灵蕴，单他不顾一切地前往皇城狸猫换太子，将人带到沧州身边来这一点，就可看出其看重，故而，为了保命，他们没敢提关于她的一个字。
不过，等与顾蕊汐见着面，他们是可以给顾蕊汐提个醒的，让她注意着些，毕竟
，褚灵蕴那个女人与西元国那边的某些人还有着联系，任由其活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夜晟见两人没提摇光城下毒那事，不由得又问了一句：“你们可还查到其他？”
“没有了。”林言和文功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很好！”夜晟点头，下令：“文功，你恢复身份，持本王的令牌前去乐城帮王妃。”
纵然顾蕊汐聪明，但若关浩或者暗处太子、临王他们安排的人偷袭，她一个弱女子未必能应付，多些人也是给她更大的底气。
“是。”文功没有任何犹豫地应了下来，执令便走。
林言就站在原地，等着夜晟的命令。
然而，他没等到夜晟下令，反倒是等来了杀气腾腾的顾景州。
人未到，声先到，手中长枪更是刺破空气，直取夜晟命脉。
“夜晟，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姐不顾一切救你，为你的事情耗尽心血，奔前跑后，除了爱错你，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那般对她？我要你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