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新一整章,因为写完了这么多,想到我苦苦等待爱看的书的时候的苦恼,所以全部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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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文翰、越青烟交换了一个眼神,越文翰朗声道:“不论诸位如何本事,如今却都在我们兄妹掌握之中,虽然齐王殿下不怕蛊毒,可是齐王殿下应该也不想看着庆王殿下死在此处吧,到时候就是齐王殿下幸而逃走,只怕大雍的皇帝陛下也会置疑殿下是否借刀杀人吧。”
李显微微苦笑,就算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不能眼看着东海侯父子和三王兄死在此处,不说什么亲情道义,若是东海侯父子一死,这支眼看着就要落到大雍手上的强力水军定会四分五裂,到时候只怕海疆匪盗纷扰,而且将来进攻南楚,还需要有得力的水军统领,若论水战,只怕大雍还没有人可以胜过东海侯父子呢?再说庆王,这一点可是被越文翰说中了,自己可以不将庆王看在眼里,可是他身份上却是大雍地位最高的亲王,自己的兄长,若是任凭庆王死在这里,不说庆王的部下不会善罢甘休,就是朝中大臣也会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戕害国家重臣,皇室宗亲,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就是皇上也保不住自己,就算不被问罪,这帅印也得拱手让人,到时候谁能抵挡龙庭飞呢?更何况麟儿还在岛上,自己就是狠心绝义,难道还忍心牺牲发妻留下的唯一血脉么?
李显越想越是愤懑,他什么时候这样屈辱过,若是有人敢用人质威胁他,他最惯用的做法就是让敌人和人质玉石俱焚,可是这越氏兄妹握住了他的要害,用他牺牲不起的人质来威胁他,李显至此也只能苦笑连连了,不由心道,该死的江哲,若非是你让我来观礼,我现在早就在你那里盘桓了,也用不着陷入这样的困境,暗中诅咒了半天,李显突然醒悟,自己来此,江哲也是知情的,而且他的爱女柔蓝也在岛上,他又曾经派人通知自己喜宴必有波折,如今果然出了事情,那么他总不会没有准备吧。想到这里,他心中稍安,暗暗祝祷道:“江哲,江先生,好妹夫,我也不求别的,你快点施展手段摆平了那越氏兄妹吧。”
似乎是老天爷回应他的祝祷,有人淡淡说道:“越少宗主,越小姐,两位不用勉强做戏了,就在婚宴之前,陆某已经得到消息,令尊大人和越氏几位执事已经脱险了。”
越文翰和越青烟同时惊道:“什么,怎么可能?”
李显心里惊喜,转头看去,脸上的表情却凝固住了,这说话之人竟是南楚大将军陆灿,不论是什么解开僵局都有可能,李显却万万料不到是陆灿,虽然明知道这个陆灿是江哲的弟子,可是谁不知道江哲已经和南楚势同水火,死士行刺和臣娶君妻两件事情已经让江哲和南楚再无转圜余地了。
陆灿神色从容淡然,好像自己所说的只是平平常常的话语一样。他看了一眼神色陡变的越无纠,道:“陆某倒是十分佩服越执事的心机,利用越小姐觉得自己无用,希望帮助兄长夺位的心情诱使她养蛊,然后步步进逼,迫得越小姐下手杀了几个你的亲信,到了这时,越小姐修练同心蛊,杀害越氏同宗的把柄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你本来可以利用这一点迫使越少宗主放弃宗主之位。可惜越执事未免太过偏激,自己无情无义便以为别人也是如此,为了防止越少宗主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你又决定将忠于宗主的越氏族人全部铲除。可是你若想这样做,别说是其他的族人不肯等死,就是支持你继位的族人也不会愿意见到你独自称尊的局面。所以你痛下决心,决定在越氏内部进行一次大清洗,宁可将越氏削弱,也不容许有人可以和你争夺权力。本来一桩简单的家族争权,竟让你变成了涉及到天下大局的阴谋,说起来,陆某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陆灿的语气有些讥讽,他看向越无纠已经铁青的面庞,道:“越执事安排的真是一场好戏,囚禁了越宗主家中的其他长老执事,然后逼着越少宗主和越小姐按照你的计划演出这场好戏,只怕东海事了之后,人人都知道,越氏少宗主不顾禁令,指使越青烟小姐修炼同心蛊,杀害同宗不说,还为了夺取亲家东海掌握的船图、海图,滥杀无辜,不幸遇难者有大雍庆王李康、齐王李显、南楚陆灿、东海侯父子、海仲英叔侄。之后越宗主杀了子女,自尽以谢天下,越氏从此由大执事掌握,东海四分五散,海氏身死族灭,越氏掌握了远洋贸易,铁了心归附南楚。你的幕后指使和你都是心满意足,只可惜了无数冤魂。”
越无纠只觉得如坠冰窟,这是他和北辰堂首座所苦心安排的计划,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整个计划,怎会被这个自己必须杀死的青年如数家珍。那人也是南楚的势力,莫非自己竟然中了圈套么?他忍不住喊道:“青烟,杀了他,宗主绝不会有逃生的机会,你相信他的话么?”
越青烟眼中一阵茫然,她愕然道:“这是真的么,大执事,你不是答应过只要我听命行事,等我身死之后你就放过我的父兄,你真的早就决定将我们一家全都杀了么?”
越文翰听了之后,神色一变,冷冷道:“越无纠,你不是答应我只要事后我以死谢罪,就不会伤害我父亲和诸位长老执事和青烟的性命么,原来,你竟然是要这般斩尽杀绝,亏我和青烟还想无论如何也要夺到船图,这样我们虽然身死,但今后就无人可以撼动越氏的海上霸主地位。想不到你竟然要将族人尽皆出卖?”
越无纠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道:“此人不过是胡说八道罢了,如今青烟的事情已经给这些人知道,你想她被活活烧死么,若是不将所有人都杀了灭口,我们就是想保青烟也是保不住的。”
越文翰冷静地道:“大执事,你乱了方寸了,你对我和青烟所说就已经有了不同,比起陆大将军来,你们所说的话谁更加可信就不用猜了。罢了,和你合作的那些人的心狠手辣我已经见识过了,斩草除根本就是江湖铁律,是我们兄妹太天真了,以为你还会念着越氏的祖宗,可惜我们却遇到了一个数典忘祖的叛徒。”
他轻轻握住越青烟的手,黯然道:“青烟,为兄怕是不能保护你了,你也不要担心,不论生死为兄陪你就是,你犯的错误,我都有责任。”他冷冷的看向陆灿,道:“陆将军,舍妹年幼无知,受人挑唆,若是陆将军真的就出了家父和诸位长辈,那么我们兄妹甘愿受死,不过将军也需答应文翰的一些条件,否则,我们也不会白白送死。”
越无纠怒道:“陆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是不是他和你同谋,图谋越氏?”
他这句话起到了方才用来劝诱越氏兄妹的话语起不到的作用,越文翰眼中闪过疑问,他知道和越无纠同谋的幕后之人是南楚权贵,而且越无纠所说不错,陆灿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若是陆灿是存心将越氏对立的双方势力一网打尽,然后控制越氏海运,那么对于南楚来说果然是更有益处的。
越文翰疑惑的目光让陆灿苦笑道:“大执事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厉害,我知道此事都是因为一个人,陆某的恩师江哲江先生数日前传信给我,说有人想要趁着陆某出使东海加害于我,如果贤兄妹想弄清楚为什么陆某知道这些事情,不如想法子去问问江先生吧。”
李显闻言骂道:“果然是他搞得鬼,不过陆灿,他怎么会去找你帮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忘了南楚多得是恨不得杀了他的敌人么?”
陆灿微微一笑,道:“齐王爷,我也很想家师能够回归南楚,可惜家师恐怕是再不会和南楚有什么纠葛了,不过是越氏的人质被软禁的地方,别人不大方便动手罢了,而且大概家师也还顾及我这个弟子,不忍我被人害了吧?”陆灿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越氏的人质就被软禁在建业禁军的军营里面吧。
越文翰眼光有些犹疑不定,不论他如何怨恨越无纠,如果担心自己的父亲尊长,可是有一件事情他还是很明白,就算是越无纠最后得胜,他的身上也流着越家的血,可是若是让外人控制了越家,那么自己才真是罪无可赦,想了一想,越文翰心中突然一亮,不论陆灿所说几分是真,但是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已经在陆灿手上,那么自己和妹妹既然已经报了必死之心,那么就要看看如何作法会让越家得到最大的利益了。不过不论如何做,都不能伤害东海侯父子,毕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和越家有共同的利益。
想到这里,越文翰笑道:“青烟,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们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了,你先让海涛醒过来吧。”越青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无论如何,姜海涛都是她的夫婿。躺在地上的姜海涛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不过片刻就苏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就握住了宝剑。不过却没有攻击越氏兄妹,他不是鲁莽的人。
陆灿淡淡一笑,道:“越少宗主,你需得记得一件事情,同心蛊虽然无可解救,但是并非不能驱避,东晋末年,因为同心蛊而造成无数惨案之后,天下名医无不研究它的破解法子,齐王殿下的辟邪宝玉是天赐奇珍,可以保护殿下不受蛊毒所害,苦海菩提也有这样的功效,可是还有一个秘方,可以制成香囊,佩戴者也可不受蛊毒所害,虽然时效不长,可是若是权贵人家,配个十服八服还是很容易的。”说罢,陆灿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虽然距离很远,可是越青烟还是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东海侯神色一变,道:“陆将军,这也是江先生给你的么?”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是生了疑心,这样的事情江哲若是一点也不告诉他,未免有些过分。
陆灿苦笑道:“我倒希望可以这样说,可惜不是的,我事先并不知道越小姐仗以制敌的本事乃是同心蛊,我刚才所说有些是先生告知的,有些是猜测的,这个药方虽然难配,可是对于诸位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同心蛊已有多年没有出现过,所以诸位没有准备罢了。这个香囊本是伏大人身上的东西,我幼时顽皮,倒也学过妙手空空的本事,伏大人又太紧张,下船之前几次用手去摸,所以我一进喜堂就摸了来,方才听说是同心蛊,在下可是庆幸不已呢。
南楚副使伏玉伦对众人来说只是一个微末人物,竟谁都没有注意过他,此时看去,只见他瘫倒在椅子上已经有半天了,众人原本道他书生无用,也没有理会,听陆灿这样一说,才发觉伏玉伦竟然被点了穴道,眼睛睁的大大的,满眼都是惊惧。
陆灿将手中的香囊凑到鼻子跟前,笑道:“伏大人是准备送我的灵柩回南楚的吧,只怕陆某是不能让你如愿了。越少宗主,你们的死亡名单上至少有两个人不会死,只要我们活着离去,越氏的命运也就定了,为了越氏着想,我想两位会做出更好的选择的。”
越文翰叹息了一声道:“罢了,越氏多行不义,也难怪会有今日,越氏落到将军手上总比别人好些,青烟,收回蛊毒吧,我们也没有必要替人火中取栗。”
越青烟答应一声,那些中了蛊毒的人都渐渐开始苏醒。
越无纠脸色灰白,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那些人都不出现呢,若是那些人出现,有了将与会众人一网打尽的实力,文翰和青烟也会顺从我的意思。他开始向后移动,一定要和他们会合,他心中这样想着。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个明艳的少妇,她手中提着长剑,剑尖上仍有鲜血,她看着越无纠,冷冷道:“大执事,你不用妄想去和他们会合了,我已经杀了他们安排在喜娘侍女中的内应,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失败了,或许等他们束手就擒之后,你还会有机会和他们相见。
越无纠看到那个女子,苦涩地道:“薛氏,凤舞堂首座说你是她们的人,你怎会背叛的。”
薛夫人神色冷然地道:“不错,我从前的确是她们的人,可是她们却忘记了我早已经和她们恩断义绝,不错,他们说可以保住相公的性命,还说会让我做正室,可是我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傀儡,越无纠,你也不用因为失败而痛心,她们本就不打算将越家全部给你,她们留着相公的性命就是为了找个机会除掉你。”
越无纠苦涩地道:“与虎谋皮,我自然早有准备,绝不会让她们有控制越家的可能,只要保住越家的根基,得到海氏的机密,那么将来越氏独霸海上指日可期,他们想要控制的产业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什么重要。只是薛氏,你真得不怕我将你的身世公开么,一个下堂妇,一个意图投毒杀害丈夫子嗣的女人,有何颜面留在文翰身边。”
薛夫人神色不变,淡淡道:“我从前做的错事,早已经得到惩罚,而且相公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你们想用这个威胁我,真是愚不可及。”
越无纠看看越文翰,见他果然神色平静,不由道:“原来你们夫妻失和都是假的。”
越文翰冷冷道:“不,我们还没有做作到那种地方,这段时间我和秋雪的确有了分歧。”
越无纠脸色变得平静了许多,道:“想必这外援是薛氏你自作主张,没有经过文翰同意吧?”
薛夫人没有说话,眉宇间多了一丝惆怅,越文翰却道:“大执事果然对我了如指掌,不错,秋雪瞒着我写了一封信给她的前夫,这件事情才是我不能谅解她的缘故。”
越无纠不由苦笑,道:“原来如此,薛夫人不愧是凤仪门弟子,竟然想出这样的迂回求救的法子,夫人的前夫裴将军如今是雍帝心腹大将,督军江北,枕戈待命,令南楚上下无不忧心忡忡,不敢稍有轻忽。而且我听说当年凤仪门事变之后,若不是他抱病上书为令尊求情,只怕令尊官职不保,可惜我始终以为女子量窄,想不到夫人竟然肯向他求救,若是他得了书信,知道越氏将对东海下手,自然会有所举动,可是怎么我看东海却似乎不知情呢?”
这时薛秋雪也只能苦笑了,自从来了东海,她每日都在盼望有人和自己联络,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若不是今日见到了柔蓝和江哲的近卫邪影李顺,只怕她会在拜堂之前就崩溃了呢。
齐王嘟囔道:“是不是随云又故弄玄虚?”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雅冰寒的声音道:“殿下可不要冤枉我家公子,薛夫人的信到得太晚了,裴将军得知此事之后立刻禀明皇上,皇上想法子通知了我家公子,可是离小侯爷大婚只有半月之期,而且平白无故的就说越氏有歹意,只怕侯爷也不敢相信吧,而且薛夫人的信说得也不详细,越小姐有什么手段也没有写明白。所以我家公子才千里传书,请陆将军救下越氏宗主,行釜底抽薪之计,只要越小姐不受威胁,那么一切就可以平安了。这也是凤仪门余孽和越大执事太贪心了,既想得到东海和越氏,又想对庆王爷和陆将军动手,贪心不足,所以肇祸,若非是他们想要对付陆将军,只怕我家公子也没有办法摆平这件事情呢。”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少年,容貌清秀阴柔,眉宇间却带着从容淡然的神情,他的气质阴柔中带着孤傲,仿佛如同春日的积雪,虽然冰寒,却是似乎虽然都可以融化成明澈冰洁,无处不至的雪水。
越无纠已是心灰意冷,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他脱口道:“邪影李顺!”话音刚落,青衣少年凌空虚点,越无纠只觉得四肢无力,软倒在地,他心中惊叹,隔空点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正是在下,越执事,在下方才已经去了送亲的船上,幸好侯爷有先见之明,曾经给过在下调用东海军士的权力,所以方才在下调动了三艘战船和千余名军士,将越氏船上的所有人都擒住了,当然可惜的是,凤仪门的余孽实在是诡计多端,竟然提前下了船,不过这里是海外孤岛,想来他们还应该在这里。”
李显笑道:“小顺子,我可不信你的主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快说吧,他的杀手锏是什么?”
李顺欠身道:“殿下明鉴,我家公子自然不敢大意,关系着这么多人的安危呢,公子说,既然是让越小姐出手,那么恐怕不会是靠武功,下毒是最大的可能,如果只是平常的毒药,只要小心一些,不让越小姐下毒成功也就是了,不过公子说,下毒是很难控制的,而且南闽越氏也没有擅长用毒的习惯,所以公子就想到了邪术或者蛊毒,公子命在下带来了一些药物和破邪的东西,不过公子也没有想到越小姐用的是同心蛊,在下带来的驱蛊药恐怕是很难管用的。若说杀手锏么?”
李顺顿了一下,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圆筒,道:“这是可以放出火焰的飞天神火,可以放出三次火焰,这里面的火yao乃是精心调配,一旦着身,就不能扑灭,公子说,不论是什么毒术邪术,一烧了之,大半都可以管用。”说罢李顺将圆筒指向喜堂中的一张椅子,轻轻按动圆筒上面的机关,果然弹出一道白色的火焰,那张椅子在火焰中片刻就化为乌有,就连灰烬也没有,更奇特的是,离它不到半尺的另外一张椅子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众人见了不由心中一跳,暗道,好厉害的火啊。他们都是身份高贵之人,知道很多不为常人知道的事情,这同心蛊当年能够被扑灭,就是靠用烈火焚烧,火焰,本就是蛊毒的克星。今日越青烟能够占了上风,不过是因为事先没有准备罢了。
林彤看着李顺那俊秀的面容,心中生出寒意,低声道:“姐姐,邪影就这样可怕,他的主子一定更加恐怖。”
林碧微微苦笑,心道,我若早知道李顺不在江哲身边,早就派人想法子找到江哲的下落,将他刺杀了。
这时,李顺又道:“侯爷,外面的事情还需要善后,在下多有不便,请侯爷作主。”
姜永深深的看了李顺一眼,心道,我尊敬江哲原本是为了他救了我的儿子,今日才见了他的锋芒,看来果然是不能再和大雍继续敌对下去了,否则我父子的性命都得葬送在他们手上。他扬声道:“涛儿,你去安抚一下宾客,就说越氏的大执事犯上作乱,已经被擒。”他看了一眼越青烟,心中有些犹豫,爱子大婚,天下皆知,若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贻笑天下,可是越青烟身上有同心蛊,不仅性命堪忧,而且这姑娘忠于越氏,就是嫁了给爱子,只怕也会有麻烦。他这里犹豫,李显却是心思剔透的人,他笑道:“青烟,你过来,你既然和海涛拜了堂,就是我的侄儿媳妇,六叔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这块紫玉就给你了。”说着,他摘下紫玉,塞到了低着头走过来的越青烟手中。越青烟一愣,明净的容颜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疑神情。
李显正色道:“青烟,我虽然不懂得什么蛊术,可是这块紫玉至少可以压制你的同心蛊一段时间吧,就是不能,这也是我给侄儿媳妇的礼物,你这孩子虽然有些糊涂,可是我倒是很喜欢你的脾气,为了兄长练这种伤人伤己的邪术,我想你当初虽然不知道这同心蛊的害处,可是刺血喂食蛊王,这种勇气至少本王没有,听你们刚才的话,你这孩子是准备牺牲自己的性命救父兄了,所谓在家从父,本王不说你错了,只是如今你已经是姜家的媳妇,出嫁从夫,以后可不许擅做主张了,我这个侄儿虽然单纯些,可是爱恨分明,以后你要相夫教子,恪守妇道,知道么?”
越青烟强忍泪水,低声道:“青烟不知道公公和相公的意思如何?”
李显看看姜永和姜海涛,姜永想了一想,心道这个媳妇倒是性子强韧,若是好好教导,一定能成为涛儿的贤内助,也免得涛儿将来宦海覆舟,不过不知道她身上的蛊毒能不能驱除,想来想去,他既不愿驳了李显的面子,也不想让老妻难过,便道:“堂也拜过了,这个媳妇我自然认可。”
姜海涛却是性子单纯,方才恨不得杀了越青烟,可是如今却是面色红红地道:“全凭父亲和六叔作主。”
李显朗声笑道:“好了,薛氏,你先送青烟去新房吧,越文翰,你也跟着海涛去料理一下外面的残局,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如今总算大局已经平定,不过让大家小心些,凤仪门的余孽还没有踪迹呢?至于越氏的事情么,陆灿,你怎么说?”
陆灿淡淡道:“越氏自然还是南楚的越氏,我们南楚的海运还仰仗越氏呢?不过海氏应该不会介意继续和南楚商贾合作吧?”
东海侯和李显交换了一个眼色,现在越氏的宗主可还在陆灿手心里呢,东海侯笑道:“陆将军不用担心,只要有生意,海氏是不会拒绝的。”
李显拊掌道:“好啊,那就赶快重新摆宴吧,外面的事情交给海涛去做,咱们还得多喝几杯才是,这可是大喜之日呢。”
众人听了李显的话各自反应不同,东海侯等人都是苦笑应命,齐王爷的威风毕竟压人,庆王苏醒之后就铁青了脸不说话,但也没有作声,苟廉比较幸运,一直冷眼旁观,而且也没有他插话的余地,陆灿只是微微含笑,而身边的伏玉伦却是小心翼翼地望着陆灿,神色十分紧张。林碧面上带着淡淡的苦笑,而林彤则好奇的望着李顺,这可是她久闻其名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