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京。
沈清瑶一回到家里,就被沈老爷子叫到书房。
“瑶儿,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沈黎问道。
沈清瑶一脸无奈道:“爷爷,我已经向林北转达您的原话,可林北似乎并不领情。”
“哦?”
沈黎微微皱眉道:“沈林两家世代交好,你与林北更是指腹为婚,只可惜五年前林家出了那档子事,你和林北的婚事也被搁置了。”
“婚姻是人生大事,可你既已跟林北退婚,爷爷也不好勉强你,只是这样一来,便是你亏欠了他,只有保住林北一命,将来去下面,我才有脸见林北的爷爷。”
沈清瑶不禁微微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
沈黎感慨了两秒钟,再次抬起头来,严肃道:“瑶儿,你身居要职,总不能一直留在江城保护林北,必要时,无需考虑林北感受。”
“你才刚跟他退婚,男人嘛,总归是要面子的,他心里对你,对沈家本就产生了抵触,所以即便是良言,他听了也只会觉得逆耳,你若心软,一旦出事,追悔莫及。”
沈清瑶苦涩一笑道:“爷爷,您有所不知,昨日我已强行将林北带离江城,去了他生活的那座大山。”
“哦?”
倘若只听这句话,沈黎定会感到高兴。可沈黎捕捉到沈清瑶嘴边那抹苦涩,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是……”
沈清瑶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今天一早,我与林北一同回了江城。”
闻言,沈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了解沈清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格。
想必是出了什么意外,孙女才会做这种无用功。
沈清瑶并没有隐瞒,直言道:“据我观察,林北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他似乎有着十分高明的医术。”
“他曾救过我大师兄李千山的命,前两天,我还亲眼看见,林北治好了洛家那位掌上明珠的病。”
“此外,似乎还救过不少大人物,他的人脉关系,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沈黎饶有兴趣道:“听你这么说,林家出了那档子事,那小子倒是有不少奇遇。”
沈清瑶点头道:“如果林北不是说谎来骗我,当年林家被灭,是他的师傅救下了他,那此后的五年里,他一直都跟他师傅待在一起。”
说完,沈清瑶连忙摇头道:“不对,他说过去这五年,有两年是在牢里度过的。”
“林北坐了两年牢?”沈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一个偶然的机会,沈家才得知林北还活着,躲在十万大山成了一名郎中。
至于林北的其他信息,沈家是不知道的。
这便有了沈清瑶一开始的看不起林北。
沈清瑶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嘴,没跟我细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被林北的外表蒙骗了。”
沈黎有些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据我观察,林北的师门极其强大,您肯定不敢相信,他的师门,一个扫地的老妪,竟有着半圣境界!”
“什么?”沈黎猛地起身,显然被这话惊的无以复加。
他紧盯着沈清瑶,再三确认道:“瑶儿,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沈清瑶苦笑道:“那位老妪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觉头皮发麻,有种境界被压制的死死感觉,她若对我不利,我绝无还手的机会。”
“此外,我还看见林北的一个师姐,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也很强,至少不会比我弱。”“而林北说,那样的师姐,她有好几十个。”
“直觉告诉我,像那位扫地老妪那样的半圣强者,林北的师门……最少有五位!”
“这……”沈黎惊的无以复加。
而沈清瑶话还没说完。
就见她那张俏脸逐渐纠结,语气中夹杂浓浓的苦笑,“刚开始,林北有意无意的告诉我,其实他并没有我的那么不堪,其实他身上有很多优点,可惜我一个字没信。”
“可当我不得不开始相信他很厉害的时候,他却装出一副很弱的样子。”
见状,沈黎忍不住问:“也就是说,林北不止医术高明,且武道造诣极高?”
“他跟我说的是,他天生就不适合修武,连师门绝学入门招式都学不会,所以做了郎中,我居然差点就信了。”
说到这里,沈清瑶语气微微一顿,并没有将大战蛇妖,吞服内丹,从林北那得到一枚储物戒的事说出来。
而是化作一脸严肃:“即便林北竭力掩饰,想让我把他当一个普通人,可我还是发现了端倪,我要是没猜错,他也是高手,甚至……最少比我高两个境界!”
听沈清瑶说完,沈黎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沈黎竟是笑了起来。
本就有些郁闷的沈清瑶,突然听见老爷子的笑声,更加郁闷了。
“爷爷为何发笑?”
沈清瑶忍不住问道。
沈
黎道:“如果真如瑶儿刚才所说的那样,林北并非只是一个郎中,那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
沈清瑶感到一阵无语。
她都已经跟林北退婚了啊!
不应该难受才对?
“之前你不是还跟我说,林家被灭之事,你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林北的仇人,即便是叶家那位大小姐,也不能与之抗衡。”
“现在好了,林北本身就是一位强者,且师门十分强大,他再去报仇,就算报不了仇,想来也不会有失。”
“他既然不领沈家的情,沈家除了替林北感到高兴,总不能贴脸去帮他吧?”
沈清瑶自然清楚,老爷子这番话说的在理。
可这件事她已经管到了一半,突然要是不管了,就很难受。
见沈清瑶不说话,沈黎有意无意的道:“瑶儿,记得你在电话里提到,不止叶家大小姐,就连洛家那位小祖宗,都争抢着要保护林北,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清瑶轻轻摇头道:“我既然跟林北没关系了,谁愿意保护他,那是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