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从钟塔底部的一个洞口传出。
钟塔比两人想象的要大人多，只有顶部收缩成尖塔，要说钟塔，这更像是一个大会堂。
安然和洛自绾神色微动。
被发现了？
“谁在外面！孟云？这么快就失败了？！还是已经成功了？”
两人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里面的人发现不对劲。
“不是孟云？你们是谁？”
一声巨大的咆哮响彻。
同时钟塔剧烈摇晃，好像内部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之上！
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一只雪白的熊掌从深黑的洞口拍出，紧接着探出一个熊头。
就这么一只凶悍的白熊，嘴里却吐出一道雷厉的女声。
“你们是谁？四号城没有见过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然竟然从熊身上看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是什么灵？什么能力？
“兽化，而且是降神境。”
洛自绾沉声说道，灵散天地，万物皆有灵，人类概念认知中的一切都可能存在灵，认知之外的依然可能存在灵。
“我们只是偶然经过……”
“不用说了，看来你们运气很差，孟云还是不忍心杀死队员。”
白熊一边说着一边用巨大的熊掌往后一拍。
噗！
血肉炸开的声音，大片猩红的血液从后方飘出。
“那是什么？”
“既然你们被拉下水，而且毫发无伤，说明你们实力并不差……想活命吗？”
白熊似乎有些忙不过来，只留下这句话便隐入门后的黑暗。
是让我们进去？
两人对视，随后便紧跟着踏入钟塔。
钟塔内部果然就像安然想的那样，内部空旷无比，中心位置是一座巨大的金属擂台，四周围着一层层坐台。
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擂台的中心，一只巨大的白熊正死死压制三条白色巨鲨。
而其四周，散落的擂台上，林林总总几百人皆和无数小白鲨纠缠。
安然呢喃道：“这是……”
这白鲨就是这水域的来源吗？之前啃食他的也是白鲨？
发现两人进入，白熊一掌拍翻白鲨，沉声说道：“想活命就帮忙拖住这些东西，等孟云带支援回来。”
安然没有动，仔细观察着场面的情况，除了那些巨型白鲨，其他小白鲨并不强，为什么这些人只是纠缠？
但下一秒安然知道了答案，擂台左边大概第四排座位上，一个男人杀死了一只小白鲨。
但他却没有喜色，而是低声骂了一嘴，迅速拉开距离。
小白鲨死去，但又似乎并没有死，水域翻动。
一分为二，小白鲨竟是分裂出一只一模一样的。
杀不死？
安然和洛自绾心中一惊，怪不得这些人只是随意拖延。
“帮忙！”
安然低声说道，洛自绾点了点头，空间顷刻间布置。
水域之外，空间无法入侵，而在水中，似乎并没有这种限制？
很快，一个独立的空间牢笼形成。
安然也在此刻动了。
超凡体魄暴动，一只只小白鲨被击溃关入牢笼。
每一拳落中，安然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来自右手，这小白鲨似乎在吸引着右手灵。
当除了擂台之上三只大白鲨，所有小白鲨被关押之后。
安然才顿足思考。
从获得右手后，他才有这种吞噬某种灵的渴望。
感应赤血，而花纹和血池以及赤血是完整神灵。
一切从赤血开始。
为什么右手会有感应？
“空间！”
擂台之上，白熊惊讶说道。
“很好，所有人，去城里，绝对要找到那家伙！”
众人散去，只有安然两人留在塔内。
“那家伙？是什么？”
安然没有插手擂台之上的战斗，只是从场外，安然就感受到白鲨那巨大的力道。
估计和火焰蜥蜴不相上下。
白熊气力无双，以一敌三却没有丝毫落下风，反而有尚未全力出手的迹象。
“这些不是本体，你们也看到了，杀死这些铁齿白鲨是没有用的，要找到最初的那只。”
“你们……算了，毕竟也是被牵连的人。”
柳霜看着两人年轻的面貌，放弃让两人去做诱饵的打算。
庞大的身躯重重跃起，一屁股坐在一只白鲨身上，随后双手一揽，轻松锁喉另外两只白鲨。
单纯的力量压制，之前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太无趣和它们玩玩罢了，真要限制很轻松。
“要想脱困，必须自救，孟云去求援十有八九不会成功，所以，你们得知道这里发生了
什么……”
白鲨在巨力压制下发出嗤嗤的声音，仿佛在给三人伴奏。
而随着比熊的叙说，安然两人的神色越来越迷，这一切也太过跳脱了。
一杯水，一场演出，随后整个钟塔会场被水域吞没，随着进入会场调查的人数变多。
水域却越来越广，接触的人越多，水域越广，直到将整个城市吞没。
当城市被吞没，人们发现无法撤离时，一只巨大的白鲨出没，在城市中疯狂屠杀，血液顺着水域流向不知何方。
刚开始，柳霜认为杀掉白鲨就解决问题，杀了一只后离去，等再出现时已经是两只。
长达两周的演变，就是安然两人到来时的场景，孟云小队依靠能力转移水域控制前往魔城求援。
“也就说……白鲨都不一定是水域的源头？”
安然眉头紧缩，柳霜的话里基本没有任何线索。
“没错，背后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知情，但有一点，不能再让它杀人了，那些血液都被水冲走了，我有不好的预感，铁齿白鲨只是低级荒兽，不应该有这种能力。”
安然点点头。
右眼开始左右转动，左眼却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十分诡异。
“总而言之，要找到这白鲨是怎么来的，你先让开。”
柳霜化为的巨熊一愣，不知道安然要干嘛。
但那只眼睛让她有不好的感觉，想了想还是松开了白鲨。
瞬间，安然瞳孔收缩，震灵开始。
这只瞳孔是安然知道能力的灵，镇压神灵、关押灵。
但一眼之下，白鲨却不为所动。
“无法限制……”
安然微微垂眉，眼中有了一丝猜测。
沉声说道。
“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