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热闹的很,好多人扎堆闲聊着。
此时,官差已经带走了周氏和乔氏,吴氏一个人在抹眼泪。
丈夫和儿子都在外面卖腌菜,家里没个主事的,慌的她六神无主。
秦月来到她的身边,“乔氏最近可安分?”
吴氏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比以前强多了,在家就是干活,很少说三道四的,对我们夫妻也是很孝顺。”
“那你哭啥?”
“我,我就是觉得不正常,为啥把她和周氏一起带走?”
“若是我没猜错,这事可能跟于蛋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他犯了案?叫周氏和乔氏去问话,可他跟她俩怎么弄到一起了?”
“只是猜测罢了,若没做过触犯律法的事,很快就会回来。”
吴氏不停的擦着眼泪,“她虽不好,可到底是我家的媳妇,这样被带走,我们就不说了,孩子以后咋办?”
“想的真多,今天的工还上不上?”
“我想请两天假,可以吗?”
“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家事。”
秦月扫了一眼村里人,他们也正在看她,目光没有了敌意,反而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
正要转身回去,有个村妇喊住了她。
“庄家的?慢走!”
秦月看着那人,不解的问道:“有事?”
中年妇人来到她近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是想问问你,我们能不能去你家买腌菜,然后再出去卖?”
秦月挑了下眉头,没有哼声。
妇人立即解释起来,“你放心,我们会按你的规矩,他们卖多少,我们卖多少,不随意提价压价,否则天打五雷轰。”
“看来都商量好了,让你来问我的?”
“是的。”
秦月想了一下:“腌菜你们可以买卖,但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另外还要跟我签个文书。”
“孙胡两家都签了吗?”
“签了!”
“那行,那我们也签。”
“记着,不赊账!”
“嗳,嗳,我这就跟他们说去。”
秦月转身要走,那妇人好象想起什么,她拉住她的袖子,把嘴凑到她的耳朵前。
“这段时间,乔氏总是带着孩子出门,身后背个筐子,挺沉,不知道在做什么。”
说完妇人走了,听了此话,秦月皱起了眉头。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娃,能去做什么?难不成也去卖腌菜了?
应该不会吧?他家都有两人卖了,还不知足?
懒得想那些破事,回到家,就给庄大山安排了个活。
“你拿着这个图纸,找几个木匠过来,到二十亩竹林里,选个中间位置,照着图纸上的样子去做。”
庄大山看着图纸问道:“这是给小铁它们做的吧?”
“对!”
“我走了,项氏怎么办?”
“只是活动困难一点,又不是动不了,上茅厕还是可以的。”
庄大山赶忙解释:“我是怕她溜出去,又给惹了麻烦回来。”
“没事,我让婉儿和梁动看着她,再不行交给大黄,敢出大门一步,咬断她的腿。”
“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这事交给我,保证弄得漂漂亮亮的。”
秦月从袖口取出二十两银子,“拿着,买木材和给人工钱。”
“这么多?用不了。”
“多的就给你零花了。”
说完,秦月走了,庄大山握着银子,心里着实有些感动。
儿媳妇,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孝敬给他的,非得以这种方式进行。
多心了,多心了,秦月根本没这样想过。、
到了晚上,乔氏和周氏都没回来。
孙家父子知道这件事后,也都着急的不行,三个人为此还争吵起来。
“我就说她是个不安份的主,你看吧,惹事了吧,还不如当初休了她,也好过让孩子的名声受损。”
“现在说啥也晚了,明儿去县城打听下,看看咋回事。”
“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你一走,庄家咋办?”
“秦氏准我三天假,我必须跟着去。”
“行吧,你多带点银子,天不亮就出发。”
杨家上房,三房人马聚在一起,商量着周氏的事情。
“爹,娘平时就在家里,哪都没去过,怎么可能跟案子有关?”
杨树抬抬眼皮,抽了口旱烟:
“少华,爹知道你的腿不便,但这事还得你出面。”
“爹,明天我就去找薇薇,让她出辆车带我去衙门。”
“黄家会让你进门?”
杨少华得意的笑起来:“都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叫进门?”
杨树到现在才知道这
件事,非常的震惊和兴奋:
“什么?她怀了你的孩子?”
“千真万确,我的孩子假不了,黄管家过来找村长时,我跟他打听的,肚子都大了。”
“少华,你小子可以啊,这下她飞不了啦,乖乖的在咱家相公教子吧。”
渣男拽了起来:“必须的,要不咋在咱村盖房呢,看那架式,比庄家的都要好。”
“这辈子,能住上那样的房子,死也知足喽。”
原来,于蛋真犯了事,被百姓抓住送到衙门,公堂之上,棍棒之下,这个软蛋啥都交待了,就差没说上辈子的事了。
当然,他对秦氏下手的事,也都说了。
其中包括乔氏和周氏出钱,买秦氏一条胳膊的事。
最关键的,是他故意拖乔氏和周氏下水,自己倒霉,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更何况乔氏三翻五次拒绝他,心中早生恨意,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这才叫有福不同享,有难一起当呢。
乔周二人死咬着没有这回事,纯属于蛋恶意诬告,薜县令见于蛋拿不出证据,只好把她们先关押在牢房。
其实,这种案子原不算回事,没有证据,就该早早放人回去。
这不是薜县令造了难,急需银子填补空缺,乔氏和周氏也因此遭了罪,在牢房待了一晚。
杨家和孙家来牢房时,就象看到了两只鬼。
两人披头散发,见到家人,立即扑上来嚎淘大哭。
杨少华对周氏的所作所为,早就打听清楚,相比较自己想灭庄家满门,这种事小的多,不值得一提。
他在衙门找了熟人,交了十两银子,就把周氏领走了。
可孙家没熟人,按照规矩,要交二十两银子。
一家人凑了凑将将够,等把乔氏从牢里带出来,当场孙亮就把她胖揍了一顿。
直到打累了,才放过乔氏。
她躺在牛车上,嘤嘤的哭着,孙玉贵沉着脸,在前面赶着车。
吴氏瞪着她:“哭?你还有脸哭?老娘都想不到,你居然使银子,买通于蛋,去收拾秦氏?你的心怎么那么毒?”
“娘,我当时昏了头才做下错事,对不起。”
“别喊我娘,恶心!”
“娘,亮子,事后我就知错了,后来不是改好了嘛,这都是早就的事了。”
“呸,你还知道错?你进大牢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到时让宝儿和玉儿怎么抬头做人?”
“不是没证据吗?我又不是犯了罪。”
“你真是冥顽不灵,他们可不管你有没有罪,只要进过那里,名声就会受损。”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