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丫头出来了,一见秦氏赶紧行礼。
“秦娘子,请进,老夫人在屋里等您呢。”
秦月摆摆手,“不了,我过来是想跟她说一声,这个月的二十六,我家暖房,记得来呦。”
“老夫人早就盼着这一天呢。”丫头笑着说道。
“嗯,我要去县城置办一些货物,就先走了。”
秦月带着婉儿走了,丫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看门的婆子在她身后小心的问道:“刚才那位是?”
丫头白了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黄家的规矩。”
黄老夫人此时坐在热炕头上,正巴巴的望着门口。
丫头一挑帘走了进来,“老夫人,秦娘子去了县城,让奴婢跟您说,这月二十六,她家暖房。”
黄老夫人这才高兴起来,她点点头。
“嗯,正好去散散心,她给配的药真不错,这段时间养着,身上也有力气了,晚上也不怎么口渴了,就是老感觉饿。”
“您一天只吃一顿主食,其它都是蔬菜,自然会饿。”
“饿就饿吧,只要能控制住病情就好。”
丫头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夫人横了她一眼。
“有事就说。”
“老夫人,那天正好是老爷的生辰,您要去暖房,这边怎么办?”
黄老夫人沉下脸,“他过他的,我都这把岁数了,还给他过生?”
“那奴婢去准备一下,她家房子盖好了,您要不要住一段?守着秦娘子,调理更方便?”
一听这个,老夫人有些期待起来。
“先准备着,到了那儿再说,从我嫁妆里面,挑些礼物,不许轻了。”
“是,老夫人。”
秦月赶着牛车进了县城,里面的繁华都把婉儿看眼花了。
她用手点点婉儿的额头,宠溺的说道:
“这只是县城,府城比这里更大,人更多,别看傻了。”
“嘿嘿,比青石镇强的多。”
“女孩子,不要喜形于色,很容易让有心之人利用。”
“嗯,婉儿记住了。”
两人在街边转悠,看到有卖糖葫芦的,秦月让小水停下,给婉儿买了一根。
她拿着糖葫芦,眼睛泛起了泪花。
秦氏没理她,怕一问更难受,应该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没多长时间,小姑娘缓过来,开心的吃起来。
这会是正午,街上的摊贩最多,秦月买了半扇子猪肉,十只白条鸡,三斤左右的鱼五条,五坛桃花酿,五盒桂花糕等好多东西。
车都快装满了,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
秦月买了几个热乎乎的素包子,塞到婉儿手里,让她暖手。
“记着,出门在外,能吃素包子,不吃肉包子。”
“为什么?”
“弄不好里面有人肉”
婉儿听了一呕,身子一抖:“真的吗?”
“碰运气,很少,但是有!”
秦月正要上车往回赶,就看见一女人推着小车,沿街叫卖。
“新鲜的羊肉,二十文一斤,”
她咽了咽口水,往车上一看,果真,刚刚宰杀的。
经过讨价还价,一头整羊,被她买了下来。
牛车往家的方向行走着,婉儿递给她一个包子。
“夫人,咱们买这么多东西,得吃多久啊?”
“家里人多,又是冬天,多囤些货,万一有事,也不用着慌。”
出了城,包子就被两人干完了。
家里的庄石不时在门口张望,平时这个时候秦氏早就回来了,难道去了县城?
董氏也时不时来门口看看,不过她对秦月很放心,还安慰了庄石。
“夫人的身手不错,这么晚应该是去县城了,不用担心”
庄石叹口气,“您不知道,打秦月主意的人太多,先不说杨家,就是村里那个于蛋子,好几次半路拦截她,我怎能放心。”
“你要相信夫人。”
此时,秦月已经到了青石镇,路过民生药铺,在外面吼了一声。
“老许,二十六,来我家暖房,可先说好啊,礼物轻了不给饭吃啊。”
许掌柜在里面哈哈大笑,“好的,好的。”
出了青石镇,天已经踏黑,路上行人渐少。
起风了,婉儿窝在油布里面,瑟瑟发抖,秦月看看她,下次出来再买些布,给每人做个斗篷。
还要做几副手套,这段不是正在学裁缝嘛,练练手。
正想着,不远处几个小黑点,横在路中间。
秦月咪着眼睛,哧笑一声,看来今天要开杀戒了。
“婉儿,在油布里别动,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出来。”
“是,夫人!”
小水感觉到主人的戾气,晃晃了脑袋,在地上
刨了刨蹄子,直盯着前方。
秦月看到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小水,那几个人交给你没问题吧?”
“哞~哞~”
车停下,秦月卸下车套,一拍牛屁。
“去吧,我不方便动手,往死里弄他们,尤其是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顶死晚上给你加餐。”
“哞!”
小水内心激昂,干的好,主人给好吃的哦。
它后退几步,卯足了劲朝那几个人冲去,于蛋子正得意洋洋,早上得到消息,秦月出门了。
他花了一百文,请了几个熟人喝酒,在他的煽动之下,来了这里。
“瞧,那一车的好东西,只要打断她的一个胳膊,就全是你们的了。”
“哈哈,必须的,东西是我们的,人是你的。”
几个醉熏熏的壮汉,双手抱胸看着秦月的方向。
“咦,怎么不过来了?”
“过来了,过来了,牛车过来了!”
有人迷迷乎乎,揉着眼睛向远处看着。
“怎么只有牛,车呢?”
还没看清呢,牛已经冲到眼前,一声惨叫,于蛋子被顶飞出去。
牛眼很好使,第一个撞的就麻子脸。
小水脑袋一歪,左边大角挑起一个壮汉,甩飞出去,右边大角,再次挑起另一个,没有被顶到的,见势不好,撒丫子就跑。
可惜,他们喝的太多,腿还打晃,根本跑不快,怎么能跟天天喝空间水,吃空间菜的小水比?
没等跑呢,小水一尥蹶子,把剩下两人也踹飞了。
麻子脸,麻子脸呢?
小水左右寻找着,可惜天已经黑了,于蛋子捡了半条命,躺在路边的排水沟里奄奄一息。
它回到主人身边,蹭了蹭秦月的手。
“没顶死?算了,下次再顶死他吧,咱们快点回家,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套好车,小水加快脚步,婉儿露出小脑袋。
“夫人,我可以说话了吗?”
“唔,你这不是在说吗?”
婉儿抿着嘴儿,低着头,扣着指甲,态度很诚恳:
“夫人,我错了!”
“错哪儿了?”秦月勾着唇。
“刚才偷看了,小水太历害了,您也好历害。”
“想学功夫吗?”
“想学,这样就可以保护夫人和祖母了。”
“过了暖房日,天不亮起床,在窗前喊我,咱们去地里,我教你,不过,可不能只习武,还要识字才行。”
婉儿咧开嘴,开心的笑起来。
“我不怕吃苦,我想跟着夫人学本事,祖母说夫人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哈哈!”
笑声飘荡在原野里,到家时,庄石站在门口,都快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