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的宅子在里面,她经常搬着板凳出来,看热闹晒太阳。
照顾她的妇人,收了半年的银子,还有三月,乔氏也不用做饭洗衣服,到点就有人来喊她。
项氏天天一个人在家,虽有两丫头陪着,却很少和她们说话。
可能是同病相怜,臭味相同,两人走到了一起。
项氏把自己的事跟她说了,乔氏也把自己的事跟项氏说了。
两人一起唏嘘:“婶子,你现在这个男人对你好吗?”
“还不错,经常给我捎东西回来,这两丫头也是他买给我的。”
“等我的腿好了,也找个。”
项氏眼睛一亮:“咱村新来好几户,听说有个丧偶的,要不,我给你说说看?”
“现在不行。”
“我看你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要赶紧下手,能来这里落户的,都能从庄家买到货,那日子好着呢。”
乔氏不由的心动了,孙家人是成心不让自己找到,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他们了。
“好,那婶子就帮我说说看。”
其实,项氏并不是想帮乔氏,而是闲的难受,给自己找个事做。
天天看着庄大山的新房,再看着庄家红火的生意,她心里烦,回回去庄家,去东海居,回回受搓,她是怕了,可是又不甘心。
这才天天坐在外面,想看看庄大山要娶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没等来钱宝荣,却等来了乔氏。
两人凑在一起,没一句好话,除了数落,就是骂,都是针对庄家的。
过足了嘴瘾,堵在心口的石头也没了,顺畅了。
“听说,做个布人,上面写上名字,在布人身上扎满针,然后埋在庄家附近,就可以让那人生病,不久就会横死。”
“真的?”
“没试过,只是听说,要不咱们就拿秦氏试试?”
“好啊,好啊。”
多巧,两人的谈话,让秦月听见了。
这就是古代的巫蛊之术吧,做个布人,写上名字,扎上针就管用?
还真想试试灵不灵呢,她扫了一眼,头跟头凑在一起,正商量怎么整自己的两人。
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溜达!
村里除了庄家新盖的房子外,远处官道口那儿,好象也在施工。
她的视力极好,一眼看到杨树和周氏,在那儿比划,看样子是杨家的房子。
看来杨少华的腿好利落了,又要出来蹦达了。
秦月走到村口,转身再走回来,路过孙家,大门敞着,里面的人,她不认识。
路过东海居,大门也敞着,做活的婆子看见她,热情的打着招呼。
她没停留,继续走。
却在薇宅,停下了脚步。
黄薇带着孩子,在院里晒太阳,她也看见了秦氏。
于是抱着孩子走出来:“怎么,找我有事?”
“找你?想多了吧,正好路过,顺便给你提个醒。”
“说呗,我什么事没经历过?”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也是母亲,若是你的孩子,被送到那样人的手里,下场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吧?”
黄薇立即怒喝:“你敢!”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你不是不在乎她吗?”
“我是不在乎,但起因却是因为你恨我,才加害于她,只这一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呵,你到是能耐,把杨青婷给弄回来了,可惜名声不好了,以后想嫁个好人家难喽。”
秦月冷笑一声:“名声?再臭还能有你臭?”
“你总拿这个说事,有意思吗?”
“有意思,自己臭,还说别人,你真是没意思。”
黄薇哼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要往里走。
“记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稚子无辜,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下不为例!”
秦月走了,石头正在家门口迎她。
“媳妇,饭做好了,吃饭吧,我给你煮了酸梅汤,听说孕妇都喜欢喝这个。”
“我的小相公真好呢,谢谢喽!”
两人手拉着手进了客厅,纪明堂正拿着筷子准备开动。
一见他们,立即晃着筷子喊道:
“快点着,慢死了,我都饿坏了!”
夫妻俩坐下,石头用筷子打了他筷子一下。
“庄家的规矩,我媳妇不动筷,任何人不能动。”
纪明堂翻翻白眼:“秦娘子,快点动筷。”
秦月看着桌子上的菜笑起来,都是自己爱吃的。
她夹了一筷子酸汤肉片,放在嘴里嚼着:“唔,好好吃,石头你的手艺真棒!”
话刚说完,纪明堂甩开腮帮子,一点形象都没了,一筷子接一筷子,好象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
秦月扭头扫了一眼窗外:“纪
大人,来这里还带暗卫?”
纪明堂一愣,边吃边说:“秦娘子还知道暗卫,不简单呀,象本官这样的身份和家世,没暗卫才奇怪。”
石头望着秦月问道:“暗卫是什么?”
“就是在暗地里保护他的人,武功高强,他们隐藏起来,一般人不易发现。”
“媳妇真历害。”
纪明堂一笑,你媳妇当然历害了,也就是你这傻小子,有这等傻福。
不过,看到石头心疼秦氏的样子,他心里有些酸。
倒不是吃醋,而是自己还单着,什么时候才能找个自己喜欢的,象石头和秦娘子这样的。
就在这时,婉儿在西厢房吃过饭,拿着笔和本去仓库,路过客厅门口。
纪明堂一眼就看见了:“她是谁?”
“我家的小管家,怎么样,有那个派头吧?”
纪明堂点点头:“就是有点小。”
“谁不是由小长到大的,才十二岁,就可以挑大梁了。”
“都是秦娘子栽培的好。”
再看向外面,小姑娘早就没了人影。
秦月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在打婉儿的主意吧?
他要真敢想,她就把他的第三条腿打断!
石头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吃饭,一会儿滚蛋,别在我家一直耗着。”
“靠!”
纪明堂咬咬牙,都是这个女人教的,如此不尊重他这个县令大人。
吃饱喝足,纪明堂冲秦月咧嘴一笑。
“那个叫醉香丸的,卖我十颗呗?”
“一千两一颗,不二价。”
“没问题,我纪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说着拍在桌上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秦月从袖口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拿过银票叠吧叠吧塞进袖口里。
“不用的时候,不要打开瓶盖儿,时间长了,药效会蒸发,止痛的时候,会起不到作用。”
“多谢!那个,你这儿还有更好的药不?”
秦月瞪了他一眼:“这还不算好药?”
“比如,治痨病的,有没有?”
“没有,这种病就得养,晚期的经过我的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
“那疫病呢?”
“要看什么样的疫情,是鼠疫,还是瘟疫,还是人为的下毒传染,要见过实例,才能确定。”
纪明堂倒吸一口凉气,暗自震惊:“科考过后,秦娘子可愿与我去趟京城?”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