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赵建国顶着月亮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小孩儿尖叫的声音,一下子着急起来。 王春花也被孩子的哭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紧孩子安慰。 等瞧见赵建国回家,女人顿时有了主心骨:“你可算回来了,这孩子做了个噩梦,看着像是被魇着了。” “让我看看。” 赵建国接过孩子,低头一看,赵云清眼眶红彤彤的,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赵云清也反应过来,搂住他脖子喊:“爸,你回家了。” “刚才梦见什么了?瞧把你吓得。” 赵云清吸了吸鼻子:“我梦见有小偷偷东西,他们好坏,不过看见爸回家,我就不怕了。” “这孩子,我都说了梦是相反的,再说有妈跟姐姐们在,谁敢来咱家偷东西。”王春花无奈的笑起来。 赵建国拍了拍孩子脑袋:“现在爸回家了,你安心睡,坏人要是敢过来,看我不收拾他们。” 赵云清一下子被逗乐了。 “哭哭笑笑,小狗撒尿。”赵妙妙朝着他刮脸。 “弟弟还小呢,你小时候也这样。”赵娟娟帮弟弟说话。 赵云清被笑话了一顿,但是没啥不好意思,他吸了吸鼻子:“爸、妈,会不会真的有小偷?” “放心吧,没人敢来咱家。”赵建国安慰道。 赵云清有些着急,他总觉得那个梦不简单。 “万一坏人知道咱们家有鱼,所以来偷鱼呢?” 一听这话,赵妙妙立刻哒哒哒跑出去,看见大鱼都还在才放心:“弟弟,鱼都在呢。” 赵建国见孩子当真了,无奈道:“家家户户都有鱼,谁会来偷咱家的?” “咱们大队不会,别的大队会有吗?” 赵建国一愣,还是耐心的摇了摇头:“偷东西是要吃牢饭的,没人敢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王春花见丈夫面露疲色,忙道:“云清,你爸都忙了一天累了,有话咱明天再说,快让他去睡觉吧。” 赵云清有一肚子的话,可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梦,缠着爸妈都不睡觉。 赵建国一回来,他原本悬着的心也安定下来。 就算梦是真的,小偷瞧见他爸回来了,肯定也不敢进门偷东西。 心神一松,赵云清就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昏昏欲睡。 赵建国把孩子抱回去,瞧一女儿睡得四仰八叉,家里头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她吵醒,笑着摇了摇头。 等他回屋,只王春花还等着。 “妙妙也睡了?” “一躺下就打呼噜了。” 王春花又说:“咋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锅里头还热着饭,我去给你端出要请我们吃饭,吃完聊了会就晚了。” “陈书记咋这么客气?” 赵建国笑着提了句:“上头有任务下来,陈书记想让我们主动领。” “什么任务啊,不会又要加任务粮吧?”王春花一下子紧张起,
“他提了一嘴,
说是上山下乡的事情。”
“那不都是直接去农场的吗,咋还要来咱们这儿?”
赵建国低声道:“城里头情况不太好,我看陈书记的意思下乡的人会越来越多。” “55年那会儿就开始下乡,但政审严格,都是直接去农场和兵团,对咱们这边影响不大,但你想,原本都说磨练几年就能回去,结果呢,下乡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回去的一个没瞧见。” “如果下乡的人越来越多,农场和兵团容不下,可不得往各个大队里头塞。” 王春花对政治的敏感性不高,但瞧丈夫脸色不好,便问:“这是好事坏事?” “城里头的娃娃,自小没干过农活,说是知识青年到农村来接受再教育,但他们来了能干啥?知识是力量,但知识不能当饭吃。” 王春花别的不懂,但也知道人来了就得吃饭,城里头是有户口粮的,他们农村可没有。 这人来了,大队就得分他们饭吃,到时候自然千难万难。 “咋能这样呢,咱们自己吃粮食都难,还得分给别人。”王春花不乐意了。 赵建国心底何尝乐意。 但今天陈书记提前跟他们漏了消息,证明这政策是改不了的,迟早的事儿。 “陈书记的意思是,咱们正好要办小学,缺老师,要是现在愿意接受插队的知识青年,可以先从名单里挑人。” “我琢磨着与其被强制分配,倒不如自己挑人。挑几个根正苗红,老实安分又有真文化的还能去小学当老师。” 王春花没主意,只点头道:“你做主就是,反正你是大队长,大家都乐意听你的。” 赵建国笑了一声:“我这大队长一年比一年难当。” “我瞧你当得挺乐呵的。” 夫妻俩说了两句,王春花又叹气:“你说云清是不是那天被吓坏了,他梦见我跟妙妙被打了。” “肯定是他瞧见吴富贵打人,表面上瞧着没吓到,实际上心里头惦记着这事儿。” 赵建国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云清看着胆儿大,实际上心思细腻,遇事儿容易记在心里,孩子还小,我们以后多花点心思多教教就是了。” 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王春花见他困了,也不再说话,让他早些睡。 但这一晚,赵建国注定没法好好休息。 夫妻俩刚躺下没多久,外头就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赵建国睡眠浅,一下子惊醒过来。 王春花还有些迷糊:“发生什么事儿了,儿子又吓醒了吗?” “听着是村里,我去看看。”赵建国披上衣裳就往外走。 王春花也爬起身,下意识的拍了拍要被吵醒的赵妙妙:“今天晚上怎么这么不安稳。 ”()?()赵建国一出门,就瞧见大队西边灯火通明,连忙朝着那边跑过去。()?()
还未靠近,就听见有社员在喊:“大家伙儿快起来,有贼进村了,快起来,捉贼了!”
?本作者人生若初提醒您《六零之福运炮灰》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怎么了,哪儿来的贼?”()?()
赵建国心底咯噔一下,拽着人问。
“大队长,咱们村进贼了。” 社员老黑满脸气愤:“是两个男人,大半夜的爬进我家院子偷鱼,把挂在廊下的咸鱼都摸走了,要不是我起夜还好发现不了。” “人往哪边跑了?” “西边山上,我儿子追上去了。” 周围的邻居都被惊醒,一听有贼连忙出来帮忙,也有人家发现自家的鱼也被偷了。 “天杀的小偷,连我藏柜子里的咸鱼都没放过。” “我家米缸也空了。” “快追啊,不然东西就没了。” 住在最偏僻矮屋的老寡妇听见声响,赶忙进厨房看,下一刻就放声大哭起来:“我家的鱼干和红薯都没了!” 饥荒年代偷人粮食,那跟断人生路没啥两样,社员们义愤填膺,提着火把就往山上追。 赵建国连声叮嘱:“你们几个去把人都叫醒,各家各户都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其他人跟我上山。” “敢村里头进了贼,还偷了东西,她面色也是一变。 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王春花一会儿想到儿子哭闹的话,一会儿又看到山上的灯火。 她悄悄的进了屋子,三个孩子都睡熟了,小儿子被挤在中间,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上,看着乖巧的不得了。 王春花伸出手摸了摸孩子柔嫩的脸颊,眼底闪过复杂。 她仔细回想,自打这孩子到了他们赵家,家里头运气一直很好。 一直干旱着,眼瞧着赶不上春种,忽然就下雨了。 还有那些捡到的野鸡和鸡蛋,钓到的大黑鱼……在此之前,王春花只以为是孩子运气好,可现在看却实在不同。 赵云清并不知道母亲的复杂心情,赵建国一回家,他就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呼噜呼噜,外头闹翻天也没把孩子吵醒,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一天日上三竿,赵云清才神清气爽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 “一姐!”赵云清没好气的推开赵媛媛的大脸。 赵媛媛却一脸兴奋:“弟弟,你可算醒了,快起来看热闹。” “什么热闹?”赵云清慢慢悠悠的起床。 赵媛媛心急,见不得他这么慢,索性伸手要帮他穿,被拒绝了还道:“真是个慢性子,急死人了。” “弟弟,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咱们村进贼了,偷了好多鱼,被人发现后逃到了山上。” “结果你猜怎么着?” 赵云清一顿:“咱们村真的进贼了?”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赵媛媛没忍住,自己继续说:“结果爸带着人上山追,那俩倒霉蛋吓得直接掉进了山沟里,一个摔断了腿,一个摔断了手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