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在沈野和王若烟把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以后,对门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王若烟看了季青临一眼,“去叫他们过来吃饭吧。”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好。” 他走到对面敲了敲门,“袁阿姨,饭好了。” “好,”门里面传来袁琳琳气喘吁吁的声音,很显然是打累了,“马上就来。” 片刻以后,房门打开,池苑跟在自家老妈身后像一个鹌鹑一样,路过季青临的时候呲牙咧嘴的苦笑了一声,“淮序哥……我屁股好痛。” 老母亲打人是真的下狠手啊!抡着那扫把就直往他屁股上揍,丝毫没有因为他已经12岁了,就给他留情面。 季青临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随后摇了摇头道,“真可怜。” 池—可怜—屁股痛—苑十分委屈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就是,就是,太可怜了。” 呜呜呜,心碎。 早知道回来要挨他妈妈的这一顿胖揍,他就不去管那个落水的人就好了,反正那人也已经被消防员救上来了。 他真是…… 好人好事没做成,反而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然而,让池—倒霉孩子—苑更加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刚看着桌子上一大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的时候,池苑迫不及待的就坐在椅子上,想要开始动筷子了。 但就在他的屁股挨在椅子上的那一刹那,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池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碗都给摔了。 在场的其他四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 袁琳琳女士更是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有下那么重的手吗?” 池苑委屈巴巴的摸着自己的屁股蛋子,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水雾,“要不你试试?” 袁琳琳直接翻他一个白眼,“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池苑瞬间怂了,“我错了,我啥也没说。” 季青临勾着唇笑了笑,十分好心的往池苑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个软枕,“试试看,现在坐下应该没那么疼了。” 池苑感动的都快要落下眼泪来了,“呜呜呜……这么多人,还是淮序哥对我最好。” 一提到季青临明天就要离开,众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难过。 到了国家队里面参加集训,就不能再像在省队的时候那样经常回家了,一年半载的见不到面也是正常的事情。 “臭小子,”沈野抬手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好好干,别给你爹丢脸。” 季青临回以一个微笑,“放心。” 眼看着时间都快要临近半夜十二点,池苑还磨磨蹭蹭的不想回家去,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歪着脑袋问道,“淮序哥,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块睡吗?” 季青临低头看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池苑嘟嘟嚷嚷了一句,“不行就不行嘛,这么凶干什么?” 季青临挥 了挥手()?(),将他赶回了家()?(),
“快点回去吧。”
池苑也知道自己的淮序哥不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_?_??()?(),他总是理智的对待着周围的一切()?(),
自己撒娇也没有用。
“知道了,知道了,”撇了撇嘴,池苑转身进了对门,在关上自家房门的前一秒钟,池苑又突然开了口,“淮序哥,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呀。” 季青临没说同不同意,只是催促道,“快去睡吧,晚安。” —— 夜深人静,就在沈野和王若烟都已经睡着的时候,季青临却突然起了床。 8888无比的惊讶,“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去省队的游泳馆。” 原主沈淮序游泳天赋出众,14岁的年纪就能够拿下国家赛金牌,实力不容小觑。 但季青临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游泳这项体育运动,为数不多的游泳的次数也不过是闲暇时间的休闲而已。 虽然此时季青临完全的掌握了原主的记忆,也知道在比赛过程当中应该怎样的挥动手臂,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也可以带着季青临很好的在水池中游动。 但沈淮序的愿望不仅仅如此,他是希望能够站在竞技体育赛事的最高领奖台上,将那枚熠熠发光的金牌给争夺下来。 如此,季青临就必须要全力以赴。 而且,进入省队以后肯定是还会要测试天赋的,如果季青临没有丝毫的准备,很难不会被人怀疑他之所以能够进入国家队,是不是走了后门的缘故。 听了解释以后的8888深吸一口气,“所以宿主你是要连夜的去练习吗?” 季青临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嗯。”——
另一边的医院里—— “你说什么?!” 医生的话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魏父和魏母的耳边,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怎么可能呢?医生,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魏母声音抖动的不像话,瞳孔也在剧烈的颤动,“我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啊!他才刚刚考上高中,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你怎么能告诉我这样一个噩耗呢?!” “非常抱歉。”医生脸上带着十分悲悯的表情,即便他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但面对如此一个鲜活的生命遭受这般的打击,医生心里也是充满了遗憾。 只不过遗憾归遗憾,事实的真相他们也必须如实的告诉家属,“魏知逸大脑缺氧的时间过长,神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害,从而影响了他的智力,这种情况,国内目前只能通过营养脑细胞的方法来改善智力低下的症状。” 医生不断的从嘴里吐露出一连串的专属名词,到最后做了一句让魏父和魏母都万般绝望的总结,“但改善并不能治愈,魏知逸的智力……恐怕最多也只能恢复到五六岁孩童的水平了。” 说到最后,医生对着夫妻二人鞠了一个躬,“实在是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魏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几个小时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突 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看着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一样,不断的哭诉,要找妈妈,要吃糖的魏知逸,魏母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那么聪明能干的儿子,回回考试都考第一名的,那么要强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副弱智的模样? 魏母的眼泪就像是那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打湿了自己身下的地面。 魏父的心底也是十分的难受,可他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撑住,他不能在老婆倒下的时候也随之一并倒下,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他紧紧地将魏母搂在怀里,“你先别着急,医生也只是说国内暂时还没有好的方法,并没有说国外也没有先进的技术,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我害怕……万一阿逸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怎么办?”魏母整个人哭的不能自已,“都怪我,我不应该这么凶阿逸的,我也不应该放任他独自一个人跑出去……”
“如果不是我骂了他,阿逸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魏母像是失了魂一样不停的哭泣着,“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别哭了……”魏父拿过纸巾轻轻的擦拭着魏母的脸颊,“你先缓和一下情绪,然后我们再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等魏母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了一会儿以后,魏父将医生叫到了病房的外面,打算跟他单独交谈一会儿。 魏知逸此时已然是哭累了,呆呆傻傻的躺在病床上面,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魏母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又再次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她试探性的坐到了病床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阿逸啊,我是妈妈,你还认得我吗?” 但魏知逸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魏母所说的话一样,就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魏母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她起身抓住了魏知逸的手,将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然后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话。 “阿逸,我是妈妈呀,是最爱你的妈妈。” “你回过头句话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了……” 终于,毫无反应的魏知逸缓缓的转过了头来,那双带着些许浑浊的眼眸转动了一番以后,将视线落在了魏母的身上。 魏知逸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哭花了妆容的女人,然后从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之上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妈……妈妈?” 魏母立刻喜极而泣,“哎!是我!是妈妈!” 魏知逸眨眨眼,扩散的瞳孔终于聚了焦,“妈妈……我想吃糖。” “好,好,妈妈这就去给你买糖,这就去。”魏母胡乱的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提起包就急冲冲的冲出了病房。 儿子好不容易能认出她了,她绝对不能再让儿子失望。 魏母离开,病房里面忽然就只剩下了魏知逸一个人。 他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里白花花的一片,
所有的东西都是那样的陌生,
让他感到非常的害怕。
魏知逸不喜欢这里,他想要去找他的妈妈。
于是,魏知逸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因为他大脑浸在水里长时间的缺氧,导致血液流通不是很顺畅,即便如今人已经醒来了,脑袋还是一阵一阵的眩晕的。 再加上刚才躺在病床上面大喊大叫,一边翻滚着,一边拍打着手脚,魏知逸此时的身体是非常虚弱的。 只有三四岁智商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卧床休息,他只是觉得很难受,所以他想要去找妈妈。 于是,在魏知逸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下去穿鞋子的时候,脑袋一个眩晕,眼前一黑,竟是直接从床上给栽了下来。 而且非常不巧的是,最先落地的是他的头。 剧烈的疼痛让魏知逸一下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他的双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