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郑月乔留了郑银宝吃饭,原本也叫了郑有福和朱氏过来,但他们死活都不肯过来。
晚上做了兔子肉,两人就着米饭饱饱的吃了一顿,吃过饭,郑银宝帮着一起收拾好,就准备回家,不过郑月乔却觉得,晚上还有时间,正好可以把今天没学的几个字给补上。
如此,郑银宝便留下来学习,将沙盘搬在油灯下面练习写字。
就在这时,郑月乔感知道外面有动静,侧耳听了听,随后微微皱起眉头。
“阿姐,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郑银宝问了一句。
她思量片刻后,道:“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
“有东西?”郑银宝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拿了桌上的油灯道:“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郑月乔也站起身来。
姐弟俩一块儿朝院中走去,开了院门,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门外并没有人,郑银宝将油灯四下照了照,就有所发现。
“地上有什么东西。”天太黑,他没看清,便拿着油灯凑了过去,随即就惊呼一声:“阿姐,是个人。”
将油灯对着人面孔照了照,黑呼呼的都看不出模样来,但看这样子,就不像是村里人,但外村人若是进村来,必然会有人过问,不会这么悄没声息的走到人家门口倒下。
郑月乔自然也发现是个人,而且从这人的呼吸感知到,此人是真晕过去了,回想了一下先前感知到的动静,应该是有人把这人搬来扔在门口的。
一时也不确定,对方是打什么主意。
但这么一个人,放在门口,她要是不管,没准就死在门口了,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没准人家说是她把人给害死的。
“这人怎么在家门口,阿姐,现在怎么办啊?”郑银宝出声问道。
郑月乔低头看了一下,随后道:“先把人搬进屋吧,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你去村长家里,把这事跟他说一声。”
“诶好,阿姐你拿着油灯。”
他将油灯塞郑月乔手里,随即动手,将人给抱进了屋里,屋里油灯映照下,显得亮堂得多,一下子就看清了这人的形状,全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
“看这样子,像个乞丐!”
将人放到地上,随后他就发现,这人的手有些奇怪,伸手将对方的手抬起来细看了一下,随即惊叫一声:“阿姐,你看这手,是不是断了?”
随后看向另外一只手,情况也是这样,再往下看,发现对方的双脚也是断的,这人的情况,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是被人打断的吧,什么人啊,这样的深仇大恨?”
“阿姐,你说这人会不会是江洋大盗?”被人把手脚都打断了,看着不像是一般人啊!
郑月乔也不由皱眉,这人确实有点惨,不止如此,他还只有一口气在,随时徘徊在断气的边缘,普通的药物都已经无法救治的地步。
“这人就一口气在,快要死了。”
一听这话,郑银宝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手放下,面上带了些惊惧,咽了下口水道:“这要死在家里,怕是不太好吧!”
“对了,他的腿都被打断了,是怎么来村里的?”他突然反应过来。
“应该是有人把他放到家门口的。”
郑银宝刷的一下站起身,有些生气道:“谁干的啊,这是想干嘛,故意吓唬阿姐你?”
“想干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一会儿你去村长那边知会一声,让他心里有个数。”真要是村子里闹出人命,村长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对对对,得给村长说一声,这人是死是活,跟咱们可没关系,阿姐,我现在就去。”他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见他这风风火火的,郑月乔只来得及叮嘱了一声:“外面天黑,你注意点脚下,别摔着了。”
话音都还没落,人早就跑得没影了,这孩子也真是个急性子,她不由摇头。
收回视线,这才转身拿了油灯,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起来。
满脸脏污,看不出模样是好是坏,双目紧闭,脸很瘦没什么肉,不止脸瘦,身上也很瘦,只个头挺高,全身没几两肉的样子,这要站起来,就跟竹杆差不多,奈何这人连站都站不起来,双腿都断了。
看得她都不由摇头,这人也确实是惨,双手双脚都断了,连生存的本能都没有,看这伤也是旧伤,应该有段时间了,却还能撑着一口气在,应该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救,还是不救呢?
她有些犹豫,主要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是好是坏,万一是个祸害呢,救了再把人弄死,就有点折腾了!
目光流转间,突然落到今儿刚买的农具上面,这些农具买回来,她是要种地用的,想到种地,这活儿应该由男人来干,当然没人干她自己也是能干得动。
目光收回,看向地上的人,这好歹是个男人,把人给救了,留下来干活也行啊,他要是不知感恩,不愿意帮她干活,嘿,她还能没法子收拾他吗?
越想越觉得有些道理,她现在就急缺一个帮忙干活的人。
随即伸出手,抚上他的胸口,精纯的木系能量,自她的掌心缓缓溢出,随着异能的注入,他那时跳时缓的心脏,渐渐变得有规律的跳动起来。
“阿姐,村长过来了!”
听到声音,郑月乔缓缓收回了手,随后站起身来,便见郑银宝领着村长过来了。
“村长你看,就是这个人,也不知是谁给扔在家门口,我刚才给搬进来的……”郑银宝扯着村长过去看人。
村长也顺势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眉头皱得死紧。
“村长你看,他双手双脚都是被人打断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缺德事,我阿姐就一个人,要是大清早开门发现门口有个死人,那得多吓人!”
一听死人这话,村长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村里太太平平这么多年,就算有死人,那也属于正常死亡,要么病死,要么老死,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死在村里,那可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