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肉红烧,两只野鸡炖了鸡汤,菜园子里摘回来的菜,炒了一盘素菜,端上桌有荤有素还有汤,十分丰盛了。
“都是自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吃的,这孩子真是太不会过日子了。”看着桌上一大盆子全是肉,朱氏都觉得太浪费了。
这两只兔子留着慢慢吃,可以吃上好几顿的。
特别是她觉得她昨儿也吃肉了,今儿又吃肉,再这么吃下去,她估计都要长胖了。
郑有福也跟着点头:“若是有外人,你做丰盛点,那是待客热情,都是自家人,实在不必这么浪费。”
“正是因为是自家人,才要吃好点,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哪里就浪费了?”
郑月乔一点也不赞同他们的想法,若是没条件也就不说了,有这个条件那就该尽情的吃,她伸手夹了一只兔腿放到郑银宝碗里:“快吃。”
又反手给郑月福、朱氏各夹了一只兔腿:“这么一盆子肉,今儿不吃,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最好是这一顿就把它吃完。”
见她这样,朱氏不由嘀咕一声:“这可是肉啊,放到明儿,就算不新鲜,那也能吃。”
“阿娘,那儿还有一只兔子没跺呢,家里不缺肉吃,摆上桌的东西,能吃就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些,春耕的时候才干得动活。”
现在二月中旬,三月初就要开始春耕,也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忙活起来,一个春耕,一个秋收,都是农忙时节,最累人的时候,身子不好的,就吃不消,一场农忙下来,可能就倒下了。
“我们才什么岁数,又不是你阿爷阿奶那个年纪,哪能干不动了呢?”
朱氏这么说着,倒也有些心疼郑有福,家里农忙时,他就是主力,干活最多,也最劳累,大房的郑金宝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岁本该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但他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一下地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的。
顿时也不再说什么浪费的话了,这也就是在闺女这儿,在家里他们想吃块肉还吃不上呢。
“你多吃点。”朱氏接连夹好几块肉放到郑有福碗中。
这一动作,倒闹得郑有福有点好笑:“不用给我夹,这么大盆子肉呢,你也快吃吧!”
郑月福是个大男人,平时都是清汤寡水的,没沾什么油荤,胃口就大,真要敞开了吃,饭量是真不小,郑银宝是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而郑月乔异能在身,身体的消耗也很大。
三人闷头苦吃,就是朱氏也不时的伸筷子,之前看着还觉得多的饭菜,这会儿竟是连汤带水的吃了个干净。
这一顿饭吃完,朱氏都不免有些咂舌,两只兔子、两只野鸡,大半锅汤,还有一大锅饭,竟是吃了个干净,放开了吃,还真要吃不少东西呢。
不过肚子吃得饱饱的,这也让她发自内心觉得满足。
肉真好吃啊,鸡汤也很好喝!
吃饱喝足,朱氏帮着给收拾干净。
“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一说到回家,朱氏眉头都不由皱了起来,他们三个都不在家吃饭,估计回去后老太太就要骂人了,不过骂就骂吧,她听着就是,也不会少块肉。
郑月乔便将他们送出去,顺便说道:“家里还有只兔子,银宝,你明天过来吃饭。”
“诶好,我明儿一早就过来。”郑银宝高兴的应了一声。
来阿姐家就是好,有肉吃,昨儿吃了肉,今儿吃了肉,明儿还有肉吃,等他再把打猎的本事学会,那以后都能天天吃肉了,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的。
朱氏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倒底什么也没说。
家里老太太抠门,不舍得吃,别说吃肉,炒菜的油放多一点都要挨骂,银宝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养得这么瘦,他们又不像大房那边有本事,能私下买点东西给孩子补补。
一家三口借着夜色,才走进院子里,听到动静的曹氏,正在厨房里忙活,伸出头来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不满之色。
“哟,你们可算回来了,弟妹,昨儿晚上没在家里吃,今儿晚上又不在家里吃,这是闺女儿家的伙食,比我们自家好吧!”
朱氏心想,那还真是,在月乔那儿吃肉吃到饱呢,这要放在家里,想都不敢想,家里每次做肉,薄薄的几小片,她能分到一片就算不错的。
“月乔要盖鸡圈,给她帮了忙,她就留我们吃饭!”朱氏解释了一句。
“是啊,月乔那丫头自己能当家作主就是好,想什么时候叫你们过去吃饭都行,我们家月娥就不行,得看她男人脸色过日子呢。”
这有什么好的,做了寡妇,柳家人都死绝了,才能是自家阿姐当家作主,要是能选择,阿姐肯定不愿意自己做主。
“大伯母,我们不在家吃饭,不是给家里省粮食了么,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每次都嫌他们爷俩吃得多,今天不在家吃,她也有意见了。
“你娘倒是会躲懒,跑去你阿姐家里,倒把家里的活都丢给我了。”曹氏咬牙道。
昨儿当她去帮自家闺女收拾屋子去了,所以自己干点活儿,
也没什么,但哪知朱氏竟是个会偷懒的,昨儿根本就没有帮月娥收拾屋子。
接连做了两天晚饭,让她很不高兴,这些活儿本该朱氏来做的。
郑银宝听得冷笑:“所以大伯母你说这么多,就是因为做了两顿饭,把你累着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阿娘天天顿顿都在做饭,还要忙活地里的活,她都没叫一声累呢,大伯母倒起累来。”
“你这小兔崽子,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这么跟长辈说话,可见你心里,是半点不曾敬重我这个长辈。”
“闹什么闹,大晚上都不安生,让左邻右舍的看笑话呢?”孔氏在屋里骂了一声。
随后又道:“你们三个,给我进来。”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进了屋里。
见他们一进来,孔氏便教训道:“帮人干活也得有个分寸,自家地里的活儿都没做,却先帮别人做,这像话吗?”
“娘,那不是别人,是我闺女。”郑有福懦懦道。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既然嫁了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也就是外人,你帮她再多,那好处也落不到我们家。”
孔氏心里的气还没顺呢,想让郑月乔回娘家,顺便接手她手里的地和屋子,结果那死丫头愣是不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