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乔夫妻俩这边正收拾着行李准备出远门。
郑月娥这边也同样在收拾行李,她怎么可能跟赵远山分隔两地,若她不在身边,赵远山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眼,那可怎么是好?
她自然是说什么都要跟着一块儿的,而且她还记得,上辈子郑月乔也有跟着一块儿的,也就是那会儿跟着一起出去,再回来时,就已经是将军夫人了,她现在若不跟着去,岂不是要错过太多。
但赵远山显然跟她所想有些不同。
“月娥,你有孕在身,又才晕了过去,瞧着气色也不好,不如在家里养养胎,等身子养好些,我再回来接你?”赵远山有些笨拙的开口劝道。
他不是不想带上她一起,而是她这身子骨,明显有些吃不消,在他出门前,人还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时隔一个月回来,见她人瘦了一圈,看起来颇为憔悴,现在还怀着孩子,他也担心会有个什么闪失。
听到他这话,郑月娥不由心想,这话骗鬼去吧,她若不在身边盯着,没准就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魂去,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再说,等他回来接她,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他这一去必然就发达起来,她不跟着去享福,还在村里守着吃苦头,这是傻吗?
“远山,你放心,我没什么事的,最近就是有些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所以才看着瘦了,过几天胃口好了,多吃一点也就补回来了,那天之所以会晕倒,主要也是因为看到你回来,太过激动,这也不能怪我,你一离家就是一个月,我在家里不是想你了嘛!”
郑月娥一脸娇滴滴的说道,配上她现在柔柳扶风的神态,倒还真有些楚楚可人的味道。
赵远山哪招架得住,顿时就心软了,随即就点了头:“那行吧,我们到时候坐马车,你在车上坐着,应该也不会太难受。”
“是的,坐马车哪会难受。”郑月娥一个劲点头。
随即又道:“再说,郑月乔也怀着孩子,她都跟着郑大壮一起去呢,我若不跟着你去,你一个人在外面,岂不是孤单。”
郑月乔怀孕的事,她也知道了,心里颇有点不忿,自己怀孕,她也跟着怀孕,做什么事都要跟她扎堆,她就觉得,郑月乔就是故意跟她作对。
听到她这话,赵远山挠了下头,他倒真没觉得一个人出门,会有什么孤单的,甚至觉得一个人还自在些,没有拖累,但他再傻,也不会当着她面说这些话,毕竟是成了亲的人,拖家带口才是正常的,这也是他的责任。
“那行,既然要出远门,那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该带的都带上,不能带的就留在家里,到时候让岳母时常过来照看一下家里……”
这屋子是他从小住到大的,虽然算不得好,但也颇有感情,没人在家里住,房子就容易坏,得时常有人过来开门通一下风,帮忙打扫一下,如此,这屋子也就还能好好的。
听到他这么说,郑月娥就不由直撇嘴,就这破屋子,这次离了家,应该是再不会回来住的,是坏是好的,又有什么要紧,就他还舍不得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面上却是笑道:“你说得是,一会儿我就去跟我阿娘说一声,让她帮我们把房子看着。”
想了想又道:“家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带的,我们还要赶路,路上带太多东西也不方便,索性就带几身换洗的衣服就好,到了那边,缺什么再买就是。”
这些都是小事,赵远山也没多纠结这个,只点了点头,道:“那行,你看着办就是。”
过了两日,便是出发的日子,他们两人都在一处当差,自然也就结伴同行,并没有跟着军队走,而是自己过去山南城那边报到,两人都是各雇了一辆马车。
郑月娥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放到马车上,神情间有些不屑,马车的空间就那么点大,带这么多东西在车上,坐人都没地儿坐了,再则,这么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行为,跟他们走在一起,都觉得丢脸。
而她自己就收拾了两个包袱,一个装她的衣物,一个装郑大壮的衣物,说起来,这些衣物其实都有些跟不上趟,回头到了地儿,还得扔了重新再置办新的,不然那些老土的衣服穿出去,别人都是要笑话的,再则,她觉得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想想上辈子郑月乔回村时,那都是穿金戴银,好不风光,她思量着,自己也得朝着那个方向去置办才行。
两个男人将各自的行李放上马车,两个女人就站在一边等着。
郑月娥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郑月乔,面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同样是孕妇,郑月乔却是精神奕奕,一点不受怀孕影响,看着跟平常没事人一样,甚至比平常的状态还要好。
再看她自己,再怎么伪装自己很好,但孕吐却很折腾人,吃什么都吐,吃不好睡不好,让她整个人都暗淡憔悴下去,如今还要赶路,她思量着,这一路怕是都不会好过,尽管她之前还说过坐马车没什么事,但这马车却是会颠簸。
才这么想着,便觉得胃气上涌,让她有些想要呕吐,但是在郑月乔面前,她却不想让自己这么狼狈,只得强行压制了下去,
只是如此一来,她的面色便又白了几分。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郑月乔又哪会往她跟前凑,只站在那儿,等着郑大壮把行李放好。
随后人朝着她过来:“月乔,马车我收拾好了,我扶你上车,你小心一点。”说着,手就挽上她的胳膊,小心的挽着她走。
这动作搞得郑月乔有些想笑,自己可没虚弱到那地步,不过却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便也由着他挽扶自己了。
旁边,赵远山也早就把两个包袱放在马车上,正等着郑月娥过去呢,以为她在这边与郑月乔说话,便没过来打扰,这会儿见郑月乔上车,只剩她一个人,不由唤了一声:“月娥,该上车了。”
看人家没事人一样,还有人挽扶着,轮到她这里,就只远远的唤一声,就没发现她很不舒服吗?
心里憋着气,却也抬脚朝人走了过去,好歹在上车时,伸手扶了她一把,但倒底没法跟人比,这让她一直生着闷气。
但赵远山也并不是什么心细的人,压根没发现她在生气,只以为她身子不适,不想说话,便也不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