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好无聊啊!】慕南汐深深叹了口气。
白天的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呐,她想进商场里买台电脑打游戏了。
不过没网,只能玩玩蜘蛛纸牌和踩地雷……
【西八……】
就在这时,她远远地就看见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眼睛就是好用,辣么远她都能看见,比她在现代的八百度近视眼强多了。
慕南汐小手一抬,指着那个方向就开口,“阿阿阿巴阿巴!”
【娘,快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听到声音的云娘回过头,见她手一直指向前方,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一看到那道人影,云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是她?
她又来干什么?
还未到跟前,就听那道人影笑呵呵地喊了声,“云婶婶!”
听声音好像是个女人!
慕南汐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抬头看了看云娘的脸色,心里大概明白,她肯定不是个好人。
云娘不想理会她,连个眼神都不想给。
这个楚月,从前失足落水时是轩儿救了她。
她爹为了报恩就让楚月和轩儿定了娃娃亲,一开始两家人的关系非常要好,直到轩儿上山砍柴摔断了腿。
楚月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都要退婚,单单退婚也就算了,甚至还不惜名节诬陷轩儿轻薄过她,退婚要补偿她五两银子。
真像老话说的,救了条白眼狼,还是条黑心肠的白眼狼。
每每想到此事,云娘就气得牙根痒痒。
偏偏这楚月还凑上前,笑眯眯地说,“云婶婶,月儿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我爹在镇上看到季叔买肉了,所以让我来问问,婶子家是不是宽裕了?”
“当初退婚时可说好的,要补偿月儿五两银子,这两年才还一半,云婶婶怎么就舍得花钱买肉了呢。”
楚月虽然是跟云娘说话,但眼睛一直往屋子里瞟,估计是在找肉。
“怎么,你又想到我家拿东西?”云娘毫不客气地说。
“这两年还的钱虽然少,但每隔一段时间你都要来我家拿野菜和糙米,一拿就是好几斤,还不包括别的。”
“不说多了,总该值三、四十文。”
“让婶子算算,这两年的功夫你来了不下五十次,合算下来也有二两银子吧。”
“按理说,我们家早就还清了。”
这还是云娘往少了说的,回回挖了野菜买了糙米她就来了,只挑嫩的、好吃的回去。
偶尔在溪里捉条鱼、山上逮个兔子啥的,还没下锅呢,人就先候在旁边了。
跟村头那条老黄狗似的,闻着屎味就过来舔屁股!
听到这话,楚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随即笑了笑又继续道,“云婶婶,那野菜又不值钱,再怎么着我也算您半个儿媳妇……”
“呵!”
云娘冷笑一声,摆手打断她的话,“连女儿家名节和清白都不屑一顾的儿媳妇,我可不敢要。”
“保不准哪天就会被算计得连命都不剩,婶子我惜命,还不想那么早见阎王爷。”
“若是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老祖宗都得托梦来问问我,眼睛怎么能瞎成这样,什么白眼狼都能当儿媳妇。”
【哈哈哈哈……】慕南汐在内心狂笑。
【我的娘,你这嘴可真毒,哈哈……不过说得好,鼓掌鼓掌鼓掌!!!】
她咧了咧嘴,小手使劲挥舞着,开怀大笑,“嗯嘿嘿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声音,楚月一愣,而后才发现坐在石头上的慕南汐。
这孩子从前没见过!
笑得那样开心,手舞足蹈的,仿佛在附和云娘刚才嘲笑自己的话。
仔细看去,她竟然从一个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轻蔑。
楚月顿时恼了!
被怼的怒火全冲着慕南汐发,面目狰狞地凶道,“你笑什么,贱胚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粉红色衣裙,本身皮肤偏黑,又加上脸尖鼻大眼睛小,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黄鼠狼成了精。
那副又丑又凶的嘴脸,看得令人作呕不已!
慕南汐也不恼,扒拉着石头坐直身体,看着她,小手边拍边费力吐字。
“泥—菜—贱!!!哈哈呵呵……九—小,细—屎—泥……咯咯咯……”
【你才贱!哈哈,就笑,气死你,略略略!!!】
就这么一句话,可把她累得够呛,都用上了吸奶的力气。
云娘在一旁看得惊了!
之前汐儿说话时自己都是用猜的,现在一字一句,她居然能听得懂。
话说,汐儿才七个来月就会说话,当真是仙童!
“你!你……”楚月显然被气得不轻。
刚才云娘骂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小贱蹄子还敢嘲笑自
己。
她鼠眼一眯,手就扬了起来,当即想给慕南汐一巴掌。
云娘见状,赶紧将慕南汐抱了起来,转身质问道,“楚月,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女儿。”
女儿?
楚月一愣,季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不过随即想到,季家为了行善,时常去深山里给那些被丢弃的女婴挖坑埋葬。
恐怕这个孩子就是从山里捡到的!
“怪不得我爹说云婶婶家宽裕,自己家三个儿子都养活不起,还能捡别人家的孩子回来养。”楚月冷嘲热讽道。
云娘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的声音,“关你什么事?”
慕南汐扭头一看,原来是季庆峰带着季阳初回来了。
季庆峰放下手中的农具,看了看她,皱着眉不悦道,“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是不是你爹又赌输了钱,家里没饭吃?所以又来我家拿粮食?”
楚月她爹就是个赌鬼,经常混迹在赌场里,之前两家结亲时,她爹还收了不少东西。
虽说是些菜干、野兔什么的,但数量多,也值不少钱。
退婚时楚家撒泼,说那些东西都是季家心甘情愿送的,反正都吃了不可能还。
事实上,东西都被楚月她爹卖了拿去赌钱。
不等楚月说话,季阳初冷哼一声,插话道,“我就说呢,怎么今天还没到家就闻到一股子臭味,原来某人的嘴跟茅房里的屎一样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