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后,慕琰才缓缓来到慕南汐面前,锯子已经变回了手臂。
慕琰抱起她,抬手朝着她的额头轻轻一点,解释道,“主人,您中幻了!”
“刚才的花叫醉梦尘,具有致幻效果,会随着吸入程度加深幻境,最后直到中幻者在幻境中死去。”
“是慕琰的失职!”
“这花只有在接触阳光的那一刻才会释放毒性,所以慕琰刚才没有探查出来,还请主人恕罪。”
中幻?
好像刚才看那花是看得有点失神!
慕南汐晃了晃脑袋,觉得现在头脑清明了不少,扭头,看向刚才那片花海。
【我滴个麻麻鸭!】
那地上哪里是什么花,分明是一堆黑不溜秋的大圆苞,苞子上还有类似眼睛牙齿的形状,从中流了不少黑色的脓液。
【好恶心!】慕南汐胃里反酸。
【这么恐怖的花,差点就着了它的道儿。】
【还好有慕琰在,这个医用机器人买得真值。】她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要不是有慕琰在,恐怕她有八条命也不够用的。
这种致幻的东西,向来都会带给人美好的幻象,从而引诱人自杀或者在幻象里死去。
这设定是所有神秘、危险树林里的必备桥段,想不到今天让她给遇见了!
不知道该说不幸呢,还是不幸呢……
慕南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阿阿!灰……阿!!”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有你在,我灰常放心。】
那架势,显然一副长辈的模样:孩子,我不怪你,下次注意就好啦。
“多谢主人,慕琰今后会更加小心的。”
不过慕琰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更加坚定了日后要小心探查。
慕琰:【势必保护好主人,是我的第一宗旨。】
……
还没有一个时辰,慕琰就带着她返回,远远地就瞧见了望眼欲穿的云娘。
“阿阿!凉!”
【我们回来了,娘!】慕南汐兴奋地挥着手。
“是汐儿,是他们回来了。”
看见人回来,云娘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但慕琰没把孩子给她,反而离得远时丢下一句,“路已经开通,随我走吧!”
话落便转了个身,走在前面带路。
云娘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还是季庆峰连连应答,“好!好!好!我们马上来!”
随后,他扭头对云娘说,“现在我们要赶路,确实不方便抱汐儿,由他来抱也好。”
“等安定下来,你想抱多久就能抱多久。”
云娘心知这话说得不错,轩儿和逸儿身体不好,推车必须他们夫妇俩推。
初儿身上已经背了好几个包袱,哪里还能再分出一只手来抱汐儿呢。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何,她从一开始见到汐儿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多日相处让她觉得,那不仅仅是一个捡来的孩子,更像是一种失去很久后忽然回来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嘶~”云娘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轻哼出一声。
“怎么了?又头疼了?”
季庆峰连忙给她按了按太阳穴,关心地问,“这头疼的毛病早几年就不犯了,怎么今天又开始了?”
“哎……”
“我早让你别那么操心,也都会怪我不好,没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云娘听后握住了他的手,笑着回答,“没事,可能只是最近没睡好而已,别担心。”
“好吧,那我们赶紧跟上。”
“嗯!”
……
山中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是一片宁静,只不过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危险。
但好在有慕琰,他带的路都避开了山里的陡峭地,还有毒蛇猛兽。
穿过茂密的树林,众人跟随着溪流来到一处山洞里。
洞口阴暗潮湿,时不时有水滴落下,在空荡的洞内传来一声又一声回音。
“穿过这个洞穴就到目的地了,跟紧我,洞内岔口多,掉队的话很容易迷失方向。”
慕琰第一个走进去,随后就是季庆峰和云娘,二人背着季阳轩和季阳逸。
推车不能进洞,只能丢弃,所有东西都绑在一起由慕琰背着。
他一手抱着慕南汐,一手牵着季阳初,在外人看来,体力惊人。
洞内静悄悄的,黑暗地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寂静得可怕。
“阿……哈……”
慕南汐却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懒羊地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趴在慕琰肩膀上。
见此,慕琰抱着她的手往下放了放,让她的脑袋能靠在自己的胸膛,同
时,开启局部温热功能。
慕琰心口的位置开始传输热量,逐渐往外扩散,直到整个胸膛都暖洋洋的。
【主人,这样会睡得更舒服些!】
果然,没到一会儿慕南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怪她,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个孩子,稍微玩两下就犯困,更别提慕琰的身上暖暖的,像个暖宝宝一样。
这洞内不仅潮湿,还时不时有风吹过来。
那家伙,刺骨的冷!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看见了一抹光亮,几人脸上皆是一喜,连忙加快脚步。
刚出洞口,阳光刺眼,惹得他们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
再次睁眼时……
青草成茵,鸟语花香,放眼望去,茂密的大树高耸入云。
展现在几人面前的赫然是一条瀑布,飞泻而下,经过阳光的照射,宛如天上的金丝。
无数条鲤鱼在水下跳跃着、飞舞着,追逐着,尽情嬉戏。
“哗哗哗!!!”的流水声不断,不少蝴蝶落在岸边的花丛上,微风轻轻一吹,随着花瓣起舞。
这一幕,美得如真如幻!
“这……峰哥,我们还……还活着吗?”云娘忽然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一脸迷茫地问。
“当然还活着!”
季庆峰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忙惊喜地说,“云娘,看那里的土地肥沃得很,要是种了粮食收成肯定好。”
“爹,还有那儿,我们可以盖一间大的茅草屋,一家人都能住下。”
季阳初指着花丛前的空地,眼底是止不住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