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发现怪婴可以窥探她想法以后,沈玉宜就接着假装寻找李舟的时候,试着调动了一下道具商城。
果然,她将道具商城开开关关了三次,怪婴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便确定了,怪婴仅仅也只能从她的想法中判断她要做什么,但是看不见只有她能看到的道具商城。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系统的道具商城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更高一个维度。
她没有犹豫,立刻翻到道具商城的最后一页。
整整一页,全部都是她曾经在《噩梦游戏》中亲自对付过的boss。
有时候,以暴制暴是解决很多事情最直接的方式。
这个鬼护士的杀伤力她是亲眼目睹过的,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把手术剪,无往不利,硬铁块都能被一剪刀剪成两半。
怪婴现在已经和鬼护士缠斗到了一起,沈玉宜也松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找不到离开茧的方式,但总算能将所有事情梳理一遍。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看起来安详繁华的绿洲小镇,就是这个怪婴创造出来的产物。
它利用死在沙暴中的人们的心愿,将他们的魂魄困在这个地方。
将亡者们的理想乡实体化。
于是,在生存环境恶劣的黑沙漠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安宁祥和的小镇。
对于整个镇子来说,怪婴就相当于造物者。
它不仅可以操控镇子上的人,更能随意变换城镇中,沈玉宜他们眼中看到的一草一木。
沈玉宜猜测,从他们打算到湖底一探究竟却半路遇到疯女人开始,就已经处于怪婴制造的假象之中。
疯女人莫名其妙却带着暗示的话,她屋子中整整一面墙地画,都是怪婴想要先入为主地暗示她。
她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后面发生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这么缜密的计划,不可能是一个怪物可以想到的。
沈玉宜看着跳在鬼护士脖子上的怪婴,沉声问道:“你是谁?这根本不是的你的样子,对吗?”
怪婴呲着牙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沈玉宜记得很清楚,怪婴曾说让她成为它养老还童的养料。
再加上苍老的声音……
眼前的这个怪婴,应该是一个老人。
或者说,曾经是一个老人。
正想着,沈玉宜的袖口中突然金光一闪,她伸手摸了摸。
是玉韬给她的八卦镜。
拿出来以后才发现,离开丁香家时还完整如新的八卦镜竟然裂开了两道缝,
怎么会这样?
没等沈玉宜细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终于醒过来了。”
是陆承景!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侧,只见陆承景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侧。
看着眼前这张漂亮俊美的脸,沈玉宜不禁有些懊恼。
怎么当时就认不出来呢?
张怀虽然好看,但是也不过是清俊秀气,比起陆承景自是差上了许多。
她当时怎么就被蒙蔽得根本认不出来陆承景?
就在这时,一旁的怪婴已经把鬼护士的剪刀夺了过来。
没了手术剪的鬼护士,战斗力瞬间减半。
取得初步胜利的怪婴一扭头也看到了陆承景,登时就变得愤怒了起来。
它尖叫道:“是你!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计划两个字一出现,瞬间点燃了沈玉宜心中怀疑的火苗。
说起来,这怪婴的计划十分周密,只有一点她觉得奇怪。
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目前为止最大的身份可能就是长公主的儿媳妇这一条。
一个蛰伏在黑沙漠的怪婴,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对付她?
若是像它说的,什么美貌,年轻的身体,拥有这些的人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找上了她?难道只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这里?
但是眼下的情况不能让她细想,眼看怪婴要制服鬼护士了,沈玉宜眼疾手快,把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正正命中了怪婴攥着手术剪的手。
此时的怪婴一门心思用在对付鬼护士身上,顾不上去看沈玉宜在想什么,根本没能闪躲。
手术剪当啷一声,落在了鬼护士的手边。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玉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和曾经追杀自己的鬼怪站在同一战线上。
怪婴嚎叫一声,再度去夺鬼护士的武器,但是这次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了。
两个怪物再度纠缠到了一起。
沈玉宜也终于腾出时间问陆承景:“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以张怀的身份出现在那个假象世界里?”
陆承景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怪婴,问道:“你就是差点被这个东西给迷惑了?”
沈玉宜:“…………”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虽然被迷惑了是事实,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假象世界里没有认出来陆承景,沈玉宜还是有点心
虚。
她悄悄看了陆承景一眼,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看起来那么虚弱?
陆承景一直以来都是以生魂的状态出现在沈玉宜面前的,但若是不知道这一点,看上去也和寻常人一样。
但是眼前的陆承景,看起来更像一个虚无缥缈的魂魄了。
沈玉宜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冷得彻骨。
她心中猛地一紧,拉住了陆承景的胳膊:“你做了什么?你为了进去救我做了什么?”
陆承景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那个为了对付鬼护士把自己的体型变大了许多的怪婴,低声道:“来不及解释了,先解决掉这个“核”。”
“你知道为什么我比你玩出来这么多吗?”陆承景看下沈玉宜,沉声道。
沈玉宜:“为什么?”
陆承景紧绷着脸:“因为我在等,等那个世界坍塌以后,看它的本质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陆承景的眼中露出了几分冷色,似乎回忆起来的画面让他很不舒服。
“崩塌以后的世界,是一双双眼睛,它无处不在……”
沈玉宜紧紧盯住了怪婴的眼睛,她想……她明白陆承景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