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转头又去找了牙子,询问他如果要在自己家里加盖屋子需要告知官府吗?
牙子说不需要,因为官府看的是你土地所有面积,至于你在这有限的面积里干啥是不管的,那就好。又问了牙子他有没有相熟的工人,她想在家再盖建屋子,搭个窝棚。
牙子给他介绍了两个工人,是师徒关系,询问得知盖得比较小,也比较简单的话,一个月足以。
薛青是想把门口的过道盖成小屋,以后义诊也好其他活也好,就不用露天出来了。
俩工匠得知主顾家什么也没准备,只准备了钱的时候,就提出,材料他们准备的话钱可能要更高一些,薛青直接让他们去买最好的青砖大瓦,三和泥来做,提前预支了十两银子,后续二十两等建完支付。要知道这房子连地皮都才值一百五十两而已。
工匠们开工了,虽说是师徒俩,但是还带着俩帮工来的,询问得知,这俩还在考察期,混口饭吃而已,自己的徒弟是拿工钱的,那俩就是白做工,混口饭吃混个地方睡。都是家里没办法才送来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学门手艺比苦哈哈在地里刨食强。
师傅的活不错,她也就不每天看着了,吩咐薛山给他们做下饭,看着家里,自己就去城里新开的几家书馆里蹭学,有的是前朝时候考的秀才,有的是前前朝考的秀才,偌大个济州府居然连个举人都没有吗?询问得知,这举人都被招走先去了各县衙当官去了,剩下的都是些秀才了。
人才,都是人才,二十一世纪最缺的都还是人才,古代就更急缺人才了。听了几家,发现有的讲的很浅,是给刚入学一知半解的小孩子讲的,有的讲的几乎没有,就是开蒙用的,只有一家讲的还是比较靠谱的,就是一天只讲上午的,下午晚上他也要备战明年三月的乡试。奈何只得选了这家交了钱开始听,边听边记,回去还要给薛山讲呢。
别说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薛青感觉自己的文言文作文水平还是有了很大的提高的。至少能做到在脑中回想起文章,然后增减部分关键词,改写一下开头结尾就可以拿来用的。文学水平提没提高不好说,应试技巧算是让薛青玩明白了。找准框架,直接套呗。
工匠们也在考试前完工了,得知这家兄弟俩是要考试的读书人,就还让提了个字,别说就薛青这中级书法水平,放在战乱之后也算是非常有水平了。这家工匠还免费送了个消息给她,打地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家下边可能就是有水的,可以找个打井的在家里打个井,也不用天天买水吃了。
薛青感恩,多送了对方一副良工巧匠的横幅。
还有几天考试,就没去找牙子找工匠来打井,等事情完结了再说。到街上询问了一番,看着考生们都带着篮子,篮子里边会准备的吃的喝的,笔墨砚台,有考生说天气入了冬,喊了异常,多亏贡院下发被褥才能抵抗。
还有的考生说,那收这二两银子也不算白收。
听着打听来的消息,薛青到是没多大感触,她的身体系统托管之后,因为防御的属性不低,最近已经感受不到寒暑的区别了,而且有仓库在,她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薛山就更无所谓了,他根本就不惧寒暑,不会饿不会困,只要里边金银放到位,不眠不休不是问题。
入场时果然有辱斯文。把衣服到只有里衣,跳进水池,然后上岸一一检查,薛青差点崩溃,周围全是裸男啊,水经过那么多人之后都有些浑浊,儒生服的好处就是拖到就剩里衣别人眼中她也是男人。
赶紧上岸,抑制住想要吐的恶心,上前抽到自己的号码牌,发现薛山不紧不慢的出来穿上衣服,拿的号码牌跟她南辕北辙,他在东头,她在西边,分开入场。
今日第一场考经义,前边一整张大卷子里边全是填空,只不过这个填空范围就大了很多四书五经科科都有
看来皇帝是想广招贤才,但是世家大族为了自己的子弟能出头,故意调整了难度,让考试变得更难了些。因为战乱这么多年,除了世家大族的子弟能得到完整的教育,其他升斗小民能活命就算好的了,所以新皇想要用寒微士族来对抗世家大族,路途还很艰巨啊。
但是对于有挂的女主来说,她以前接触的科举考试就是要啥啥都考,所以完全没觉得这是一场新皇与世家大族的较量,还很顺利的在脑中检索了填空,开始写,写的确实慢,比起隔壁和对面的人来说,这个考生没啥大希望了。
你看看她看一道题闭眼思考好一会,这样的考生连第一场都这么费劲,更不用提后边的了。
薛青却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她虽然写得慢,但是她保证每一个都是正确的,而且在书法中级的加持下,写的非常好看。
第一面写完了,反过来一看,哦,前边是默写,后边就是翻译题啊。没问题,在现代她就是师范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可能背不过原文,但是翻译嘛,只要信达雅,不怕不给分。
一上午完成了第一面,一下午完成了第二面,对面的考生都不知道在心里鄙视了薛青多少了,大多数考生都是中午多一点就全部完成了,救他一会闭眼一会写,不知道搞什么。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开始收第一卷,然后下发第二卷。
为了以防万一,赵竹青半夜不睡觉开始写,毕竟只要体力值足够,让她去跑马拉松她也不会累。
于是考场里就出现了两个神仙,大晚上不睡觉开始写第二场试卷。
对面心里骂他:笨鸟先飞,没用。
第二场其实跟第一场没啥大区别,主要就是史书的默写跟翻译。一个通宵搞定,第二天在床板上晒着太阳呼呼睡大觉,严重干扰了周围人的答题思路,这人怕不是放弃了考试了?
其实也不是,就是薛青发现晚上太冷了,盖着小薄被子勉强保温,如果睡着了,说不准明天就得给个风寒buff,所以干脆不睡了,第二天天好再睡。
于是考场里边受风寒的一大把,也包括薛青对面的王政屿,昨晚还觉得人家是傻,今天就觉得对方还是有些聪明的,因为现在他就有点头昏脑涨,真不如昨晚和他一样做完题,今天补眠呢。
看着对方呼呼睡觉,王政屿心里不免有些窝气,家里人常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外千万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琅琊王氏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是一代代人拼出来的,在外多交朋友少树敌。可他总觉得别人不如自己,今天算是吃了个暗亏。
抓紧时间白天昨晚题,下午就开始睡觉,睡到敲锣收卷,发第三卷,就跟对面的笨鸟一起晚上不睡开始答题。
你别说下午阳光充足,睡了一觉,居然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王政屿心中暗想,明日出去后还得感谢一下他,虽然他也不知道他无意中帮了我,但是总还是要多个朋友多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