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先问汝,雷劫伤到汝了吗?”
王清摇头。
“那现在呢?汝受伤了吗?”
脖子上隐隐传来痛感。
你还好意思说啊。
“受了,那又如何?”
“因雷劫而死之人,和汝并无关系。汝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此事蹊跷,前路的危险更是数不胜数。汝不能用自己的安全为代价,来为一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雪恨。”
“可是真君,我们好不容易才掌握了这条线索,既然开了头,既然承诺过驿镇人要还他们一个真相,就不该草草放弃。再说,驿镇道人惨死在蓬莱阁,我身为蓬莱阁少主,若不能给这些遗魂一些交代,我也过意不去。”
“承诺?和汝的命相比,孰轻孰重?”
“真君如何知道我此行会丧命的?”王清反问。
源溪一时被噎住。
“那么真君,我再问你,你又为何参与此事?”
源溪的脸色算不上多好。散碎的语言被他拿起又放下。终于,他妥协了∶
“王清,当世,存在天道。”
“天道?难不成是天道要亡他们?”
“也不算。但此事与天道有关,汝万万不可再插手。”
“既然不算,那便仍有转机。”
“汝执意要去?”
“自然,”王清点头。“不瞒你说,我会不自觉的因为别人的不幸自责。更何况此事已有眉目,若这时放弃,错失机会,我会悔恨一辈子的。”
“王清,天道,不可逆。”
“天道?远的不说,就说我自己。天道让清盛浊衰者渡劫成仙,但我一身浊气,反而道行也不浅。我这个人的存在就是逆天道而行的,既然那些遗魂也逆天道,那我为何不与其同行?所谓不可逆,只是因为害怕天道罢了,但是天道本就由人定,哪里谈什么逆不逆?”
源溪有些愣。
这是他第一次在天道的统治下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他本就生于天道,自然无法忤逆它,顺道的意志是他脑中的巨树之根。但是此刻,有什么东西,在树间隐秘地裂开了。
“真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又是为何要参与此事?”
“吾所为,也为天道。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无可奉告。”
“真君,可能我的话有些难听,但接下来的路注定艰险,所以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汝直说便是。”
“真君继续调查的目的,和我有关吗?”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沉默。许久,源溪才说∶
“有。不过汝大可放心,吾不会伤汝。吾说过,汝之于吾,很有缘,所以吾想尽力护汝平安,至于缘由,亦不可说。若汝执意要去,吾也不好阻拦,但吾会尽己所能助汝一臂之力。”
好家伙,敢情自己还是个重要人物,值得这位龙君来护平安了。
自此,王清闭了嘴。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
面前的源溪又想了想,突然起身化出龙尾,然后伸手发力,揪下一片灰而亮的鳞来。疼痛让他的面色不太好看,但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下。龙鳞在源溪的控制下变成了一块玉饰,形如灰龙盘踞。
“过来。”他说。
王清听话地凑近了些,不明所以。
气凝成的丝线挂于颈上,而玉饰也端端正正地挂在了王清胸前。
“这块玉佩,在关键时能保汝一命。”
王清点头,脸上的严肃卸掉几分。
“那在下,就谢过真君了。”
龙叶山,驿镇。
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在江守的床边站定,身边跟着一个青年。
二人容貌像似,眼下的小痣更是引人注目。
江守见来人,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
“阿蔎!”
然后又对着男人拱手一礼。
“大祭司。”
大祭司点头,转而看向窗外。
“要变天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解释一下驿镇的关系~
大祭司和列墓者是一对一的,具体为
江坚——刘辜
江行止——现任大祭司
江守——刘蔎
他们不一定是cp喔,情谊很深的兄弟也行
关于第一代怎么留下后代的问题..
其实整个村子也不止一家姓江和刘
还有就是中间也出过别的姓氏的人,因为列墓人找的是天赋异禀的人,只是天赋异禀的江家更容易血脉传承出天赋异禀的后人,而刘家又与江家世代交好,容易出大祭司,所以大部分的列墓和祭司姓江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