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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治疗早产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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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娘们长得不赖,可惜嫁了傻子,还不如跟了我呢,至少我那方面比傻子强啊。”

“得了吧,就你那银样镴枪头,撒泡尿都打湿鞋面,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哈哈哈,你要真馋这娘们,去哄小傻子把媳妇给你睡一回,就怕你那腰受不住啊。”

林若仔细瞧着,那些打嘴炮的村民,毫无例外都姓王,他们越说越过分,若换成其他小媳妇儿,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怕早就受不住要悬梁摸脖子,可惜,他们踢到铁板。

林若听不得那些糟践的话,提起路边一户人家的劈柴刀,气冲冲就冲他们脑门砍去。

那些男人原本吃定,小傻子媳妇儿脸皮薄,嘴上占两句便宜,她也不敢吱声,哪儿成想林若竟挥着砍柴刀来跟他们拼命呢。

调戏是吧,占便宜是吧,真当我是泥捏的好欺负吗。

林若再气愤,可终究闺阁女子,手上力道差些,她左劈右砍,完全只为纾解心中怨气,砍柴刀被挥得不得章法,半天也没砍伤一人,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小媳妇儿当心,弄伤自个儿,哥哥我可是会心疼的。”

“唉哟,瞧瞧谁家媳妇大清早对男人们投怀送抱啦。”

他们堂而皇之地抖那点龌龊心思,丝毫不顾及乡里乡亲的情分,以及姜家的脸面。

有人奚落,也有人袖手旁观看她笑话。

更多的是沉默麻木,事不关己的态度。

无人觉得她可怜。

只当她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谁都添油加醋说上一嘴过瘾。

林若挥得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向王德水的方向瞥一眼,出乎意料的是,王德水完全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慢悠悠地朝姜家走。

林若双眉拧到一处,忍不住心底暗骂。

该死的老家伙,身为村长,竟在纵容村民口无遮拦,助长出此等落井下石的歪风邪气,难怪整个桃花村没有半点邻里和谐的氛围。

骂完,她又不得不抓紧跟上,不再和那些王姓村民做纠缠。

姜家农院在村子中心。

林若和王德水刚走到院子中,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王桂凤在叫骂,语气颇为激动。

接着,一个白瓷瓶从飞出,差点砸中走在前头的王德水身上。

王德水原本云淡风轻的老脸,变得异常难看。

一大清早,姜河就被王桂凤骂得狗血喷头,他拿着扫帚出来,准备收拾摔碎的瓷片,刚好迎面撞上王德水。

见林若跟着王德水齐齐出现,他脸色变得极不自然。

“岳丈”姜河行礼问安。

眼神越过王德水,看向身后的林如,流露疑惑。

王德水上门,竟与林若同行,他顿时有些茫然。

他不是昨晚才嘱咐过,不要和王家起冲突,怎么林姑娘还上赶着来触霉头?

“凤儿刚生产,发发脾气再所难免,还请贤婿多多担待。”王德水拍拍姜河肩膀,表示让他宽心。

王桂凤听到亲爹声音,招呼王德水进屋。

转而看到林若也跟着进门,立即冷脸,“小贱人,你还敢上我王家的门。”

王桂凤一见林若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阿爹,你快打死她给女儿出气!”

“凤儿,不许胡闹!”王德水罕见地呵斥王桂凤,“她是我特地带来给孩子看诊的”。

“阿爹”王桂凤微愣,看不明白,她老爹突然之间怎么对林若态度不同以往。

话说回来,林若这贱丫头啥时候有会看诊的本事了?

转念想起稳婆跟她提过,生产那天是林若助她顺利生产,王桂凤心中一直半信半疑。

不过,她见亲爹面色不快,稍微收敛嚣张气焰,勉强同意让林若试试。

“阿爹,你确保她能把小宝的病看好吗?前面那几拨神婆,又是跳大神,又是烧符水,可小宝的病是越来重了。”

说到最后,王桂凤抱着怀里的婴儿呜呜地哭起来。

“哭啥,有病咱就治,别急。”王德水轻声安慰王桂凤,然后使眼色,让林若赶紧上前看诊。

姜河这下明白王德水带林若上门的用意,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扫帚,搬过板凳,放到王桂凤床榻前,好让林若把脉。

王德水发话,林若这才磨磨蹭蹭上前,轻手轻脚去揭开婴儿身上层层包裹的棉被。

王桂凤生产那天,她因发烧体力不支昏倒,没来得及看一眼生下来的婴儿。

刚揭开棉被,发现婴儿颈面部,躯干和眼虹膜全呈深黄色,具有明显的黄染特征。

只需一眼,林若断定孩子患有黄疸症,并且伴有肢体抽搐和呼吸衰竭等症状,哭声都弱得几乎听不见。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严重许多。

“如何?”王桂凤着急询问,“能治好吗?”。

林若并未答话,她召唤系统商城。

先从系统商场里兑换治疗药品和医疗器械。

绑定系统后,只有宿主能看见系统界面,其他人根本看不见,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打开系统,利用积分兑换氧气瓶,新生儿保温箱,以及对症药品。

当然,还有她个人需要的退烧药。

穿来后接二连三的破事儿,一茬又一茬,差点把自己生病这件事给忽略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非常惜命,不想硬抗。

系统商城东西非常便宜,她只挑目前急需的医疗物资,总共花出12积分。

王桂凤见林若不答话,语气不善,“说话,到底能不能治?”。

“能治”林若忍不住翻白眼。

王桂凤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目中无人。

都被她爹王德水给惯的。

王桂凤一听能治,催促道:“那你快开方子”。

林若从系统退出来,并没有着手诊治。

她想借此和王德水谈条件,于是显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探对方的口风。

“王叔,我这治疗的方子,跟其他郎中传统法子略有不同,或许有些麻烦。”林若绕过王桂凤,直接对王德水说道。

治疗的第一步,就得给孩子送保温箱里,上设备照光退黄疸。第二步需要定时输液,治疗孩子的呼吸衰竭症,改善抽搐情况,避免意外发生。

早产新生儿生命体征不稳,需要现代医疗设备,而这个设备太过于先进,她没法向古人解释清楚来源。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孩子开辟出一个单独的房间,他人不能随意进出。

王德水意识到林若有顾虑,说道:“但说无妨”。

“准备一间空房,门窗封严实些,确保房内不灌风,除了我和孩子外,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房间。”林若意有所指,看向王桂凤,慎重道。

别的倒还好,她就怕王桂凤坏事。

“小贱人你存的什么歪心思,竟要分隔我们母子。”王桂凤一听要母子分离不干了,当即骂起来,却被王德水制止。

“好”王德水表示同意。

这老家伙倒是干脆。

林若圆溜溜的眼睛骨碌一转,又生一计。

“孩子治好之后,村里王家族人不能再寻我和姜寻的麻烦,更不能随意对我污言秽语,王叔,我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姜河在听到林若提出这项条件后,不由舒心一笑,同时对林若高看几眼。

他这弟妹,自打从王桂凤生产那天起,似乎变得与众不同起来,身上不见懦弱怕事的退缩样,反而有些机灵聪慧,能言善辨。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王桂凤听完骂道,林若这妥妥是拿孩子要挟他们王家。

相比王桂凤高高在上的态度,王德水答应的毫不犹豫,“行,我答应你。”。

王德水考虑得比较长远,只要林若能把孩子治好,一切都好商量。

“阿爹,她这……”王桂凤听她爹痛快应下,本想吵吵两句,但想到孩子病重的处境,硬是把到嘴边的怨气话忍下来。

见王桂凤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林若心情愉悦。

她不单单让跋扈的王桂凤吃瘪,还要争取到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还有件事儿,望王叔也能一并答应。”林若看着王德水,继续说道,“我把病看好,希望王叔能以村长的身份,在村内允许我行医的事情张榜公告。”

听到这番话,王德水倒不似之前那般痛快应允,苍老的脸颊因抽旱烟动作,肌肉上下颤动,看向林若的眼神如刀,冷漠异常。

林若无惧,对上王德水吃人的眼神,分毫不退。

许久之后,王德水才缓缓撂下一句话,“只要孩子无恙,我便允你在桃花村行医。”。

“成,君子一诺。”林若嘴角含笑,这便成了。

得了允诺的林若,开始写方子,让王家准备一应用具。

而后趁人王家父女不注意,把姜河扯到一边,悄悄嘱咐,在她诊治的这段时间去照顾姜寻的同时,看望张寡妇家的孩子,她怕王春嫂给她使绊子。

姜河不明白林若为何如此交代,但他还是痛快应承下来。

“阿爹你糊涂,怎么可以容忍这贱丫头,在咱们家兴风作浪。”私下,王桂凤向亲爹埋怨,她非常不理解,平日他阿爹可没这么好说话。

王德水只淡淡回道:“你当阿爹老糊涂么,这账,等她治好孩子咱们再算不迟。”

王德水答应得如此痛快,其实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县城没有郎中,村里人看病,都是请法师到家里开坛做法,跳大神烧符水喝一喝。

桃花村地处偏远,想要请郎中,需得走出虞州,这天高皇帝远,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日时。

他对林若的医术也不全信任,只是,想到宝贝闺女整日哭得伤心欲绝。

心中实在不忍,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倘若这小妇人没治好孩子,那他也可借机发难,在村里名正言顺的处死她。

如此一来,他宝贝凤儿,就忘却这遭烦心事儿,踏实过日子。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姜河很快就清理出一处屋子。

这间屋子,林若并不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姜河特意使然,为给王桂凤添堵,偏偏收拾出她和姜寻的卧房,改成治疗室。

王桂凤知晓后,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当天,林若捡几样干粮和水,就关到房中,紧闭房门,开始认真给婴儿治疗。

在此过程中,她寸步不离,期间,王桂凤多次在门口吵闹,都被王德水安排人給摁回房去。

终于,熬到第十天,婴儿情况有所好转,各项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叮,恭喜宿主,获得系统奖励,积分+10,银两+10。】

【目前系统累计积分18,累计银两29两955文。】

听到这熟悉的系统机械提示音,林若觉得自己这几日没白熬,离去城里买房的目标又近一步。

她收起现代医学设施设备,吞入系统空间,推门而出。

守候多时的王家人一拥而上。

整整十天,王桂凤日日神情恍惚,惴惴不安多日,忐忑问道:“小宝没事了?”。

“早衰之症已算稳住,但若是想完全治愈,还得花费一段时日,好好配合后续治疗,慢慢调理方可。”林若回道。

然后悉心教导王家稳婆如何照料孩子,黄疸并不致命,只要在出月子后,带孩子多晒晒太阳,黄染退去孩子自然也能养得白白胖胖。

她神色疲惫,脸色非常不好看。

这十日,没有洗脸,没有沐浴,烂臭烘烘,身上发出阵阵酸臭味。

这情况对她这个洁癖患者来说,无异于上酷刑。

她现在真的好想泡在温泉池子里,好好搓一搓泥垢,然后安心睡一觉。

“阿爹,小宝没事儿了。”王桂凤得到林若肯定的答复,欣喜若狂,连忙招呼王家人进屋,把孩子抱在怀中,又哭又亲。

婴儿一时之间不太适应。

发出阵阵啼哭,声音亮如洪钟,与之前奄奄一息之态大相径庭。

老泪纵横的王德水,背着手站在一旁。

引得林若忍不住多看几眼。

就古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而言,王德水的表现和她印象中那些封建大家长不同,他无疑是合格的父亲。

王桂凤抱着襁褓之中的婴孩,又是抚摸,又是亲吻,尽显母子温情,她抬头无意间发现林若仍在,立马露出厌恶的神情,“阿爹,我不想见到那贱丫头,快把她轰走。”

不等王德水驱逐,林若早早识相的退出门外。

“林姑娘,我送你回去。”姜河见林若倦容,料想她这几日定没有时间好好休息。

王家那边一团祥和,全家其乐融融,他就像个局外人。

林若摇头,让姜河取笔墨纸砚来,写好行医告示,亲眼看着王德水在名字后头按上红印,方施然笑道,“走,咱们去张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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