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破了阵。
一晃眼,她又回到了银海湾,面对十几条蠢蠢欲动的海蛇。
西弗亚还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我,我打不过它们。”
无妄海的鲛族公主害怕海蛇。
平乐直觉不对,问西弗亚:“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西弗亚死死抓着平乐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熊,又黑又大又臭的熊!”
平乐从西弗亚的角度看过去,她指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丛丛水草跟着水波荡漾。
鲛人歌声响起,海蛇闻声而动。
在深海,平乐虽然有避水珠和鲛族气泡护身,却抵不过自然规律。
银鞭发挥不出力道。
平乐一脚踢在一头海蛇身上,反手扔出三张爆破符。
符篆在水里炸开,升起一团团血雾。
海蛇被激怒,不顾一切想咬死平乐。
平乐疾行符加满,拉着西弗亚开始狂奔。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世面的西弗亚倒吸一口凉气,连鲛族最基础的礼仪都给吓忘了:“你疯了,它们会杀死我们的!”
身后是几十条海蛇,在追着前面两人跑。
平乐还有心情笑,她大声说:“就是要惹怒他们,我们去找鲛皇。”
带着一群红眼海蛇去找发疯鲛人庇佑。
能想出这种方法来的人,脑回路大都不正常。
在外面看,平乐以为她看到的就是全部。直到进来银海湾,她才知道,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鲛人身影,是银海湾的巨大投影。
有海蛇是真的,不止三五条。有鲛人也是真的,不在这一处。
“你知道关押鲛皇的囚室在哪吗?”
平乐边喘气边发传音。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去往皇宫的密道。”
也不知道平乐有没有听懂,反正两人脚比脑子快,等平乐再问起那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已经朝着它跑了。
海蛇在身后吐冰箭,平乐用龟甲挡下,顺带回敬它们数十枚爆破符,拉着西弗亚没形象地狂奔。
海蛇好像在适应,变得有头脑起来。
先是利用追逐包围的趋势将两人困住,形成一定的包围圈后进行车轮战。
仿佛在防备他们手中的秘密武器。
环境养人,在上古鲛人的血脉滋养下,要是没点脑子,他们也白在银海湾呆这么多年了。
平乐爆破符像是不要钱一样地撒,奈何水域中水灵气充沛,极大程度上克制了爆破符的威力。
“还有多远?”平乐问西弗亚。
她的符篆消耗得极快,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被海蛇吞吃入腹。
“很快,就在前面。”
西弗亚狼狈极了,海妖般的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浓烟,跟平乐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鲛人的歌声对于生长在上古鲛族身边的海蛇来说,效果可谓是大打折扣。
西弗亚一旁使劲甩尾巴,管它好不好听,唱的上气不接下气。
平乐见状,拿了一瓶聚灵丹和一瓶固灵丹给西弗亚,后者盖子一扒,两个丹药瓶一起倒。
像是这辈子都没吃过丹药。
平乐跟西弗亚不相上下。
传说中女主被追杀的哭唧唧是没有的,无妄海也不可能有天降大能。
西弗亚说以前银海湾是没有海蛇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鲛皇血咒日渐强大,竟然滋生了这种生物。
海蛇皮肉极厚,刀枪不入,若是不幸被海蛇咬中,就连鲛人泪都就不回来。
当时好几只鲛人幼崽被咬,有鲛人想上前与之搏斗,也一并命丧黄泉。
迫不得已,鲛族只能舍弃居住了上万年的栖息地,断尾求生。
平乐怀疑这是万药宗的手笔。
也不怪她先入为主,像这种有毒有害生物,每次都有万药宗的影子。
但为什么,还要特地布下结界,将银海湾与无妄海隔开呢?
是因为银海湾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吗?
平乐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无论怎样,他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来。
进入鲛族圣地。
只有见到鲛皇,见到问题的源头,才知道后续的因果。
平乐喘了口气,在海蛇弓身蹿上来前,奢侈地将隐匿符拍在数十张爆破符组成的爆破团中。
连扔数个。
打海蛇一个措不及防。
海蛇炸开的血雾与银海湾的血水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四周散出浓烟,在水域中浓烟扩散慢,但散得也慢。
平乐一口气扔了上百个,密集得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拿一筐彩圈去套玩具一样。
总有一些能打中。
海蛇在浓雾中失去方向。
在深海生活久了,视觉就会退化,海蛇追人靠的都是它们敏锐的嗅觉。
但这浓雾一股大蒜味。
四面八方的,就算是嗅觉迟钝如蝙蝠,也会被熏得够呛。
平乐趁机溜之大吉。
两人身上的急速符就没停过,靠着隐匿符和大蒜味的烟雾弹成功逃脱海蛇的追捕。
“就是,这里。”
西弗亚拉着平乐奔向高台,扯出鲛人泪往地上一掷。
像是插入了进入某种结界的钥匙,白玉祭台上闪烁着银光。
眨眼,平乐和西弗亚就消失在祭台上。
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一样。
岸上,苏巧巧看着消失在水镜中的两人,笑了。
那群废物竟然被简单的烟雾吓住,六神无主。不过是被烟花吓了一跳,就失去了捕猎的本能。
枉她费心费力培养。
一群饭桶。
苏巧巧眼中怒火燃烧,一手捏碎水镜。
苏宁自觉退后一步,站在安全范围。
至于那屁用没有的大长老,苏巧巧嫌弃他聒噪,将人打晕扔飞舟上了。
苏巧巧捏出一道复杂手势,结印。
水镜再次浮现。
鲛皇被不知何种材质的锁链穿骨,半跪在血潭,那双琉璃透亮的眼睛垂着,白哲的皮肤上是暗红的伤口。
那些伤口像是从内部撕裂的,血红沿着开口往下流。
断断续续。
像是将要枯竭的石床。
看到这一幕,苏巧巧轻快地笑了,周身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她双手结印,在眉心剜了一刀,取出精血放入水镜。
不多时,水镜镜面涌动,一个破旧的罗盘被送了出来。
苏巧巧接过,轻轻一拨,水镜里的鲛人突然仰头嘶吼,面露痛苦。
鲛人背脊绷紧,形成一条漂亮的曲线,用幽蓝色的锁链连着山壁。
鲛人双眼紧闭,银色的长发浸入水中,依旧细滑光亮,没有因为这些年受到的折磨而变得粗糙。
细长而白净的脖颈仿佛一掐就断。
苏巧巧嘴角上扬,发自内府地笑了,然后将罗盘指针拨向红线。
水镜颤抖,整个画面都渲染上红色。
苏宁一把夺过苏巧巧手上的罗盘,将其拨回正常位置。
苏巧巧眯眼,明显不悦,身上气息极为危险,“苏宁,你忤逆我。”
苏宁在半步化神的威压下不卑不亢:“师尊,你这样会毁坏阵法。”
“那又怎样,这是我的东西。”
苏巧巧伸手去抢,被苏宁避开。
“你要叛变。”苏巧巧陈述。
苏宁态度不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弟子不敢,弟子是不希望师尊在不归路上越行越远。”
“不归路?我的人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我活一天,就走一天。”
苏巧巧一掌拍向苏宁,带着怒气:“给我!”
苏宁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进祭坛下的草木从里,鲜血溅在白衣上。
苏巧巧跟着吐了一口血。
苏宁的作为彻底惹恼了苏巧巧,她甚至不去管掉在地上的罗盘,飞身到苏宁面前。
“你可知错。”
筑基期的修士,受了元婴期大圆满的一掌,就算是三成功力,也只有翘辫子的份。
苏宁艰难地睁开眼,站在她上方的师尊熟悉又陌生,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她开口:“姐姐,是你错了。”
苏巧巧呵斥她:“闭嘴!”
苏宁忍受着五脏六腑的剧痛,头一次跟苏巧巧对着干。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让我一次。”
苏巧巧没接话,在储物簪里倒出两颗五品丹药给苏宁喂下。
苏巧巧的话跟她的性格一样直接:“你死不了。”
她确实死不了。
她是苏巧巧分裂出来的魂魄,一个成功的试验品,她会骂她,罚她,唯独不会让她死。
他们是共生的关系。
只是苏巧巧看不上她这一身羸弱的灵力,一直来都让她叫“师尊”。
苏巧巧教她养她,确实配得上一句“师尊”。
“但是姐姐,这不是你的责任。”
苏宁嘴唇张了又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她想说,你是万人之上的宗主,是一代天骄。
不要为了昆仑宗那个飘无虚渺的计划葬送自己的前程。
她想说,昆仑宗是一个只会在暗处吸血的害虫,万药宗背的锅已经够多了。
万药宗是昆仑宗的血库,是引人上钩的饵。
苏宁盯着苏巧巧瘦弱的脸庞,伸手。
苏宁说:“姐姐,可以抱抱我吗?”
她想抱抱苏巧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平乐应该是最没形象的女主了,还挺惨。[寻思.jpg]
另外,苏巧巧是个bt,大噶不要学她。
不会有人一直往下滑吧?
好吧,居然能看到这里。
没什么好表演的,大过年的,给大家鞠个躬吧。[鞠躬.jpg]
不会还有人往下看吧?
那讲讲俺的倔强爸爸。主打就是一个事事有回应,但就是不改。
昨天去走亲戚,我可能本来就感冒了,一起来就头晕晕的,当时以为没睡好。
但是到了亲戚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我就跟我爸说,吃完饭我们回去。
爸爸答应了。
爸爸说好的好的,吃完饭就走。
我又去找妈妈,妈妈说你听你爸的。
因为我爸开车。
但是亲戚家吃饭特别晚。
我喝了五六杯水,吃了人家一盘果子还没开饭,这时候脑袋已经在晕了。
晕中带痛,还鼻塞。
我就去找我妈,我妈顾着聊天,说着好好好,转头打发我去找爸爸。
我又去找爸爸。
我爸不知道被哪个亲戚灌输一通,竟然说吃完晚饭回去。
发烧感冒的我:?
不是说好吃完饭马上走吗?
爸:亲戚让我们吃完晚饭走。
我:脑袋晕,吃完就回去。
爸:好好好,吃完晚饭走。
我:?
吃晚饭走你好什么,哄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