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暗角,那里的天明亮但是弥漫罪恶。
那里的人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但是他们知法却不信法,甚至以自己为法。
你我都知,那些看不见的角落无时无刻不在滋生着腐朽,妄想逃开法理妄想蚕食正义。
可惜……
凌晨两点多,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一瘸一拐的从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出来。
她一身长款的黑色风衣把身形遮掩得很好,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远处街角的路灯闪闪烁烁,来人把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她的脸。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深夜里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见附近无人,她拢了拢衣领盖住大半张脸,急匆匆的往南边走去,在各条巷子里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处狭小的门店面前。
灯箱已经损坏,依稀能看到箱体外面用红油漆写着诊所两个字。
来人推开门,里面乌烟瘴气的弥漫着劣质二手烟的味道,还有响穿耳膜的打牌叫骂声。
“哟,哪来的姑娘啊,大半夜不在家奶孩子,跑这旮旯来作甚”见有人来,诊所老板贾守法嘴里叼着烟洗着牌轻蔑道。
能找来这里的,没什么好人。
齐小美看着里面的场景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强作镇定,“买……买药”
“买药?”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贾守法把手里的牌扔到桌子上起身。
“正经药店不去来我这,小姑娘好想法啊”
看着对方嘬着烟过来,呛鼻气味逼近,齐小美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声音渐弱还带有结巴。
“我……其他药店关门了,就……就你这……还开着……”
贾守法呵呵一笑没戳破这个蹩脚的理由,看着女人满是血丝的眼睛问道,“买什么?”
“消毒水,无菌刀片,还……还有镊子剪刀,纱布……”
贾守法以前也是个小医生,他听着女人弱弱的声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明显奇怪的站姿。
他没打断对方的话,只是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再缓缓的吐出,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齐小美说完,看不清对方的脸分析不出这个诊所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心下有点焦急。
“没了?”
“没……没了。您有货吗?”
“有,你要什么我都有”
贾守法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不明意味的笑道,“我这有的东西啊别家都没有,你今天算是来对了,我保证我的东西可以让你药到病除”
齐小美表情一喜,又听到对方说,“你要的东西有点多,我去后面给你拿,等着哈”
贾守法恶劣的把烟屁股按在墙上,不动声色的把柜台下的手机摸到了手里。
良久。
就在齐小美越等越急,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神经不安的躁动起来时,她敏锐的察觉到门外昏暗的巷子里,有不寻常的异动。
长期养成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她浑身紧绷后退,紧紧的靠在墙角,隐晦的朝外张望,却不见一人。
难道是她反应过度了?
她皱眉看向贾守法离开的房门,却惊讶的发现那个男人双手交叠在胸前,闲适的靠着门框,见她看过来,还笑着露出自己那满嘴的黄牙。
“你……”
坏了!
齐小美转身想跑,奈何右腿的残疾限制她的行动,太过慌乱导致失了平衡摔在地上!
“别动!举起手来!”
黑黝黝的枪口直接顶在她的脑门,齐小美身子一僵,彻底的绝望了。
她苦笑,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终于可以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她肩膀一垮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志端着枪有点发愣,吓晕过去了?
“好久不见了啊我的林大队长,您下午通知我们这一片遇到可疑的人就报警,我晚上就给你送了一份大业绩”
贾守法走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林志,“我改邪归正当良民了,这回您总该信了吧”
“嗯嗯嗯”林志好不容易逮到犯人,心情好着呢。
“……”
贾守法见林志这样敷衍,从兜里掏出身份证,“看,为了体现我要当良民的决心,我都改名叫守法了都”
林志正眼瞥他一眼,指着屋内,“聚众赌博,你良民?功过相抵,这次放过你”
他挥手让对方让开,临走的时候看着贾守法又道,“别折腾你的名字了,你瞅瞅你姓啥”
贾守法无语极了,姓是老祖宗给的东西,他改啥也不能改这个啊,他能咋办。
*
“小邢,目标已落网,可以回……”
知道齐小美落网了,邢燃直接挂断了林志报喜讯的电话,示意同事回去,自己往王姨的早餐馆走去。
走近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邢燃的目光落到左思的身上,那黑布条就像被水泡过一样,他皱紧了朗眉。
这么多天了,伤口还没有结痂?
难道被鬼物伤到,很严重?
“小思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会又跟人打架了吧,你别吓王姨啊”
王姨担忧极了,看着这个姑娘死气沉沉的模样还有一身带血的裙子,见她也不回话,急得手足无措。
邢燃大步走进来,王姨表情一喜,这不是那个天天来找小思的警官吗。
她语气迫切,“小思你是遇到事情了吗,这位是警官,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了,你怕姨担心不想说,你可以告诉警察。”
左思抬头看着邢燃,语气平淡,“有事?”
“你的手……”
“我的手,跟你有关系吗?”
左思懒得应对他,她自己现在都一箩筐的烦心事呢,哪有功夫理会他这个自己办案不行总想找她做外援的假警察。
邢燃挑眉难得见她怼人,随即礼貌的问王姨,“您有急救箱吗?”
“有有有,我马上去拿”
邢燃伸手就拽开黑布条,那圈被布条堵塞的血洞恢复流通,咕噜噜的渗着血。
左思烦躁的看着血洞,那庄超的大嘴被下了不知名的禁咒,导致伤口怎么都愈合不了。
“你连见个鬼都费劲,你还能医……”
话未说完,惊讶的见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脖颈上掏出一块桃木吊坠。
邢燃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赭红小桃木牌一碰到左思的手腕,居然咔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瓣!
然后,血洞奇迹地被止住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