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哥在阴间因为太想念这幅画,而迟迟不想去投胎么”
左思说出这番话是存着试探的心思,因为她从酒吧老板的脸上看到了一点他对自己哥哥的想念之情。
虽然说现在是科学社会,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但是绝大部分人在面对自己亲人去世的这种情况下,她相信更多的人是相信玄学的存在的。
果不其然左思说完的时候,就看到酒吧老板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墙上的画。
那木楞的视线,仿佛想透过那金色的向日葵看到它的主人。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大哥已经死的不明不白了,我也不应该限制他让他活的时候苦,死了以后还被禁锢在地府,那我就太不是人了。”
酒吧老板低语着就转头看向了左思。
那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初见的样子,沉稳带着沧桑,让人看不透他。
只见他嘴角轻轻的勾起,带着点没有温度的笑。
“左思小姐,我看你不像个普通人,你是山上下来的吧?你能从一进酒吧就看出了这幅画的不同,进而知道我大哥的事情,我便相信你的话了”
左思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随你猜,你说的都对。
虽然她刚开始进这件酒吧只是因为上次收集尸魂只收了一半,虽然这次也只是碰巧遇到这个赖在这里不走的板寸男鬼,也是碰巧知道这个不走的原因是这幅画。
“那左思小姐照你这样说,我应该怎么做。我还可以为我打哥做点什么。”
左思双手背在身后,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走到了那副画的面前,看着那个板寸男鬼挥了挥手,“让一下。”
在酒吧老板惊奇的眼神下,旁若无人地让酒吧老板的哥哥往旁边让让。
只见左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
“你打算怎么……”
谁知道酒吧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左思直接打开打火机,一簇蓝紫色的火焰窜了起来。
因为画框是原木的,不容易烧坏,酒吧老板在一惊后也没有及时出声阻止,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见那幅金色的向日葵整个都被点燃了!
“!”
这什么牌子的打火机!
这个火找红孩儿借的吗!也太厉害了吧!
一时之间酒吧老板脑子里完全空白了,淡淡的的怅然若失在心间漫开。
等到向日葵完全的燃烧殆尽,左思满意的看着板寸男鬼抱着画笑得傻兮兮的。
“好了,东西给你大哥送过去了。不用谢,举手之劳你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酒吧老板静默了好几分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想要这幅画的原因是也只是想帮我们对吧,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
左思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什么君子咧。
“那,所以你并不是认识我大哥,只是算出来我哥的一些事情包括他的长相穿着是吧”
左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你能说服自己相信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那你再多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可以吗?”
可能酒吧老板真的很爱他的大哥,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带上了祈求。
左思双手抱在胸前考虑了一下,避开酒吧老板的视线站在板寸男鬼的面前。
只见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变得呆傻起来,完全失去了原本和她谈条件时候的稳重和清醒。
有点奇怪啊。
她拽着对方的手划出来一滴血滴在了自制的空白死亡信上,看着上面写着:死于二十年前,仇杀。
啧啧啧,到时又便宜邢燃了。
左思根据上面的信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酒吧老板聊着天,一边不动声色的往赌桌边蹭过去。
在酒吧老板沉迷于故事的时候,伸手一点点的将桌子上的小钱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邢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酒吧老板低垂着头坐在地上,看不清表情。
而左思不停地拿起桌子上的小钱钱一张一张的塞进自己的兜里,有一种小偷偷东西的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会穷到了这种地步吧。
而此时板寸男鬼的故事也到了尾声,酒吧老板的情绪也缓和了过来,他一抬头便看见了左思做贼的动作。
“我说左思小姐你这样就不厚道了。”说了他起身就按住了左思的手。
左思嘿嘿一笑,“这小钱钱吧本来就是我的,我收回来没什么问题吧。”
酒吧老板指着监控说道,“证据在那,这小钱钱怕是不能回到左思小姐的腰包了。”
说着就要把剩下的小钱钱给收起来。
邢燃好笑的看着左思眼巴巴的神色,一副哀莫大于心死样子。
行动都没有经过大脑,他直接拿出警员证对着酒吧老板。
“有人举报你在这里私设赌场,搅乱市场经营,需要对你进行没收违法所得。”
说着便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直接把桌子上的钱全部收进自己的腰包。
酒吧老板看了看邢燃又看了看左思,一下子笑开了。到也没拒绝对方公私不分的行为。
“……”
一直到邢燃拎着钱带着左思和木梓柠离开了酒吧,并把那些钱塞进左思的怀里,左思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行啊刑警官,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刑警官!”
邢燃的耳尖微微有点发烫,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酒吧老板的表情也不像是非要那些钱的样子,他才这样做的。
为了避免被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邢燃看着左思正经的道。
“我现在需要去出差,你之前答应我的要和我回趟家,你现在有时间吗”
把所有的小小钱钱都收了回来的左思心情颇好,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识趣的木梓柠笑得意味深长。
“漂亮姐姐你和刑警官玩的开心哦,我等你回来”
左思和邢燃坐上了车,几个小时以后才到达邢燃的老家。
白色的栅栏上面依旧是枯死的花藤,推开门,院子里起了一阵微凉的阴风。
左思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对邢燃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父母在这里待了很久,但是他们已经走了。”
奇怪的一点,左思没有说出来。
因为地府的内乱,人间的尸魂都不能够自主去投胎了,邢燃的父母也应该这样。
他们死在这里,他们的灵魂应该成为这个地方的缚灵,但是现在他们离开了。
是被什么人收走了还是自己选择魂飞魄散了?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