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坐在窗台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见屋里的两只鬼打得正起劲都不带搭理自己的,索性掏出一把瓜子靠在一边了。
穿着一身警服的侯达面容狰狞,双手拼命的挥舞着朝前怒吼。
“你没事在学校养这么多的毒虫干嘛!枉我年纪轻轻就被毒死了呜呜呜”
“滚开!不要靠近我!”
被侯达堵在墙角的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姑娘表情冰冷骇人,连眉毛上都附着一层薄霜。
衬得小脸越发得阴白。
“我警告你别过来!”
“又不是我害的你,我也是受害者!你要觉得冤枉你找罪魁祸首去!”
侯达看着面前的女生,只见对方虽然面容憔悴,但是人家只是脸白,他就不一样了,他直接浑身都是虫啊!
这样想着他就咬紧了牙齿不自在地抖了抖衣服,恶声恶气站在对方面前。
“你屁个受害者,你一个小白脸跟我比惨?”
“……”
迷彩服女生很是无语,“肤浅,就知道看表面,谁比谁惨你知道个屁,你能不能闭嘴!”
“你还有理了?我一进门一回头就看见你了,然后就直接嗝屁了,我不管,你还我命来!”
侯达蹲在地上就想哭,“我好不容易靠自己买车买房了,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情了”
“想我一世英名,最后居然不是和歹徒搏斗英勇就义,居然是被小虫子啃了,我简直太伤心了”
“别哭了,你能不能乐观一点!以后几十年的房贷车贷都不用还了,多省钱省事”
迷彩服女生双手环抱在胸前,显现一幅一说话就是怼人的样子。
“……”
什么歪理?我居然觉得好有道理。
侯达见对方不看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伸手就想推搡对方。
“呸,那老子砸进去的四十多万不都打水漂了,你个杀人凶手……”
迷彩服女生目光骤冷,看着侯达浑身都是爬动的毒虫在闪着绿油油的光,一脚就踹向对方的腹部。
“让你别过来听不见啊!”
她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语气也很是满含恨意,“闭嘴吧你,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考上警校还不是早死了,你要再吵吵,我把你嘴巴撕了!”
侯达被吼得一愣,反嘴就吼回去,“死了不就死了吗,你吼什么吼,早死了不起啊,我可是人民警察!你再多说一句话我拿手铐把你拷回去!”
“呵”迷彩服女生冷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比你早死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比我早死还让我让让你,瞧你这说话就跟炸弹的样子,怪不得早死了”侯达磨牙。
迷彩服女生一愣沉默下来,她什么时候说过?
“磕磕磕”
面前两只鬼总算不拌嘴了,左思嗑瓜子的声音便明显了起来。
“骂完了打完了?”
左思拍拍手站起身,“都不是人类,我也就不见外了,去投胎吗?”
迷彩服女生言简意赅,她还要等着看那些人没有好下场呢,“不去”
“不去,我倒要看看哪个缺良心的养毒虫害人!”
“呀呀呀!”侯达看着左思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是不是隔壁刑警大队邢队的老婆!”侯达一下子蹦了起来,缠在他身上的毒虫被抖得摔落下来。
我揍你个仙人板板!
迷彩服女生看着侯达身上的虫被抖得四下乱跑,直接暴躁抬脚,“你离我远点!”
这辈子最烦这些虫了,能不能不要再靠近她了!
左思轻笑,这小炸弹脾气真爆啊,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怪可惜的。
被踢飞出去的侯达也感觉不到疼痛,心里急的是另一件事情。
“嫂子你怎么死得这么惨!我知道了,你是来办案然后看见这个女生和我一样被吓死了!我们的命好苦啊”
迷彩服女生嘴角一抽,“纯属污蔑!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告就告谁怕谁!我还要告你袭警!”
两人吵着吵着就要动起手来!
“二位啊,恕我直言,你俩都死了,要想告状也行我送你们去地府”见两鬼又要吵起来,左思及时打断道。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
“你咋那么多话,都说了不去不去,你再插嘴我撕了你的嘴!”
迷彩服女生一说完侯达也接话,“嫂子你也别劝我们投胎了,我们还忙着呢”
说完他就要掐迷彩服女生,“长着一张死人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敢不敢打一架!”
“老子死都死了不是死人脸还是什么!你见过哪个狗嘴能吐象牙!打个屁!”
迷彩服伸脚就是踹,招招用脚,一直和侯达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
“你又来!腿长了不起啊!有本事别动,我要撕了你的嘴!”
“你再多说一句,我不光撕你嘴!我替你免费掀头盖骨治脑子!”
场面失控。
这两个鬼东西心里都有怨啊,发泄归发泄,但是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左思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指关节,忙是吧,忙着殴打还是被殴打?
趁着两鬼骂骂咧咧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左思抬脚就是一踹,直接把迷彩服女生踹得一个踉跄往前一扑!
好巧不巧的直接扑在侯达的身上,那攀附在侯达身上密密麻麻的甲虫瞬间爬上了她的身体!
“啊!”
那冰凉的女性身体就像是块冰块,侯达被冻得一声惨叫!
“啊!”
谁曾想比他叫得还要大声的是把他当肉垫的迷彩服女生,只见对方完全没有刚刚打架的气势,现在就像是个小女孩在瑟瑟发抖!
虫,各种各样的虫,绿的红的……
密密麻麻,在她的书包里,在她的房间里,在她的睡衣里……
曾经发生过的噩梦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左思眨眨眼,被叫得太阳穴突突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她打算上前看看。
人家一小姑娘白得发光的,要是踹坏了还得浪费时间维修,不划算。
一步两步,突然她感觉脚下有点异样。
软乎乎的,还带了一点q弹,借着微弱的窗外光,左思低头。
“嘶嘶嘶——”
一条半米长的短尾蝮朝着左思吐着蛇信子,三角头歪着盯着左思,竖瞳里泛着绿光。
左思还没来得及松开踩住人家尾巴的脚,耳边就跟炸了锅一样!
“蛇蛇蛇蛇蛇——”
“蛇蛇蛇蛇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