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眨眨眼看着邢燃,“这头是属足球的吗?”
邢燃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看着左思抬腿的动作,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嗯,这位兄弟的脑袋,不光是足球,篮球皮球都可以。
“他醒了吗?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吗?”
左思看着那足球头越滚越远,无语的跟出去,“很不幸的告诉你,睡得倒是挺熟”
她这样说着赶忙弯腰翘着兰花指捏住王尚源的头发,想着把他拎回去。
谁曾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之下,她将对方的头盖骨直接掀掉了!
左思嘴角一抽,看着对方的脑袋滚到楼梯阶梯的边缘,一头就栽了下去!
“你说你醒都醒了,人家滚蛋你直接滚头的,做鬼也要有做鬼的体面啊”
在对方都快滚到一楼了,左思忍着恶心把王尚源的脑袋捧在了手心,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
“死都死了还不安分,这儿可没楼让你高空抛物”
邢燃看到左思进门,顺手把刚刚倒好的热茶推了过去。
“王尚源先生,我知道你是后天失声的,我说什么你都是可以听到,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左思没接热茶,避开邢燃把王尚源脑袋放回他的脖子上,“赶紧问,午饭时间快到了,我赶着回去”
“……”
邢燃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应该放在哪里,只好盯着左思。
“你出事的那天本是你母亲的生日,在你朋友的口中你是一名孝子,你本不该出现在那里,是什么让你大半夜去那里的?”
“或者说是公司的原因?是关于钱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王尚源看着左思一眼又看了看邢燃,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摇了摇头。
“咚——”
左思眼角一抽,只见王尚源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摇晃得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邢燃的鞋上!
邢燃一僵,低头看着脚,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心里很膈应。
有一种难受是明明它真实存在,但是自己一点办法没有。
“那什么他说不是”
左思无语的再次把王尚源的脑袋拎回来,“你能不能安分点”
左思白了邢燃一眼,“我说”
“这鬼东西只是不会说话了而已,又不是不能写字不能看,你废那个大劲儿问,你能不能给他烧张纸笔让他自己写,这样不快吗”
邢燃一拍脑袋,好有道理!
他最近一定是跟大鱼待在一起太久了,都被传染得脑子不灵光了。
一旦找到正确做法,案件就变得简单了。
唯一的困难就是——
左思看着王尚源写字有点暴躁,“你能不能把你脑袋管好,写一个字脑袋就滚一次,你上辈子是足球教练啊”
她磨着牙伸手把王尚源的脑袋放在了邢燃的手上,“拿好,站他对面,举好了别让他跑了”
被支配的邢燃:“……”
头一次体会了教师的乐趣,这监督写作业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呢。
王铭之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邢燃站得笔直面色严肃的样子,而在他的对面是那个据说是邢队女朋友的女生。
女生一副闲适的样子靠在沙发里,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
“罚站?邢队这是被嫂子体罚了?”
王铭之心道,“活该,不识英才不懂得发现珍珠,罚罚站也是应该的”
就这样瞬间,王铭之对左思的印象一下子好了八百度。
“邢队,刚刚隔壁的交通管理部门的同事找过来了”王铭之有点嫌弃的看向邢燃。
“你昨天晚上在46县道不遵守交通规则,压线跨道属于逆向行驶,扣分罚款,他们催你交一下钱”
“……”
那边居然还有监控?
邢燃摇摇头,作为刑警他不能有这种发问,罪过罪过。
我爱祖国我爱人民,我爱法律和正义。
“我知道了,等我这边完事了我就去”邢燃端着脑袋一动没动。
站在王铭之的角度就是,邢队怕老婆,这体罚没结束不能走。
王铭之心下又是一阵嫌弃,突然对这个男人的夸奖没了执念了。
左思能镇住他,那代表左思更厉害,或许他可以换个对象。
做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嫂子再见,你们忙我先走了”
邢燃狐疑,“嗯?”
怎么哪里不对劲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怎么有种不受待见的错觉?
左思磕瓜子没注意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不会是在和我说话吧?”
“不是,你听错了”
邢燃直接否认,不得不说嫂子这两个字听起来还是怪舒服的。
“哦”
邢燃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强买强卖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知道那里有监控,还知道我们警方已经抓住人了,所以才大大方方的联系我?”
左思嗑瓜子的动作一顿。
呀,今天的邢警官怎么变聪明了。
“嗯,我这样相信你们警方的办案能力,你该感到骄傲的”
“……”
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心太累。
左思礼貌的微笑,正想着借邢燃的手机看看那什么香菜同好会的信息,手还没伸出去呢,一张死亡信出现在她的手上。
一寸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一身警服的男人。
邢燃余光瞟到死亡信,心下大骇!
这不是隔壁派出所的那名民警吗?
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木梓柠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
医院。
“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你明明知道张国要对我们下手,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我们上百条的人命在你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吗?!你是警察你居然拿我们的命去做赌注?是你害死了我们!”
“还命来!”
顾甸杉看着数百人冲着自己伸手,各个都是满脸的怨恨望着他,谴责和谩骂扑面而来!
“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们快走开!啊!”
顾甸杉一声惊叫,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照得他一阵恍惚。
“你醒了?”
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转头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白衫的中年大叔。
此时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正插在床头柜的瓶子里。